晴朗湛蓝的高空孤阳当照,灿烂的阳光倾泻下来,在一座座山峰间弥漫着淡淡的金色,一条通往山顶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上,两人一狗正在缓慢的前进着。
韩千瑞背着登山包,身着宽松的白色运动服却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黑色的头发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他望了望前方不远处的山顶,笑着转身对沐淋请说道:“请儿,我们马上就可以登顶了。”
沐淋请同样背着登山包,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服,听到这话,看了看韩千瑞,摇了摇手,一手撑膝,一手摘掉了套住头发的红色鸭舌帽,瞬间一头栗色的卷发披泻下来。
只见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鸭舌帽不停地在脑袋旁扇着风,缓解热气,身旁一只一米多长的红獒驮着帐篷在她身边绕来绕去,时不时还汪汪叫唤两声,似是在给她打气。
半响,沐淋请才开口说话,“你让我歇一会行不,从山脚到这里,中途就歇了一小会,你要累死我啊!看个流星雨你也不用这么玩命吧!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对,跟石头他们在河边看不一样吗?非要这么累死累活的爬到锦绣山顶看。”说到最后语气也变成了抱怨。
韩千瑞没有说话,只是拉过沐淋请的手带着她一鼓作气的登上了山顶,“请儿,你歇会吧!我去搭帐篷。”说完取下了无敌身上的帐篷开始搭了起来。
沐淋请眼带不满的看着他,不爽的撇了撇嘴,他的体力怎么这么好?冷哼了一声催促着,“你快点啊!我肚子饿了。”说着欣赏起了山顶的风景。
从山顶望下去,满山的绿意,一片接着一片,一丛接着一丛,葱茏,苍翠,盖地遮天,一直拥上了山顶。
突然,晴空万里的天上乌云密布,一道闪电打来,瞬间亮了半边天,接着便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
“啧啧,这天也变得太快了吧!”前一秒明明还是晴天的,下一秒却电闪雷鸣了,老天果然是善变的啊!“不过,这天都变这样了,晚上还有流星雨看吗?嗯嗯,看来今儿个是白跑一趟了,是吧!无敌。”沐淋请说着看向了韩千瑞,只见他对着天空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汪汪”无敌叫唤了两声,回应着她。
“瑞,这种天气留在山上很危险的,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说完将被扔到地上的登山包背到了背上。
听到她的声音,韩千瑞回过神来看向了沐淋请,迟疑的说道:“请儿,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话还未说完,便见一道闪电向沐淋请劈去,“请儿!”韩千瑞大叫着,却发现没了沐淋请的身影,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慌乱了起来。
“汪汪汪汪……”无敌似也是发现主人不见了,狂躁不安了起来,一个劲的狂叫,似是在呼唤着沐淋请。
黑夜的天空繁星点点,群星拱月,为这大地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色,寂静的夜里传来了踢踏踢踏的马蹄声,一辆马车正在泥泞路上快速的行驶着,这时,空中传来了一阵尖叫声,接着便是咚的一声,正在行驶的马车嘎然停止。
“爷,你没事吧?”一男子撩开车帘,紧张的询问着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身着一袭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上好的冰蓝华袍,衬托出了他高挑秀雅的身材,黑色的长发被松松的绾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黝黑深邃的眼眸如寒冰般冷漠,周身散发着一股萧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而此时他正打量着在榻上因脑部受到撞击晕过去的沐淋请。
看着一身白色运动服,一头卷发,背着登山包的沐淋请,明玦说着,“爷,这女人好生奇怪。”
“扔出去。”冷岚彦冷酷的吩咐着。
“是,爷。”明玦领命道,抓起了沐淋请的衣领便往窗外扔去,却又传来了冷酷的声音,“带回去。”
明玦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路上躺着的沐淋请,“爷,属下动手太快已经扔出去了。”
冷岚彦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捡回来。”
明玦嘴角抽搐了几下,爷,那好歹也是个人诶,别扔去捡来的行么?
下了马车,看着依旧昏迷的沐淋请,明玦摇了摇头,小声的嘀咕着,“啧啧,可怜的女人,不过爷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难道是看上了这个奇怪的女人?”说着明玦仔细的打量起了沐淋请,这女人就是奇怪了一些,模样还不错,嗯,爷本也是多情之人,只是……
“咳咳。”马车里传来了两声咳嗽,正在打量沐淋请的明玦连忙抱起她走向了马车——
待沐淋请悠悠转醒时已身在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里,看着淡黄色的床幔,红木木床,镂空的雕花窗,几案上通过窗桕印着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不远处的八仙桌,置有铜镜木制的梳妆台,角落矮几上缭绕着缕缕白烟的香炉以及萦纡在鼻间的淡淡的檀木香,沐淋请愣住了,大叫着,“哇,这也太有古典特色了吧!”
这时,紧闭着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只见来人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头上斜插着一只簪子,坠下了几颗小小的圆珠,此时正手持托盘,含笑的看着她,“姑娘,你醒了。”
“姑娘!”沐淋请重复了一遍,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房间古典也罢,怎么人也穿着古装?称呼还这么老?怎么一回事?
疑惑间,人已经来到了床边,“姑娘,该喝药了。”
沐淋请打了个激灵,警惕的看着她,喝道:“你谁啊?喝药,我为什么要喝药?你想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说着激动想坐起来,身体却感到一阵疼痛,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居然被缠满了绷带!整个就一木乃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我遇到了专门割人器官的团伙!
