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安南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黑少偷吻的画面就会脸红心跳,可是恍惚中又觉得,这一幕似曾发生过。 刘妈最近伺候安南更加细心了,这天刘妈为安南带来了许多小孩子的衣服被褥,安南见了问:“谁送的?”
刘妈道:“夫人安排的。”
安南很是感激:“她对这孩子可真用心了。”
刘妈淡淡道:“夫人给少夫人的东西比你多出好几倍,你的这些不过是少夫人看不上的。再加上你怀的是双胎,这些衣物只怕远远不够。”
安南盯着刘妈,她好像很生气老夫人冷遇自己。安南试探道:“刘妈,衣物不够那我要怎么办?”
刘妈道:“你也别愁,少爷是舍不得孩子受半点委屈的。”
安南呆若木鸡……刘妈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其实也觉得黑少对孩子的关心有些异常,如今看来,不是她的错觉,黑少是真的对孩子好?
安南不知为何就想起黑少强吻自己的画面,而且那画面有一种熟悉感……
“为什么?”安南呐呐的问。
刘妈方知自己说得太多,眼神有些闪烁道:“别问这么多了,好好休息,我有事,先出去了。”
安南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她一直以为爆自己的男人应该是黑少的属下,却万万没有想过极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如果孩子的爹是黑少的话,很多疑惑就能迎刃而解了。
罂粟之死,也许在很多人心里成为一闪而过的流星。但是安南,却总有很多不能言语的情绪。她觉得在所有人都认定黑少是真凶时,她却有不同的答案,只是答案的真解暂时还是个秘密而已。但是罂粟,绝对不是黑少下的手。安南觉得自己这么推断有些武断,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的这么想。
罂粟下葬那天,由两个下人抬着灵柩,走出黑府大门。安南站在门外不远处,趁两个下人走到她面前时安南低声请求道:“两位大哥,能不能让我跟她告别一下。”
两位下人很为难,其中一个道:“安南,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你啊就别打扰她,让她赶吉时投胎去吧。”
安南梨花带雨道:“两位大哥,你们也看到了,罂粟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无亲无故,也许这个罂粟就是我失散的家人。两位大哥,求求你们让最后我见见她吧,我不会耽误太久的。”
两个下人还在为难,这时听见银月渐近的声音:“她要看就打开让她看看吧。”
安南转头见是银月,笑道:“多谢银月。”
银月怀抱双手,远远站着,看着下人打开灵柩。安南揭开盖在罂粟脸上的白布,俯下身痛哭不已。不知道内情的还真的以为安南在为亲姐妹送行,只有安南自己知道,她的手偷偷摸摸的抚摸着罂粟脖子上的伤痕。她可以根据伤痕肿块的大小确认死者死于何手法之下。寻得真相后,安南才显安慰,将白布复盖上,感激万分道:“谢谢两位大哥。”
两位下人匆匆而去。银月这才走近,戏谑道:“怎么从来没有听说你是个孤儿呢?也没有见你和罂粟有多么亲密的来往?怎么她死了,你倒格外关心起来?”
安南不以为然道:“罂粟跟我什么关系,与你何干?”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银月目送着安南离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安南,我迟早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对银月来说,安南永远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初时回来,原本以为是风光无限,却独独奈何不了一个女佣出身的她?再后来,看着心爱的人默默的爱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丑女子,她嫉妒得发狂,如今,她肚子里怀着心上人的骨肉,让她对她不得不退让几分庇佑几分。安南,永远让她抓狂。
不出一天,黑府因为罂粟之死更加凌乱起来。罂粟的家人,她的父母亲自闹到黑府,要求黑府还她女儿一个公道。罂粟的父亲是个四十好几的人,秃头,一脸麻子。母亲却生的极其漂亮,大眼睛,皮肤白昔,夫妻很不般配。二人极度没有形象,坐在黑府门口鬼哭狼嚎:“女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原本以为黑府是大户人家,让你进来衣食无忧,谁知却将你送进狼窝,你不但失去了清白,还丢了性命。女儿,是爹妈对不起你……不该将你送进黑府。”
下人们将门外情形详细汇报给主子听,黑老爷听完下人的呈诉后冷不防瞥了儿子一眼。“冥冥,你怎么看这件事?”
黑少玩世不恭道:“蛮不讲理,打发走就是。”
刑管家冷笑道:“少爷说得好轻松啊。那罂粟一尸两命,凶手可犯了两重罪:一强了人家姑娘;二致人死命。这两宗罪,任何一项传出去都影响黑府声誉,老爷,依老奴的意思,还是抓出凶手,严惩法办,方能平众怒。”
黑少皱眉,自从他撵走刑天后,刑管家对他颇有微辞。处处针锋相对,看来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的没主子了。
“刑管家,老爷在此,哪有你拿主意的份?”黑少义正词严道。
刑管家觑了老爷一眼,见老爷也沉着脸,便不敢再吱声。老爷假意咳嗽了几声,哑着嗓音道:“冥冥,这事你去处理,记住别让外人说我黑府的坏话。”
黑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道:“是,爹。”语毕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老爷仿佛经历了一场持久战般,虚脱的倒在椅子上。刑管家走上前小声道:“老爷,不必担心。”
老爷睁开眼,示意其他人都离开。唯独留下老管家。“依你看,少爷会怎么做?”
管家思索片刻,别有深意道:“黑少这一年来的表现跟以往有些不同了。老奴猜不出他会怎么做。如果是以前的他,他可能会杀人灭口,让谣言止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