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此等的美景,过了许久,显得浑身虚软无力的她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抬起一手颤颤地指向那个正笑得一脸惬意的别离。“真的是受不了……”
就连让醒来后的她先搞清状况都不肯,便差点就被这一片美不胜收的风景给吸引而导致窒息紫苏,也因为这一阵的窒息使得胸口疼痛,瞬间恢复了神智,并在心底大喊着,这回她一定要在美色中撑过去……
慢条斯理地在她身旁坐起,然后下床,坐至她的身旁,拉来她的细腕替她把过脉后,无言地起身去替她取来一碗早就为她备着的药。
默默喝着还带有微温的芳香药汤,紫苏目不转睛地瞧着别离那看似有些憔悴的模样,在她将药汤全都喝尽后,他不慌不忙地掏出帕子替她拭去嘴角沾着的汤汁,再收拾好药碗,随后体贴地将她扶起靠坐着,再捧来碗清水让她润润喉……
从来没被人这么服侍过的紫苏,不禁在下意识里,两眼悄悄地偷看了他好几眼,而就当他一手抚上她的头顶,揉着自己的头发时,在她心中突然有了一阵不太好的预感。
“呃,别离,我睡了多久?”为了他的异样,她先是小心地选了个还不会惹得他大怒的话题。
“五天!”揉着她的头发的手一停,低下头,望着她,别离伸出五根手指,他一反以往,只是冷冷淡淡的答道。
五日,她整整睡了五日,整个身子没气息也没体温,要不是她的脉搏还在微弱的跳动,他还为……还以为她……
“是……是吗?”难怪自己怎么就感到全身上下酸酸软软。
紫苏一手撑着身子想坐起,但胸前却传来一阵刺痛,她连忙皱眉捂胸,同时也很快即回忆起发生了何事,她深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这条小命,恐怕还是靠着别离不辞辛苦的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她,这才让她有了能够捡回来,只可惜……哎……
“躺回去,别让我说第二回。”将她的疼痛看在眼里的别离却只是不作声,一直到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按着胸口挣扎地想下床时,这才冷声向她警告。
他的音调,不高也不低,就只是淡淡的,但听在她耳里,它却像极了恫喝,尤其是在他只会在人前常摆出的那种一看便像是毫无脾气,胸怀宽大的笑容时,最是了解他的紫苏顿时很哀怨地小声说给自己听。
“就知道会恫吓我!”
而实际上也没多余力气移动自己的紫苏,在自己抱怨完之后索性往后一躺,也不管她这一躺正好躺至某人的怀中。
“你在嘀咕什么?”享受着美人的投怀送抱,但表情并没有见到有丝毫喜悦的别离仅是扯扯她的头发。
“呃……我只是睡饱了,想要起来活动活动胫骨罢了。”同样都是带着面具示人一族的紫苏,此刻,在别离的面前,完全摘取了带着外面面前的那一张淡然的面具,显得像是一个小女孩,顽皮的吐吐舌头,扮着乖相,以讨好的音调说着。
“很好,看你能够扮着装乖相,说明你的精神不错!”因她懂得识相,于是低下头,别离赏了她一记微笑。
呃,不好了,不小心又被眼前的男色闪了一下眼睛,她忍不住揉揉眼,这下子就真的很难忘了明知美色对她最受用他还来这招?这也太阴险了点吧?
“你的眼不舒服?”回头瞧着她揉着眼睛,于是别离先是轻轻地拧了一下她的鼻子,随后扬高了眉问道。
“没,没事,只是在感谢你之前的出手相救!”一手拍去在她的鼻子上逞凶的大掌,紫苏撇撇嘴说着,语气里有着别离不明所以的指责,更有着幽怨。
不过幽怨归幽怨,自己真的还是要多谢他的及时,不然那,恐怕自己真得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感谢不必了,倒是可否将你上魔宫所为何事,细细地为你的师侄解释一遍?”他原本变得稍微温柔一点的目光,当下又受到了刺激,变得锐利无比,一手也不忘在次紧紧地拉起她的长发。
好……好凶好凶的眼神!
“呃……”在他动手又再次名为卷着她头发把玩,实者却是不客气在拽着她的头发时,她很哀怨地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上魔宫是为了苍叔嘛!”
“你信上有说。”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只橘子,别离一遍拨着皮,一边又显得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也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这信上也说了!”
