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坐在床上,一针一线细心的缝制着布偶娃娃,这是她除了上网外另一最大的嗜好,现在她做了快一百个娃娃了,她的终极目标是能登上吉尼斯世界纪录,成为世界上制作手工娃娃最多的达人!
哇塞,万岁!又做好一个!
沈蔷振臂高呼,高兴得在床上跳来跳去,忽然晃眼从窗口看到有人从院子里走过,她当下一顿,睨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指针指向了半夜一点,大坏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犹豫了半晌,不晓得该不该去看看,刚才那一眼似乎发现他走路不稳,一脚高一脚低的,一向冷峻内敛的他怎么啦?难道生病了?
敌不过良心的召唤,沈蔷穿好鞋子走了出去,迈了没两步就碰上了摸索到自己房门口的房凯。
“房先生?”她好奇的趋上前,立马闻到刺鼻的酒味,还有混杂的浓郁脂粉味……脂粉味?超级爱干净的他身上居然有脂粉味?!不肖说这男人一定去鬼混了,不晓得为什么沈蔷心底滑过一阵不舒服。
房凯睇也没睇她,打开门甩掉外套、领带,沈蔷安安静静的跟着一路捡,气氛很诡异,按照她浅显的认知,一般出去花天酒地的男人回来不是应该很开心,很舒畅的吗?怎么感觉他那么生气?
“房先生,你口渴不渴?要不要喝茶?”
“嗯……”闷闷的哼了一声,房凯进了浴室。
沈蔷赶快下楼去泡茶,刚刚不小心瞄到大坏蛋的脸,哇~~那叫一个透黑啊!老锅底子似的……她有点后悔自己爱多管闲事跑来送死了,上帝保佑……阿门。
房凯蹙眉闭眼,仰高头两手撑在墙壁上,任由蓬蓬头喷洒出的温水冲刷着一身污秽淫靡的气息,心底无声的破口大骂:该死的晏子雷!该死的痞子!下流的东西!
他简直不愿回想那几个小时自己是怎么熬过的……那群疯女人一个比一个恐怖,蝗虫一样又恬不知耻,仗着他不会打女人,肆无忌惮的对他上下其手,他的胸口上,肚子上印满了吻痕,洗了半天也洗不掉,气得他快吐血了!
该死!该死的脏!该死的难受!天杀的晏子雷!见鬼的高阔!这梁子算是结大了,他找到机会一定连本带利讨要回来!
沈蔷端着热茶放到矮几上,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哎,此时此刻大坏蛋好比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她又不是嫌命太长要和自己过不去……算了,还是撤吧。
目光瞄到放在床头的外套,估计得送洗了,拿起来低头嗅了嗅,杂牌的香水味快赶上灭蚊喷雾了,沈蔷努努鼻子,打了个喷嚏,厚~~这味儿呛死人啦,还是好人做到底的把衣服带走吧,不然某人一定受不了一整夜都闻到这个味儿睡觉。
就在她准备离去时,忽然感觉后背黑影一罩,接着撞上一副坚硬厚实的胸膛,没等她尖叫出声一双大手紧紧的扣住了她,并顺便扯掉了外套,一颗脑袋压到柔肩上,耳边一阵男人嘶哑仿佛哀鸣般的低吟:“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拜托……”
“房房房先生……?”沈蔷打了个激灵,脚一软差点站不稳坐到地上去,脸噌的爆红,他这是在干嘛?!
房凯又紧了紧箍在纤腰上的手,鼻子凑到她的肩窝深深的长吸了一口,还是她这种没有添加任何人工香料,由暖暖的体温蒸腾着一滴一滴沁出凝脂肌肤淡淡的牛奶味道好闻,钻进鼻端漫过神经舒缓着他抽痛的大脑,而且她的身子软软的,抱起来好舒服……
后背一片灼烫,腰上一片灼烫,整张脸一片灼烫,哦买糕滴,她就要被烧成灰烬了啦!难道这是大坏蛋新发明的专门整她的损招?有没有搞错!这根本是…是……是什么呢?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要求抱一个女人,应不应该算是性骚扰?可,不像啊,他除了抱她手脚都很规矩啊,也没觉察他有什么不轨或是咸湿的意图。
“房先生……你…放放放开我,好吗?”沈蔷毛毛虫似的蠕动了一下,小手抵在黝黑的大掌上往外推。
熟料他非但没有撒手反而脚跟一旋坐到大床上,沈蔷低呼一声,跟着跌进他弯起的长腿上,挣扎了半天才勉强趴着强壮的手臂探出巴掌大的小脸:“房先生,你放手啦!你这样…这样……”
“这样是怎样?”头顶吹出一丝含有酒精的热气。
厚~~原来他喝醉了……她就说嘛,否则干嘛对她这个极度不屑的管家作出如此反常的行为。
“你喝醉了啦,我泡了茶可以解解酒。”
“我不想喝任何东西……”
厚~~拜托,这个大坏蛋喝醉了还真可笑,跟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
“不行,不然你明天早上起来头会很痛的。”
“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了,现在我的头已经痛了。”
说着一头靠上她的脑袋,沉重的力量差点压垮她,沈蔷哇哇叫:“哎,你起来啦,我脖子要断了!”
房凯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好好的嘛。”
厚~~她发现喝醉了的大坏蛋比较好相处,还会跟她笑哦,说话也低低柔柔的……嘻嘻。
“头真的很痛吗?”
“女人,千万不要怀疑我说的每一句话。”
切,死性难改,依然霸道。
“那你躺下吧,今晚我陪你睡!”
本来还半眯着眼睛的房凯蓦地睁开眼皮,扣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蔷叹息,挥掉他的手说:“别想歪了,我担心你闹头痛,身体会不舒服,所以留下来照顾你。”
然后跳下地,掀开被单,拍松枕头,又道:“躺下来休息吧。”
好看的浓眉一挑,小东西居然命令他?胆子什么时候喂大的?房凯试探的问:“你不怕我了?”
“你不凶我,我怕你干嘛,何况你喝醉了,身为管家的我能袖手旁观吗?”推着他的肩让他躺好,再将被单掖到他颚下,一切弄妥了便笑道:“好了,我就在旁边,夜里哪里不舒服喊一声。”
黑亮的眼珠转了一圈,房凯道:“你要打地铺?你一个女孩子这样不太好吧?反正床铺够大,你也睡上来吧。”
他的提议让沈蔷一阵纠结,地板虽然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但还是很硬,躺一宿一定腰酸背疼,她的睡眠质量本来不好,而且他说得没错床很大嘛,挤上四个人也绰绰有余。
于是她点点头,毫无防备的爬上了他的床,当她背对着他睡下后,另一边的房凯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