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斐菲是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情返回湖中的,上天也有好生之德,给了慕斐菲一个做大善人的机会,一眼就看到了水面上漂着的“浮尸”。她连拖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男人拉上岸,拖进了树丛。
死了没?慕斐菲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冰冰凉,没反应。
装模做样的把把脉,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完了还对昏迷的男人说:“活着就行了,我也算仁至义尽了。”说完转身就走。
慕斐菲也挺愁人的,看一个人死没死,手放鼻子边试试有没有气不就行了,她一个连脉都不知道在哪的人真不知道刚才都摸出了什么。
刚要离开,无意间发现男人的腹部有大片深红色,慕斐菲好奇的返回来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掀着男人的衣服往里看。一道深深的,血肉模糊的刀口映入眼帘,整件衬衣已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慕斐菲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升起一丝自责。
他是带着这么重的伤来救她的吗?这么高尚的品德可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啊,怎么之前竟那么无情的把他列入了色—狼的行列!
这时候,芽儿拿了金疮药回来了,四下张望着,却找不到慕斐菲的踪影。
“公主,公主~!”
慕斐菲听到芽儿在叫她,从树丛里走出来,一瘸一拐装作脚受伤了的样子,心里想着自己怎么这么有先见之明呢,金疮药刚好可以救真正受伤的人了。
芽儿连忙上前扶住慕斐菲,关切地说:“哎呀公主,您伤的这么重就不要走来走去了,奴婢这就给您上药。”
慕斐菲抢过药瓶,“我自己来,伤在脚底,你给我上药我怕痒。”
“哦!”芽儿似非常理解的点点头,直勾勾的看着慕斐菲。
“你别看着我了,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是!”答应的爽快,可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慕斐菲无奈的瞪了芽儿一眼,芽儿这才反应过来转身背了过去。
慕斐菲趁机把藏在岩石下的两个宝贝收起来,顺便穿好了衣裳,“好了芽儿,我们走吧。”
“哇,公主您速度真快。”芽儿惊叹的说,这可是她见过自己穿衣服最快的主子了。
刚走了两步,慕斐菲突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住芽儿,“不好,我肚子疼,我要便便!”
“什么?”芽儿没听懂。
“就是我要人有三急中的一急了,快去帮我拿草纸,我去树丛里方便一下。”说完一溜烟的跑进了树丛。
芽儿看着跑步姿势优美的公主不禁感叹,金疮药的药效太神奇了,竟然能几分钟就药到病除……
慕斐菲躲在树丛看芽儿已回去取草纸,便走到男人身边。把衬裙撕下一块给他擦拭伤口,没想到整整用了三块布片才勉强将血迹擦干净。
血还在从伤口处往外涌,慕斐菲拿出金疮药,打开瓶盖把粉末撒了下去,粉末落到之处仿佛能听到肉被烧焦的声音。(她以为她在撒化尸散吗?)
躺着的男人浑身颤抖了一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本就紧实的肌肉此刻显得更加紧绷。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于是慕斐菲再次贡献了一块衬裙,在湖水里冰镇过后贴到了男人的额头上。
衬裙用完了……可是伤口还没包扎,肿么办?
撕裙子呗!
落地长裙被慕斐菲撕得变成了齐膝小短裙,正好比较凉快。等一切都处理妥当,慕斐菲累得坐了下来,想不到救人也是个力气活!
这个时候,慕斐菲才有时间认真的看看救她的男人,如果刨去受伤的部分,他的肌肤算是细致,范着健康的光泽,摸上去很滑顺,脖颈修长,脸颊棱角分明却不失柔和,鼻梁挺直,一双剑眉紧锁,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这绝对称得上是一张拥有完美五官比例的脸。
美人就是美人,连生病皱眉都这么销魂,堪称西施男子版。皇兄也是个大帅哥,或许是脸上常带着微笑,皇兄一直给人一种亲切温和的感觉,而眼前的人,他的美不属于女性柔弱之美,而是充满着阳刚之气,俊朗的外表下隐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霸气,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亵玩。
伤口那么深,对男人完美的皮肤来说简直是暴殄天物,慕斐菲啧着舌为他感到惋惜。
“算你今天走运了,”慕斐菲把男人额上的布片翻了个面,“遇上本仙女不计前嫌奋不顾身的救你(是人家奋不顾身的救你吧),将来你可要记得我的大恩大德啊。”
想着男人能在晕倒之前记得闭气浮出水面,可见是有功夫底子的,而且求生的欲望很强烈,慕斐菲心里多少感到些安慰。
“公主!奴婢回来了,您在哪?”芽儿的声音从树丛外传来。
“我在里面,你不要进来,把草纸扔进来就行了。”
慕斐菲最后看了男人一眼,说道:“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就只能帮你这些了,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造化了。”
临走还把芽儿扔进来的草纸塞到男人的腰间,“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说不定起来还用得着哈。”
慕斐菲一瘸一拐的跟芽儿回了营地,一路上芽儿一直觉得奇怪,是不是金疮药过期了,怎么伤势时好时坏呢。
慕斐菲回去之后男人如刀削一般的侧脸仍历历在目,临走前男人已经恢复了平稳的呼吸,纠结的眉也因为她的救助而舒展开来,这种成就感是从来没感受过的,不觉间慕斐菲抿嘴微微一笑。
瀑布还是那个瀑布,湖还是那个湖,却见证了一些不寻常的事。约么过了一个时辰,男人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竟躺在树丛里。揉了揉疼得快要炸开的额头翻身坐起,突然有东西从身上滑落,拾起来一看竟然是卷草纸,摸了摸里面还裹着一个小瓶子。
原来是瓶金疮药。男人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依稀记得最后的景象是和一位女子站在水中,而且当时他还在威胁着她……
男人似想起了什么迅速解开衣服,腰间果然缠着绷带。是她救了他,男人看到地上被血浸透的裙子布料,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再看看手中的草纸,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心中不禁一乐,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只见过有留香囊手帕做礼物的,哪有女人送男人草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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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全弼真:“竟然拿一个野男人来跟我比帅,没天理!”
慕斐菲:“人家多的就是那股野劲儿,你有么!”
全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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