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姐妹二人出外上附近的寺庙上香,归途中,遇到了魔宫,这个素来偏好美色,且是不分性别,只要是独特的美女、美男、美少年全在战陨这位修狂肆男子,对方见色心喜,欲强行染指,还好经乡里挺身相护,才幸免遭玷辱,得保清白回家,告知此事。
本以为路上遇见战陨修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姐姐还是尽量简出闭户,以为这样就不至出事。
谁知,就在今晚突来恶耗,一支杀人部队如入无人之地般入庄,遇人即砍,刀下不留情,无视哀号遍地,血流如洪地漫湿黄土地。
一具具死不瞑目的残尸向天怒吼,为何积善之家,惨遭灭横之祸,全庄上下一百来口人几乎灭绝。
几乎,是的……
“爹,娘,凤儿回来了。”
一身泥泞的七岁小女孩从后院狗洞中偷偷地爬了进来,带着一颗准备接受爹娘责备的心,低垂着头,努力揉红眼睛,好求取同情。
爹娘最心软了,一定不忍责怪她。
但是一路行来不闻人声,连老爱躲在枝后吓她的,她养的小黄狗也反常地不见踪影,站在自己的后院,凤儿一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领,一颗小小的脑袋不安的四处张望,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突地,她抬起头,扬起鼻子用力的朝自己的上方嗅了嗅,果然——
空气有一股好难闻的味道,而这一发现,让小小年纪的她更是不安,脚下的步伐一乱,一不小心绊到了石板一跌。
她的小手往前一扑,却感到湿黏黏的红土沾了自己一手。“这些天没下雨呀!哪来的朱砂水?”她一边喃喃低语,一边下意识的再次望着四周张望——
啊!是……是……姥姥的头……
顿时,凤儿被吓傻了,就在自己不远的一簇花丛中,在枝桠连接处,正嵌着一颗滴血的人头,睁大的眼睛依旧透露着恐慌,扭曲的脸上,痛苦的表情一览无遗,而这一切的表情又似乎在催促着来到此地的人,快逃,千万别逗留。
抖抖索索的望着眼前的人头无法言语的凤儿过了好久,才终于回过神,年幼的她无法承担这样突如其来的遭遇,于是想起了爹娘,凤儿哭喊地奔进大厅,要寻求呵护,可是当她踏进大厅,映入眼帘的尽是不再呼吸的亲人,那一瞬间,她身上的血液也跟着大量淌流。
“不要呀!爹娘,你们不要丢下凤儿啊,凤儿……一个人,一个人会……会怕。”
小女孩伏在双亲身上哭泣,而抬首望去,就在自己不远处还有几个亲人的陈尸处,个个遍体都是伤痕,无一处完整,死状甚惨。
不知哭了多久,耳中传来有人低唤凤儿的声音,她连忙抬起头循声一视——
“姐……姐姐……”
凤儿连忙从趴伏在双亲的身上爬起,奔了过去,只见一息尚存的美丽女子衣不蔽体……
“凤……凤儿,乖,不许哭,要……要替我们报……报仇……”
“姐姐,告诉凤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爹,娘……呜……”小女孩一手擦着滑落哭肿了双眼下的泪水,一手摇着姐姐,不明的说道。
“记住,魔宫……是你的弑亲仇人。”
“……魔宫……”
凤儿的蒙蒙小眼中有了噬骨的恨意。
女子抬起一掌爱怜的抚过小女子如今充满了空觉的小脸蛋,想要安慰的再出口,却听到不远处又再次传来了让人感到恐惧的声音,于是硬是撑起自己,一手慌张的推着小女孩,“凤儿,快逃,逃……”雪势在进入山里后,愈下愈繁密,凌晨拿着食物去找风静云,别离则是起身去寻找干火柴,剩下紫苏一个人,保持着不动的姿态,安安静静地坐在属于她的小天地里。
白色的雪花飞过紫苏的眼前,闲着无事做的她目光漫无目地的追逐着飞雪的落处。
在这四下皆是一片银白的世界里,流连在她心头点滴不走的回忆也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开起了她锢自己的栅栏,放行些思绪入侵她的脑海,令她不自觉的皱起眉。
“爹,这个就是你说的凤凰吗?它好漂亮哦!”翻过身,小女孩将她的裸背对上立在自己前面的镜子上,轻柔地撩开她黑亮的长发,望着背上的动物,两眼充满惊奇和崇拜地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同样是瞧着她的裸背,站在她身后的男子一脸宠溺的说道,“恩,雪儿喜欢吗?”