“姑娘,奴婢叫间夕,你受了重伤,昏迷了好几日了,来,把药喝了吧!”
重伤!沐淋请心里咯噔一声,恐惧了起来,她的什么器官被割了?心,肝,脾,肺还是肾?还是全部都被……
沐淋请恶狠狠地瞪着正喂她药的间夕,激动的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装什么好心,是怕我死了惹上人命被警察抓吧!你这个社会的败类,人渣,禽兽不如,我诅咒你,诅咒你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睡觉被睡死,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骂着骂着沐淋请大哭了起来,“哇呜呜呜呜,你还我心,肝,脾,肺,肾,还给我,你还给我,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最好,不,是你们这个丧尽天良的团伙最好祈祷别栽到我沐淋请手上,否则我让你们生不如死,哇呜呜,你把我的肺,肾,肝,胃,脏还给我,只要你还给我了,我就收回刚才的诅咒,保证不报警,你还给我……”
间夕看了眼鬼哭狼嚎,又破口大骂的她的沐淋请,放下药碗,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沐淋请见她不理她,甚至走人了,更是激动了,语无伦次的大吼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真是心如蛇蝎,我诅咒你我刚才的诅咒全都灵验,呜呜,我的器官啊!呜哇哇,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才出院不到一个月,现在又让人割走了我的器官,爸,妈,女儿不孝,不能服侍您二老了,呜呜,瑞,你怎么都不来救我?瑞,你在哪啊?你在哪啊?你们还我心,肝,脾,肺,肾,还给我,你们这群社会的败类,人渣,把我的器官还给我,还给我,呜哇哇……”
待间夕找来人,再次走进房间里,看到的就是一全身缠满绷带的女人躺在床上,鬼哭狼嚎的破口大骂着,还她器官。
沐淋请看着间夕找来了一男人,淡定了,“怎么,这么快就想来杀我灭口了啊!哼,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早晚会有报应的。”
明城轻笑了一声,“呵呵,看来,这疯的可不轻啊!王爷怎么就捡了个疯婆娘回来。”
沐淋请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翩翩,笑意连连的明城,啐了口口水,“呸,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
“姑娘,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刚才骂我就算了,现在又骂城总管,无理取闹了这么久也够了吧!满嘴粗话,没一点女人样。”间夕似是看不下去沐淋请的哭闹了,出声训斥着,后又是想起了什么,惊慌的跪了下去,“城总管恕罪,奴婢,奴婢只是……”
“呵呵,起来吧!本总管并无怪罪你之意。”
“谢总管,谢总管。”间夕连忙道谢着站起了身。
看着眼前的一幕沐淋请无语了,出声道:“喂,女人,就算他的地位比你高,你也用不着向他下跪吧!你怎么一点骨气也没有,跟那种古代的电视剧里的那些丫鬟一样,一口一口奴婢,奴婢的。”说到了最后沐淋请越来越小声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的环视了一下房间,看向了他们,她记得她被闪电劈中后身体不断的向下沉,然后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后来全身一阵剧痛,再后来她就没记忆了,所以她现在是穿越了么?不会吧!她没有这么衰吧!
这时,一身穿泥色衣服的小厮领着背着药箱的大夫在门口禀报着,“总管,大夫来了。”
明城看着床上一脸悲怆的沐淋请挑了挑眉,笑着对大夫说道:“大夫,快去好生的瞧瞧她是否得了失心疯?仔细点,小心点,若是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脑袋。”若是她真的了失心疯,王爷还会留下她么?
“是是,小人一定会小心,仔细。”大夫连声答应着,接着走到了床边,拉过沐淋请一只缠满绷带的手,认真的把着脉,一会儿,转身对明城说道:“回禀城总管,她并未得失心疯,既然姑娘醒来了,身上的伤好好调养,休养一阵即可。”
明城点了点头,“嗯,随人下去拿钱吧!”
大夫冲明城躬了躬手,“小人告退。”
“那个,请问,我究竟伤到哪了?怎么全身都缠满了绷带,而且我动还蛮痛的,是不是很严重?”沐淋请问道。
明城看着她,摇了摇头,“不严重,就是断了双手双脚和一根肋骨,额头被撞破了,还有点点内伤,放心,死不了人的。”
“什么!又断了,有没有搞错啊!”沐淋请抱怨着,想起上次遭人暗算,断了一手和三根肋骨,住了三个月的院,沐淋请就恨得咬牙,虽然后来她有向对方报仇,但是想起来心里还是不爽,不知道这是不是上次留下的后遗症,怎么又断了,这次不知道要在床上呆多久,她怎么就这么衰。
听到沐淋请的话,明城又轻笑了一声,这女人还有点趣,后吩咐着间夕好好照顾沐淋请,便扬长而去。
“姑娘,先歇着吧!奴婢去把药热一热。”说着端着药碗便要离去。
沐淋请见此,急忙喊道:“等一下。”
间夕转过身看着她,问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沐淋请撇过了脸,不再看间夕,别扭的说着:“对,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我。”
间夕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看着别扭的沐淋请。
沐淋请很少跟人道歉,毕竟是西街的老大,总是心高气傲了一些,等了半响也不见间夕说话,沐淋请不耐烦了,“你若不接受就算了,走吧走吧!”
“呵呵,”间夕笑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跟奴婢道过歉,而且你还是王爷吩咐特别要照顾的人,奴婢只是没有想到,奴婢接受你的道歉。”说完端着药碗便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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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