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衣不遮体,这会儿也差不多没剩下什么布料了,一头自然柔软的栗色发丝,湿淋淋地贴着脸,红晕早就褪去,小脸苍白得像纸,微弱的呼吸和身体的寒战,都说明若晚一刻救她,她的小命就会不保。
她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死的人。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让尉迟先生拧起了眉,盯着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少女,若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事情就简单多了。
可她会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吗?说起来,她们长得一点也不像,那个女人,艳光四射,永远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在她眼里,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蝼蚁,她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残忍到超乎你的想像。
而眼前这个少女,远没有那么惊艳,五官虽精致,却算不得绝色,至于身材,他低头看了看完全贴上自己的稚嫩娇躯,嗬,那对小馒头还没有完全长熟,也甚至可能就停止在这个阶段了。
查了那么多年,却始终没有答案,但也快了吧,距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到十八岁还有几个月的时间,那时一切都将揭晓,他可以等。
离恩可不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自己还活着,没有被火烧死,也没有被水给淹死,呜呜,活着真好,她太感动了,能活在阳光底下,就算生活是如此的悲催,也比躺在地底下好得多嘛!
她难得会发泄自己的情感,掉眼泪更是少有,不过这会儿她太激动了,抱着救命恩人,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美好极了。
离恩闭着眼睛咧着嘴一个劲地往救命恩人身上蹭,刚刚太热了,现在被水冻得有些冷,男人体温再低,也比水好得多,于是她爬杆子似地一点点地往顺着他身上往上爬。
压根不晓得尉迟先生已经黑了脸,这笨丫头当他是树吗?
“没死就好好说话!”
在尉迟先生这样的人眼里,是没有怜香惜玉一说的,就算抱着仙女,也能做到铁石心肠,真不知道这个算是优点还是缺点?
离恩跟仙女的差距远着呐,所以,她也别想有任何优待,头痛欲裂又疲惫不堪地仰起小脸,虚弱地睁了一下眼睛,委屈地呜咽了一下,哼哼道:“抱歉尉迟先生,我好难受,先睡一下下哦……”
说完,她当真就两眼一闭,在他怀里昏了过去,即使如此,她抱住他腰的手还是没敢放松,那样的缺乏安全感。
被少女缠得死紧的男子,阴沉着一张俊逸绝尘的脸,伸手试着去掰了掰少女的手指,竟然一时掰不动,他结实的胸口剧烈地深呼吸两下,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决计大人不计小人过,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抱着树袋熊一样的小人儿,才要把她送进客房,长长走廊里倚墙而立的一个高大身影,额前长长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那双极为罕见的双瞳。
男子缓缓地抬头看过来,在望到尉迟先生怀里少女时,眼里闪过一失错愕,却是很快地平息下来。
“你把她留下了?”
“要你管!”
从男子身边接过,尉迟先生还是别扭了一下,全身上下只有手掌大小的布料险险地挂着,手里还抱着一个春光乍现的小萝莉,很有可能被别人怀疑自己有猥琐大叔的潜质。
男子跟上来,看尉迟先生为了表示自己的清心寡欲,竟然毫不留情地把少女给远远抛到床上,就像扔一个砸不烂的枕头一样,少女在床上滚动好几下,才险险在床边停住,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惨无人色了。
男子心都揪了起来,那丫头是个大活人啊,落在尉迟勋这小子手里,还有命活下来吗?
“小勋啊,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吧,就算留着她,你平时也要避避嫌,这样子男女授受不清是不行的。”
“多管闲事!”
尉迟先生没好脸色地翻了个白眼,半裸着身躯,双臂环胸,自己也意识这样不太妥,不过他对自己的身材向来是自信的,所以并不介意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雄壮。
咳,东尼把眼睛撇到一边,自己是不愿意跟他比,要真比起来,他该男人的地方可一点不差。
尉迟勋指指门,下逐客令道:“你还在这里干吗?赶紧给我出去。”
“好象我待的地方是离恩妹妹的房间吧!”
“这是我家!”
“哦——”东尼的尾间拖得很长,这个地方他还真好意思说是他自己的!
尉迟勋显然听出了东尼语气里的嘲讽,眼神冷了下来,甩脸就要走,到了房间门口,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瞪东尼一眼,“你也出来!”
东尼挑高眉头,慢悠悠地看一眼床上人事不知的少女,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从嘴角漫上来,意有所指地道:“你是怕我对她下手,还是你把她当成私人收藏了?”
要比起刻薄和刁钻,尉迟勋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个外表温柔的东尼,而若是论心狠手辣,他就一等一的毒了,微侧过脸,那含着刀光的双瞳斜斜一挑,迸射出的寒意,足以致人性命。
东尼搓搓胳膊,无奈地摇头,边摊手边往外走,话里是无尽的哀怨:“你别总跟头吃人的凶狼似的好不好?”
尉迟勋在东尼从眼前走过后那一刻,长臂一伸搭在了他肩上,看似没用多少力量,可暗藏着的杀机却是隐隐地透露出来,“你最好滚回自己的地盘上去,别披着羊皮来我这里晃荡!”
东尼凛了凛,继而好笑地看他一眼,嘴角翘得高高地道:“你竟然也会提防我?小勋,我们的感情好象一直不错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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