黄金城主,除了拥有一身卓绝的武艺之外,他还有另一项除了黄金城里的人知道外,江湖上并不知晓的绝活,那就是精通刺青,尽管在黄金城里,不少人都慕名求他一刺,却鲜有回应只有与他颇有交情的三、五好友才有幸见他展露神技。
那年,紫苏只有四岁,听冰姨谈起她家乡的关于一则火凤凰的传说,一时兴起,便央求父亲在她背上绘刺了一只鲜活的凤凰。
不痛,但有点麻,花了父亲数十天的工夫才完成,瞧着背上那一团火红,令紫苏的双眸一亮。
“不过,雪儿,爹为你刺的这一只凤凰可不是普通的凤凰哦。”
“不是普通的?”紫苏转过身,对上父亲的眼,不解的问道,“爹,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
还想将父亲到底对那时候的她说了什么之时,突然,一阵剧痛将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是毒掌发作了,紫苏一手按着胸口,一手靠着身旁的树站起来,费力地喘着气,而她的目光则穿过眼前的树枝,直视着远处静黑的前方。
不知为何,她觉得此刻淡冷的风带着血腥的气息,这让她的心里有突生起一抹担忧。
一手拿着刚捡回来的干柴火,在远处便瞧见紫苏这副德行,于是快步来到地身边的别离眼捷手快地扶住差点没站稳的她。
“你怎了?”别离盯审着她那一张突然变得面色惨淡的脸庞。
“我?”紫苏喘了喘气,随后在他的帮助下,颇为辛苦地站直身子,微微笑着说道,“没事。”
眉心紧紧深锁的别离微眯着两眼,瞧着她逞强的模样,半晌,他脱下身上的外袍,将抖的不可仰止的她包裹起来,并弯身将因此而无法行走的她给抱起。
“这是做什么?”双足无法沾地的紫苏由下往上看着他那似乎又遭她给惹毛的俊容。
别离先是制止了犹想下地的她,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将她给压回怀里。
“毒掌发作了?”将自己的内力缓缓地输入她的体内,别离淡淡的问道。
被迫贴靠在他身上的紫苏,在他熟悉的气息淡淡笼罩下来时,她有些安心地吁了口气。“恩,是啊!好冷哦!”
“你的伤势似乎更重了。”难道在到达师叔的寺庙前就真的只能这般看着她的身子日渐衰败?
当她放松了身子沉沉地倚在他的肩头上时,他叹了口气,并将她仔细地抱妥拥紧。
“这说明这毒掌名不虚传啊!”他身上温暖的体温令她遍感寒冷的身子舒适了不少,她索性合上眼,配合地当起他一直很希望地当的合格伤员。
“你还有心情说笑!”对于这点他很是不满,望着那仿佛就像是一潭平净无波的湖水般的她,别离不禁心中一叹。“我早该说过,要尽早的赶到小师叔那的,你却非要带上他们……”
紫苏为了苍严的一个遗愿为何不惜赔上了自个儿这样的疑问又再次浮上心头?虽然她说出上一次为何要上魔宫,魔宫与她又有何渊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还有地方不对劲,望着眼前这一张还有心情说笑的俏脸,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并不是为了自个儿而活着?很想看清她,可她却总是将自个儿保护在一个无人可破的壳,一畏不肯让他瞧见一线天光。
“哎呀,别又开始啰唆了!”太过明白他唠叨起来的功力很是吓人,她干脆将脸蛋埋进他的怀里好来个不看不理。
聆听着她闷在他胸坎里显得模糊不清的声音,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如瀑的青丝,“答应我,紫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因毒掌发作再加上一路上的奔波,此刻疲惫而有些睡意的她并没有听清。
下一刻,身躯蓦然显得僵硬的别离,动作快速地将衣衫裹紧她的身体,并将她拥得更紧,而后侧首双目凌厉地往后一探。
“你怎了……”察觉到他的异样,她在他怀中抬首,但刚想接着说下去时,同样也感到异常的她一同望向她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