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少蹙眉,“李医生?”脑海里即刻浮现出一个呆板古董的人影来。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有他在,这个死丫头没有怀孕的事实就会大白天下,到时候夫人盛怒,他就可以看她的好戏了。
“刘妈,叫他务必要来。而且愈早愈好。”黑少不怀好意的冲着刘妈的背影喊道。
不出一个时辰,李医生果然被接来了。经过大厅时,黑少站起来,别有用心的跟在他后面,一边幸灾乐祸道:“我也去看看,她是怎么个病法。”苏墨等人无趣,便自觉离开了。
安南的房间里,此刻便挤进来好多人。夫人坐在床边,见李医生来了,便站起来让道。叶青鸿坐在远一点的椅子上,见黑少进来了,接着也站了起来。于是夫人、叶青鸿、黑少和刘妈将李医生围成一个半圈,安南紧张不安的心如今又添了重压抑。
李医生乃中医出身,他的望闻问切比方少华经验更足。只不过他在诊断的当头,某人就自以为知道结果似的对安南调侃起来。“罂粟,你别怕,李医生的诊断十拿九稳,你肚子里没货他绝对不会跟某些庸医一样诊断出有来。当然,你肚子里要是有兽种就绝对不会给你判错成人种。”
安南听到这话激凌凌的打了个寒战,斜瞪了眼死人妖,真想去修炼修炼眼神功,这样一瞪他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黑少倒是有些受吓,这丫头的眼神比千年寒铁还冰冷,她倒是第一次这么不淡定。当初他把她放在野猪群里给她下迷药的时候她都能镇定自若,今儿她有点不寻常。
黑少来了劲,继续火上浇油,因为他发现能激怒她看见她瞪眼睛是一件特别愉悦的事情。“妈妈,这丫头不可能有孕的……”
这回换夫人瞪他了,眼神也跟千年寒冰样,“你怎么知道?”语气硬帮帮的,仿佛被儿子搅了一场难得的好梦所以心情极度不佳。
黑少不经意的就看到安南眼神里不知何时换上了轻蔑挑衅,心下一愣,就知道这丑女人奸诈狡猾是个难以斗跨的狠角色。
夫人定定的盯着儿子还在等他的答案,黑少无奈只能信口胡纣,“前几天看到她去买女人用品了?”他才不会告诉他妈妈他强行让罂粟喝了堕胎散。
夫人狐疑的瞪着安南,“有这回事?”
安南斜睨着死人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奸险。黑少忽然觉得周遭都因这个死女人的眼神而变得阴森起来。 安南再转过头看着夫人时,已是梨花带雨,“夫人,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都好久没有用那个东西了,买来做什么?夫人,少爷一向对我嫉恨,只摄于你的威严,所以明着不敢把我怎么样,可是暗着就老是欺负我……”
夫人见安南声泪并下,立时动了侧隐之心,走近安南将她轻轻的拥入怀里,安南面向着黑少,得瑟的递给他一个眉眼,黑少顿觉胃底污秽物上涌,这女人丑成这幅德性了,还学人抛眉眼?真叫人倒胃口。
“妈妈,你别听她胡说,她最会演戏了。你还是让开来让李医生好好的诊断诊断。”黑少坏心眼道。
夫人对李医生道:“李医生,你仔细瞧瞧,看看胎儿发育怎样了?这几天这丫头身体有些不适,你给她开些安胎药,无论如何要保住胎儿。”
李医生的脸色愈来愈玄呼,眉头都蹙成了一个川字,转过头问夫人:“这胎儿大概有多少天了?”
夫人掐指算了算:“近百天了。”
医生摇头,“我看只有五十天左右,这受孕时间恐怕也只有十八九天而已,怀孕之兆才刚呈现出来。”
大厅顿时哑雀无声,静得掉了针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
只见夫人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绿,她是过来人,知道李医生这样的判断结果意味着什么。罂粟在强上儿子时怀孕的可能性被排除了,那么她为了保命,在之后找人苟合冒充黑府子嗣,其用心险恶,万不可原谅。
“刘妈,去叫管事来,绑了罂粟,容后惩罚。”夫人咬牙切齿道。
刘妈应了声便出去了。
安南不知怀孕流程,对于这骤然而起的变化形式颇为苦恼,她今年是怎么了,犯小人还是走霉运,怎么倒霉事一桩桩全冲着她来啊?
此时,边上的叶青鸿面如土灰。夫人表面上大大咧咧,原来行事如此细节,她的事,如果不计划周祥,指不定会步罂粟的后尘。
与此同时,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此时是呆若木鸡。安南怀孕了,大大出乎他的意外,他是她的第一次,按理说第一次受孕机会很小啊,却还是让她怀孕了?
安南肚子里得孩子,是他的,而且是他主动的自愿的留下的。他就不能坐视不理,毕竟,孩子是他在极尽欢愉时播下的,他从内心深处上来说不排斥这个孩子。
“说,孩子是谁的?”夫人冷着脸问。
安南愤怒的瞪着黑少,要不是他,她怎么会那么悲催?
黑少被她盯得毛骨悚然,不就是怀孕而已吗,难道她这种人会害怕?
安南低着头用很小声说:“猪的。”
黑少一怔,敢骂他是猪?但是瞧见安南完全一副任命的小羔羊状,黑少真是苦笑不得。原来她当真以为她怀的是野种?
皱眉,虚眯着美丽的瞳子,黑少狐疑着,这丫头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她究竟心理年龄有多大?
其实说起来也不能怪我们的安南,她从小和阿爸在一起,对于女人的很多事情她是半点都不懂,连初潮这挡子事阿爸都以为她得了怪病,赶紧把她送医院,结果被医生教训他不称职,阿爸回来还呕了好几天。
现在想来,安南似乎寻得点端睨,阿爸没有结过婚,他对女人的身体是一窍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