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很偏僻也很保守的小山村里,那里没有法律,大家选出来的村长,就是最高的法律,他的话,任何人都不能反抗。保守的村子,往往总会发生一些让人无法忍受的悲剧。
我妈妈的性格是那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她有着很新潮的思想,而这,并不是这个保守的小山村需要的。而由此,最终也造成了我妈妈的悲剧。
妈妈很爱笑,据说她从出生开始嘴角一直都是带着笑意的。任何看到她的人都会忘记不高兴的事情。妈妈长得很漂亮,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美女,当她还很小的时候,很多跟她一起玩的男生都跟她约定说,长大了要娶她。妈妈从来没有答应给任何人,那感觉好像她知道自己需要的到底是怎样的人。
在妈妈十七岁那年发生了一个大事件,这件事情让妈妈本来充满光明的人生一下子被黑暗淹没。
妈妈村子的旁边还有一个小村子,因为两个村子离得很近,所以,两个村子里人的关系都挺好,经常会有这个村子里的人嫁到那个村子里去,那个村子的人嫁到这个村子里来这样的喜事。
然而那个村子却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那个村子里人好像得了一种怪病一样,总会在睡梦中死去。
妈妈的好朋友是那个村子里面的,于是,听了朋友的讲述之后,她就跟着去了那个村子,她天生的好奇心,让她想了解事情的始末,妈妈在那个村子里呆了一段时间,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这个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妈妈的朋友也因为害怕,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甚至不敢睡觉,怕一不小心,就在睡梦中死去。
妈妈的朋友叫妈妈不要在那个村子里呆下去了,她怕妈妈会出事。
就在当天晚上,妈妈被朋友的喘气声吵醒,她睁开眼,就看到她朋友在不断地翻着白眼,她伸出手准备去摇醒她的朋友,然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她竟然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里很是阴冷,周围都雾蒙蒙的。她看到她的朋友在那里痛苦地挣扎着,她向她走过去,却发现在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一样。她只能停下来仔细地观察周围的一切。
“都是你们的错,我的妻子和孩子没有了,都是你们的错……”
周围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然后,妈妈发现她朋友的神情更加痛苦了。
画面一转,妈妈发现自己处在一座很漂亮的山上,这座山,她并不陌生,因为她和朋友经常到这里来玩。
然而,她看到了这座山上有一男一女静静地坐在那里,那是一副很温馨的画面。
“还有两个月,我就可以去跟你父母提亲了。”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女人害羞地低下了头。
画面再一转,是女人被一群男人强暴的情景……
“浸猪笼,浸猪笼……”
一群人围着那对男女。
“这孩子不是他的,你们放过他吧。”
女人哀求着,但是没有人理会她的叫喊,那群强暴她的人中的一个,站在村长的旁边,他喊村长“爸爸。”
“对你眼前看到的东西可满意?”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妈妈转过头,发现是那个男人,狰狞的脸,让人很难想象,他竟然与刚才那个笑得很幸福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男人扑倒妈妈,“让你也感受一下,我妻子的痛苦吧。”
然后,妈妈被强暴了……
从睡梦中醒来,妈妈发现自己的朋友已经死掉了,她伤心地跑到那座山上,想着那个男人可能在那个山上,可是不管妈妈怎么喊,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
“孩子是谁的?”
妈妈的父母焦急地问着妈妈。
妈妈摇着头。
于是妈妈被她父母藏在了地窖中……
妈妈忍受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肚子一天大过一天,妈妈经常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对于肚子中的生命,并没有怨恨。
“你恨我吧,你很恨我吧。”
男人的声音偶尔会在妈妈的耳边响起,妈妈寻找着,却没有看到那个男人。
“恨一个人有用的话,那我会很恨你,但是可惜恨一个人,什么也解决不了,所以……我不恨你。”
妈妈对着空气说,她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她只是这样说着。
然后有一天,男人在妈妈面前现身了,他静静地坐在墙的角落,妈妈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孩子还好吗?”男人问着,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挺好的,很有活力,我刚才还感到他踢了我一下呢。”
妈妈摸着肚子轻轻地说。
听着,男人又安静了下来。
“你要过来摸一下吗?”
男人很吃惊地抬起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吗?我……”
“过来吧,孩子很期待呢。”
男人走到了妈妈的身边,先是慢慢把手放在上面,接着把头放在了妈妈的肚皮上。
“对不起!”
男人很小声地说,但是妈妈还是听见了。迟疑了一下,妈妈把手放到了男人的头上。
“那个村子里的人……”
“没事了,但是那些死去的人是没有办法了。”
妈妈顿了顿,可能是想起了她的朋友。
男人一直陪着妈妈,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直到有一天,村长带着一群人闯进了地窖。
“拉出去浸猪笼,浸猪笼,未婚怀孕,天理不容!”
妈妈害怕地看着那群人,以前明明那么疼她的,现在,脸上完全看不出以前对她的那种关爱,有的只是厌恶,还有幸灾乐祸……
说到这里的时候,蓝眼停了下来,
“后面就是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爸爸,保护了我妈妈,村里的人以为有神灵在保佑妈妈,所以,没人敢去伤害她,接下来妈妈顺利地生下了我,然而,能看见我的,只有妈妈一个人,因为我一出生就是灵,大家都以为妈妈疯了,竟然抱着一个空气。”
蓝眼顿了顿,“没多久,妈妈就在睡梦中死去,她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安详。”
“为什么听你讲,感觉你就在现场一样?”
凤有点奇怪地问道。
“在那天晚上之前,妈妈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于是她叫我去跟她一起睡,然后,我看到了一切!还有妈妈的最后一个梦,在梦中,她跟爸爸在一起了。”
“为了弄清楚爸爸是一种怎么的存在,我离开了村子,在外面的世界周游了很久,从一些灵的口中,我知道了灵的存在,还有怨灵的存在,而告诉我怨灵相关信息的,则是一个游荡的怨灵,我并没有在他身边呆很久,他就不见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蓝眼松了一口气,“故事讲完了,大家洗洗睡吧!”
我笑着把蓝眼揽进怀里,然后,我感到胸口的地方有点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