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房间加上卓越超然的男主角,仿佛立刻按下快门,就可以直接拿去做新一期时尚杂志的封面,定能一下虏获万千少女的芳心。
空气里流淌着蓝调爵士乐,老牌女歌手婉转吟唱,声音沙哑而内敛十分扣人心弦,男人忍不住用脚掌点着地板打拍子,这时另一颗黑漆漆的头颅突兀的非常破坏画面的凑到他胸口前面,邪恶的溜过来,晃过去。
“阿凯,你有女人了?”晏子雷吸吸鼻子,掀眼皮瞅他。
房凯虽未睁眼,但脚下的拍子停了。
“阿凯,你有女人了。”这句是肯定句,晏子雷撑着两边沙发扶手对他嘿嘿奸笑。
房凯扇了扇眼睫,在心里骂:发情的公狗!
一掌将人推开,房凯冷吐一个字:“滚。”
晏子雷不予理会,好不得意的重复自己的新发现:“你有女人了!”
房凯抬腿作势要踹他,晏子雷灵巧的跳开:“嘿,兄弟,注意点,要是让高七七看到我身上有脚印,她又得唠叨半天了。”
“活该,谁叫你爱犯贱,死皮赖脸要跟来!”房凯当他是什么脏东西,仔细拐过他捞起桌上的水晶酒杯,换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啜饮顶级红酒。
“喂,兄弟不是这样做的,不过是占你一点光来见识见识年费十万的俱乐部到底有多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要那么吝啬嘛。”晏子雷环视一周,撇着唇不以为然的说:“况且也不怎么样,健身房没女教练,温泉SPA没女按摩师,KTV没小姐陪,侍者招待全是少爷,估计连这里出没的苍蝇都找不出一只母的……啧啧,人生如此还有什么乐趣?他们老板还敢要价一年十万,真是狮子大开口,阿凯,你被人坑了啦!”
房凯鄙夷着他:“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色欲熏心,下流滥情吗?”他之所以成为这间俱乐部的会员,就是因为他们服务者与受服务对象均纯属男性却又不是男同志性质。
晏子雷痞痞的挨到他身边,一膀子搭到他肩上:“兄弟,所谓食色性也,虽然咱们都是吃汉堡薯条长大的,但是老祖宗的根基不能丢啊,好了,别企图混淆视听,老实说那个马子是谁?漂不漂亮?身材辣不辣?”
“什么马子?”房凯一脸的有听没有懂。
“少来!”晏子雷俨然一副权威模样的拍着胸口说,“根据我刻苦钻研女性人体多年的经验,如果没有和女人零距离接触超过十分钟之上,不会从你种死BT洁癖者身上闻到一抹淡淡的女人体香,想瞒天过我的法眼?哼哼,绝、对、不、可、能!”
房凯冷眼斜望他笃定的神情,心想不过早上把昏倒的山顶洞人抱回家,这奸淫掳掠的烂痞子的狗鼻子居然马上嗅了出来,不得不暗地佩服。
“你拍电影拍得想象力越来越丰富,弄得灵魂出窍,该找个大师给你收一收了。”
晏子雷嗤之以鼻:“左顾而言他,更说明你心里有鬼。”
房凯晃晃酒杯里颜色瑰丽的液体,状似漫不经心的说:“最近江湖上风平浪静,你是不是太闲得无聊,无所事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加强你和高小姐在工作上的契合度。”
想要撬开房凯的嘴巴既像撬蚌壳又像剥洋葱,一方面手要硬一方面要做好流眼泪的心理准备,然而魔高一丈道高一尺,他晏子雷是什么角色?
“嗯!?干嘛?老羞成怒啦?”毫不惧怕他隐射的威胁,晏子雷挑眉挤眼道:“这么在乎那个女人,一点风声都不愿跟兄弟我透露?”
房凯不语,懒得跟他瞎搅和,沉默是金嘛。
晏子雷用肩顶顶他的肩:“难道还没上手?要不要我教你几招?”
“你今天偷溜出来就是为了找我耍嘴皮子的吗?有空的话不如到你的温柔乡陪那些莺莺燕燕去,好走,不送。”房凯一把甩开他,直接赶人。
化身牛皮糖的晏子雷又黏上来:“我知道你害羞,无所谓啊,你介绍我认识一下,不教你教她也一样,阿凯,我可是对这位X小姐充满了期许,希望她能排除万难一举攻破你守了三十年的处男之身……”
房凯一听顿时啐了一口,反手揪起他的领子,沉声:“MD你滚是不滚?!”
“呵呵,我有说错吗?好歹我们混在一起十几年,你在室男的身份我会不知道?当初送你一个‘海咪咪’北欧妹做十八岁的成人礼,还特地在你酒里下药,想说你肯定会酒后乱性,兽性大发,结果隔天人家哭着跑来跟我说,你除了半夜嫌她脏一脚把她踢下床之外,一根头发都没碰人家,MYGOD,我甚至忍不住怀疑你是在用洁癖来掩饰你不可告人的隐疾……”
房凯大手一拧,掐得晏子雷脸红脖子粗,阴恻恻的声音如鬼魅来袭:“惹到我,你死定了,最好通知高七七来帮你收尸!”
到了事隔多年的今天他才晓得,原来害他整整醉昏在床三天三夜的罪魁祸首是这个人渣!而且还想陷害他和全校闻名的花痴发生关系!不可饶恕啊!
“兄弟,你语无伦次咯……咳咳……我人都死了怎么通知别人来收尸?咳咳……三十岁的老处男不丢脸……咳,丢脸的是没有努力改变现状的勇气……”晏子雷也不挣扎,垂着两条手臂吊在房凯手上继续调侃。
“啪!”一个过肩摔,只见晏子雷腾空飞了出去,重重撞上墙壁后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排山倒海的痛楚让他喊都喊不出声,俊脸皱成了一张千层饼。
房凯抓过外套,冷飕飕的一脚跨过他一滩烂泥似的身体开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