“那信上还说了什么?”有写吗?没写吧,自己明明只是记得说要上魔宫一趟,何曾有说的那么详细?
“你想知道?行,我可以告诉你!”每讲一个字,他的脸就便铁上一份,一双火目像要噬她下腹似的。“信上还说你必将不折手段地完成你苍叔遗愿,你完成了没有?”
恐怕不会有人知道,眼下的他心中充满了多少的不满,而最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她第一次发下宏愿的对象不是他。
听完他的话,紫苏便知道,这……绝对,绝对不是自己写的信……而会写的这般的恐怕是她身边的阿枫吧。
厚,阿枫,你这个叛徒!
“呃。”可对着别离,紫苏却显得虚弱的朝他报以一笑,却赫然看着橘子已然拨完,流露出非常渴望将它们吞入肚子,却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进了别离的嘴,紫苏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气,随后情不愿心不甘的开口道“你也看到了啊,我是负伤回来的!”
“你也知道你是负伤回来的啊!”抬起她,随即放下手中的桔子,一手紧捉住她小小的下颔,怒目横眉地问。“就算是报恩,需报到连命都不要了吗?”
她的聪明,她的花样,她奸诈的和一只狐狸没有什么区别的个性都上哪里去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若不是他当时救得快,她早就不存在这世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会在那里遇到这么多的意外啊。”人生果然时时会起风波啊,但不觉得这有什么的她,只是搔搔发。
虽然响雷就静静地打在她的头顶上,不过美男还是美男,他再如何变脸,她还是觉得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呃,糟糕,他好像愈瞪愈凶了,可这也不能怪她呀,谁教他天生就是一张迷人的祸水脸,这要她怎么正经得起来?
被她的回答给气得满腹风起云涌的他,微微眯细了眼,冷不防地又问。“魔宫,不,该说苍严和你到底有何干系?”
心陡然地因为心虚而漏跳了一拍,力求镇定的她于是眨眨眼,“此话怎讲?”她可不曾记得自己有向谁提起过什么吧?还是说自己在昏迷的这几天,她的心,她的嘴有背叛她什么?
“装蒜?”别离低首望着她,深知此刻的她又犯起了老毛病,但对于她对着自己也会装蒜,这让别离怒火丛生,于是他冷冷的一笑,“那也不要紧,不过,紫儿,你听过水淹金山寺这样的故事吧?”
“恩……”只是不解这一尊打小就认识的美男师侄为何要同她说这个,先前他不是在找自己算账吗?
习惯性地两掌捧住她的脸庞,而后别离坏坏的一笑,“若是我想找一个人,淹了你这座金山寺,你又会如何?”
不能避、不能闪,就只能盯着他的眼眸看,就只能转动着她的大脑的紫苏,在被迫瞧了他许久,想到了那个他想找的是谁后,她又是发出令他抓狂的一叹。
明知灵枫一旦哭起来,泪水可以淹掉像她这样的金山寺好几座……威胁,这摆明了是对自己赤裸裸的威胁。
“你能不能当作我现在还没有醒?”就在他以为这样能让她终于有点了解时,岂料她竟偏着脑袋一手杵着下颔,面上全是无止无尽的烦恼。
烦啊,烦,自己就是不想将身边无辜的人卷入这一场风暴中,可为何人人都想卷进去……
真想……掐死她。
“你说呢?”险些被她气昏头的别离,硬是极力忍住想要掐死他家的师叔,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突地,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冷肃着一张脸,并以指尖勾正她的脸庞,由上而下俯视着她,不让她的双眼有半分可逃躲的余地。“紫儿,既然这个不受用,那我就再换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她微蹙着眉,不知道他威胁过后,又想对自己干什么……
风采翩翩诱人的他款款一笑,趁她还沉浸在他的笑容中没反应过来一把,揽过她的腰飞快地将她往后放倒,并在她瞪大双眼时,动作利落地印上一个吻。
就如同一只刚偷了腥的满足猫儿般,犹在舔着嘴角回味的别离,对她睐了睐眼,“方法就是我想诱拐你啊!”
紫苏张大了一双明眸,直愣愣地瞪视着近在咫尺的别离。半晌,当她总算能够反应过来时,一股挟带着十足十的羞意的滚烫热血直冲上她的脑际。
色诱啊,这下子,麻烦了,明知美色对她最受用,他还来这招?这也太阴险了点吧?
“紫儿?”
她叹了口气,“这事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