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黥直接冲到大厅。
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成谨站在柱子后面盯着前面着急的白思黥,他的焦虑是因为看不到久别重逢的妹妹?还是因为白思虞的突然出现?
微型摄像头别在成谨的发卡上,她慢慢的走近白思黥。
“您好,请问您是白思黥董事长吗?”成谨一脸茫然,脸色稍稍有点惨淡的望着白思黥,眼神中有丝丝恐慌。
“你是?”白思黥看着眼前出现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成熟中透着点点天真,脸色有些黯淡,像是历尽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眼中溢满了一种叫做无奈的液体。
“我叫白思虞,二十六岁,有一个叫做白思黥的大哥,十年前被迫被他卖进齐氏,但又因偷盗被赶出齐氏,所有人在那一年都舍我而去,大哥、江诚,从那时起,每一天我都活在绝望里,想过一死百了,想过报复,可是过了十年,我相信哥哥是有苦衷,这世上没有一个哥哥会狠心卖掉自己的妹妹,所以看到这则启示,我立刻从外地赶回。”成谨从包里拿出那封贴满了全国各地的寻人启示,那封写满了白思黥所有悔意的信。
“你真的是思虞?”白思黥抱紧成谨,更是两眼泪液长流,他轻轻的靠在成谨的肩上,阔别了十年的拥抱,等待了十年的悔意,在那一刻,白思黥突然激动而哭,带着兴奋,透着心酸,溢满悔意,他抱紧了这个分别了十年的妹妹。
“哥哥,你真的是我哥?”成谨一脸得意的望着白思黥身后那面镜中的自己,白思黥的背影为什么在那一刻显得那么虚伪?
“对,我就是你哥哥白思黥。”
所有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好了,妹妹,我们去楼上谈,哥哥有好多话要对你说。”白思黥拉住成谨的手。
而成谨却不情愿的放开,背过很是兴奋的白思黥,“对不起,哥,我只是来看看你,并没有想过跟你相认,只是想让你知道白思虞这个女人活在这个世上就够了,其次能不能再叫你哥哥,我都不在乎,所以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不能破坏我哥哥现在的幸福。”
“你在胡说什么?”白思黥走到成谨面前,双手轻靠在她肩上,“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认回我妹妹,就会失去现在这个身份、地位吗?思虞,你别胡思乱想。”
“哥,你难道忘了十年前,我就是被卖到了这家酒店的主人家里吗?我对他们而言就是垃圾,是我小偷,一个小偷是你的妹妹,你猜他们会怎么看我?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而连累到你。”成谨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这时代有太多的身份差异。
“怎么可能?就算你曾经偷了齐氏的东西,也是由我这个哥造成的,是哥的错,如果我不卖掉你,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如果他们非要一个说法,哥哥已经对不起你十年了,不可能再继续伤害你,所以我宁愿放弃这十年来所有的金银财富,也不会放弃你。”白思黥再一次抱紧成谨。
很是真诚的一席话,也许在别人眼里是亲情的最高价值,可是在白思虞心里这却是一种亲情最假的讽刺,一句对不起,他含在嘴里已经十年了,这三个字早已融化,变成刺眼的绝望,慢慢腐蚀心底的希望。
“可是--”
“别再可是了。走,跟我去我的办公室。”白思黥拉着成谨走进电梯里,按下数字。
电梯门合上那一刻,有一种胜利的媚笑在成谨嘴角高高翘起。
杨书媚逼着江诚坐着第一班飞机回到上海,她完全不会再放纵江诚一个人出去,她要将他完全困在自己的身边,一刻也不能懈怠。
看着被捆住的手脚,江诚也只能苦笑一声,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玩过了头,连续两次被逮到,他也只能怪自己玩的太明显了,似乎已经接近了透明。
“小姐,如您所料,江诚他们是搭第一班飞机回来。”成雪接过白雪霁手中的行李。
“很好,看来杨书媚是想栓羊一样紧紧捆住江诚的脖子。那谨儿那里呢?”坐进车子里,白雪霁慢慢的拭去眼角的疲惫。
“谨儿那事也在顺利的进行,她刚刚跟白思黥董事长相认。传回的视频也很是温馨,还真是感人的兄妹重逢戏。”成雪打开电脑,递给白雪霁。
白雪霁更是一脸讽笑的望着视频里那个熟悉的背影,带着彬彬有礼的贵气,透着职场拼杀后的杀气,谦谦君子,里外都写着两个字:好人。可惜内心却显得那么虚伪,那有些冷傲,显得高不可攀的背影,更是讽刺着他身边落魄、无奈,有些绝望的白思虞,在他面前,她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仿佛她的出现只是为了让他更显贵气,更添高贵的陪衬罢了。
“小姐接下来又有什么计划?”成雪迫不及待了,对于这个被白雪霁筹划了十年的报复计划,她很想知道,可却又不敢参与,更不想让白雪霁因为报复而使自己早已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破裂,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会使她再一次绝望。
“接下来我们就该为江诚导第三出戏了,最后一次背叛当然要玩大点,或许连白思黥都想不到。”白雪霁合上电脑,江诚一完,就轮到你了,白思黥,我会让你看看十年前卖掉自己妹妹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