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学校观赏鱼陈列室里，一排一排的木架子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每个玻璃瓶里都装着
一条或两条同一品种的观赏鱼标本，由于这些标本保存的较好，所以瓶子里的鱼儿看起来无比鲜
活，仿佛还在瓶子中游动一般。
晓晓跟在陈月后面，一下课，就收拾东西来到这里。陈列室的门没有锁，陈月推门就进了陈
列室，像是等不及了似的，晓晓的后脚刚踏进陈列室的大门，陈月就“嘭”地一声关上了门，转
身便问：“你这次回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程凯有关系？他欺负你了？到底怎么了？说
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晓晓一愣，随即不自然地笑笑：“什…什么怎么了？没有事情啊，我和程凯这不是好好的嘛！我们昨天晚上……”晓晓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陈月一把打断。
“兰晓晓，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三件事。”陈月指着晓晓的鼻子，气急败坏的喊道。
“听好，就三件事！第一，以后别冲我笑得这么假，要么就不要笑，要笑的话，就别对
我这么敷衍；第二，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朋友的份上，我才不会关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
要把关心你的人都当做是傻瓜，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第三，你自以为从你
请假回家都现在这么长时间的反常都没有人看的出来吗？你太高估自己的伪装能力了。”
陈月放下了举着的手，开始边说边掰着手指头数：“什么事情能让你忙得手机都没法接？平
时你一刻都不愿意分开的程凯的电话和短信，你理都不理；给我回电话的时候明显带着压抑哭泣
而造成的颤声；回学校的时候一声不响；回到宿舍，看上去魂不守舍；手机没电了那么久，根本
都没想起来充电；刚看到程凯的时候表情尴尬，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感觉；还有能让你僵硬的短
信……你自己数数看，到现在都有多少条破绽了。”
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动，话音一转，带着点讥诮：“作为你的朋友，这么明显的反常我能看
不出来？你当我是傻子吗？”
“哦对了，我差点还忘了，你对程凯的感情开始有点不确定了，黎亚君问你和程凯怎么回事的时候，你居然说和程凯以后会不会分手还不确定，要是以前，你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陈月微微仰起头，语气上扬，带着点轻佻地睨着晓晓。
晓晓怔怔地看着陈月，大大的眼睛里渐渐地盈满泪水，一滴一滴的泪水像是不愿受到束缚一般，争先恐后地无声地往下落，砸在地上掀起了小水花。
原本还装出一幅轻佻样子的陈月看着这样的晓晓，顿时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给晓晓擦眼泪，边擦还边说：“哎呀，你不要哭啊，晓晓，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有点生气，作为你的好朋友，看着你那么反常，我也很担心，也想帮你出出主意什么的，可是你却把我完全排除在外，什么都不告诉我，三番五次地问你，你什么都不说，让我觉得你可能没把我当回事，所以我口气才这么差的，真对不起，不说就算，不说就算啊，不哭了，你哭起来让我觉得我好罪过啊，千万别哭了啊！”
感受着陈月关心的晓晓顿时感觉更委屈了，一把抱住陈月，伏在她的肩上狠狠地痛哭起来。陈月僵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慢慢地，晓晓的哭声渐渐地变成低声地啜泣，又过了一会儿，晓晓的哭声终于停止了。一把推开晓晓，陈月看着她的脸，调笑道：“哭好了？”
晓晓红了红脸：“嗯，对不起，月月，谢谢，我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也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真的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说？用嘴说啊！不过，你还是别说了吧，我怕你一会儿又哭了，对，别说啊，我不听的。”陈月一脸警告地看着晓晓。
“我不哭了，你就听听吧！”
“不听不听就不听。”陈月捂住耳朵，看也不看晓晓，晓晓伸手去扯陈月的手，企图把陈月的手拽下来，未果。晓晓只好拉住陈月的衣服，踮起脚，在她的耳边轻喊：“我结婚了！”
“不听不听不……”陈月猛然停下动作，像机器人一般，缓缓转过头，看向晓晓：“你…说…什…么…？”
晓晓被陈月的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半是好笑，半是忧伤的说：“我说我回家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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