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安南站在黑少的面前,努力的垫起脚尖以增高自己的海拔,脸上是怒气腾腾的杀气,“死人妖,那天晚上你没录像吧?”安南的手已经捏成拳头,要是这个人渣胆敢做了那件事,她保管让他死的很难看。
黑少先是一怔,然后戏谑笑道,“你说我怎么可能错过那么精彩的画面呢,能留住永恒多好啊。”能激怒她最好,一个人在盛怒之下最易暴露本来面目。
安南气的一拳头招呼过去,黑少似乎早有防备,身子一斜,躲得刚刚好。反手却钳住安南的手腕,冷声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证明你自己很有本事?”
安南一愣,她怎么这么冲动呢?双手被制服,“呸……”一啪口水吐在黑少脸上,那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泄气的方式。
素有洁癖的黑少顿时全身僵住,动也不动。“妈的,你……竟然向我的脸……吐口水?”难以置信的口气,这女人……怎么都和那晚会使出神入化的擒拿手的她不一样。
“我吐了,我吐了又怎么样?我不但要吐,我还要踩……”安南埋下脑袋,看准死人妖的五根脚趾毫不客气的跺了下去。“嗷……”黑少抱着脚趾丫疼得嚎叫。
安南心满意足的送他一个大白眼,然后耀武扬威的朝这个死人妖举起一个挑衅的指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语毕扬长而去。
黑少怔怔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她时而温顺时而暴躁,时而逆来顺受时而笑里藏刀,怎么宛如两个人?
哼,再会伪装的人,都会被他撕下虚伪的面具的。黑少有的是耐性和她慢慢玩。
走出大厅的时候,叶青鸿贴了上来。漂亮的脸蛋上有些许担忧:“冥冥,你没把人家罂粟怎么样吧?”
黑少打量着自己的未婚妻,一身绣花旗袍裹身,身段阿娜多姿,黑色如墨缎的秀发用一根银灰色发簪随意的束在脑后,白昔凝脂般的肌肤经营剔透……实在诱人!黑少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叶青鸿的脸,呢喃道:“你说女人长得像你这么漂亮多好。她怎么会那么丑?”
叶青鸿的身体一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冥冥如此为一个女人失神……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罂粟的骇人丑颜,不是亲耳听到她对冥冥做过多么令人发指的事,那一刻她会以为,冥冥是爱着这个丑女子的。黑少蓦地收回手,低声道:“走吧!”
刘妈为黑少和未来的少夫人亲自准备了一大桌菜,太安鱼,炸酱鸡,铁板牛肉,红烧兔……都是黑少偏爱的川菜系列。菜上齐后,刘妈便侯在一边,静静的欣赏着少爷品尝美味的满足感。
“刘妈,你坐下跟我们一起吃吧。”黑少久久未动筷子,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忽然的邀请,刘妈有些受宠若惊。
刘妈颇为犹豫,黑府是大宅子,主仆等级森严,她虽然和少爷感情深笃,少爷小的时候也却是经常同桌吃饭,但是如今有即将入门的少夫人在场,也不能僭越了规矩。
“少爷,我……就不必了……”
“坐下,我有话问你。”不容抗拒的威严,少爷发号施令,从来就跟王者一样霸气。刘妈心悸的望了眼叶青鸿,见叶青鸿也没有不悦的表情,这才放心的坐下来。
黑少终于拿起筷子,夹了口太安鱼便往嘴巴里塞。刘妈微怔,少爷之所以爱吃这道菜,就是因为刘妈创新制作的酱汁,鱼肉在酱汁里一裹,味道就更加鲜美。少爷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刘妈,家里的花现在都是谁在打理?”黑少嚼了口菜,放下筷子问。
刘妈十分仔细的回答:“要说这府里养花的丫头也不少,可是比来比去还是觉得胭脂和罂粟最有天赋。可如今罂粟有孕,胭脂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院落是有些难度,所以这院里的花,最近都颓靡了不少。哎!”
“昨儿有人送我一盘名贵的拖鞋兰,我瞧着喜欢,以前见罂粟把夫人的兰花照顾得很好,刘妈,明儿起你吩咐罂粟每天早晨帮我照看照看那花。”黑少漫不经心的说。
刘妈道:“少爷,罂粟自从有了身孕后,夫人已经免除了她的一切杂务。这忽然叫她去工作,不知道夫人那边怎么交代。”忽然脸露担忧之色,“少爷,你不是想借机报复她吧?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回夫人铁了心要护着罂粟,你执意妄为,恐怕会伤了你们母子和气。”
叶青鸿也意识到事态的非同寻常,附和刘妈道:“是啊,冥冥,大婚在即,你就放过她少找是非吧?”
黑少不悦的皱起眉头,“这是命令!”
叶青鸿和刘妈都不敢吱声了。
安南的房间里。
“他搞错没有,要我去帮他养花?他是想找个机会灭了我吧!”安南听到刘妈带来的这个消息,差点从弹簧床上蹦到天花板上去。
刘妈很无奈,一个劲安慰安南道:“罂粟,你放心,有老夫人盯着,少爷不敢把你怎么样!再说了,少爷常年累月不住家里,你去看看花,就当修身养性,怎样?”
安南哭笑不得的审视着刘妈的脸,她说的倒轻松,什么“有夫人罩着,少爷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可他妈的他都已经把她兽轮了,又有谁能帮衬着她讨回公道?
“我不去我不去……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对兰花花粉过敏……要不然就说我最近害喜害得利害,反正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安南拒绝得很果断。
“罂粟,你知道什么叫胳膊扭不过大腿,鸡蛋碰不过石头吗?少爷若是真心要对付一个人,你觉得你躲得过去吗?”刘妈着急得直跺足道。
安南殊地就哑巴了,刘妈这话说到她心坎上了。她和黑少斗了几回,哪回不是她输得一败涂地?那人渣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她只不过是他府上一个卑微的丫头而已,她就算想躲,也只能躲在这个乌龟壳一样的房间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再说,哪个当间谍的这样躲着她的目标人物?
“刘妈,我去就是。”安南最后一次确认道:“你确定少爷经常不在家吗?”
刘妈舒了口气,笑道:“你放心,少爷极少在家;就算回家,次日一大早便会出去。罂粟,你能见着他还得看运气。”
安南这才稍微放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