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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说会影响生意?”安瑶有些不解地问道。

  她只知道赌到含有翡翠的毛料即为赌涨,反之,则是赌垮。

  可是购买毛料剖解原石,有没有翡翠凭的是运气和眼力,如何能怪到卖毛料的人身上?

  安瑶明显是外行人的问话,惹得众人都轻笑了起来,但是也没人责怪她,不过面对美女,立刻有人自告奋勇地解释道:“这是一种潜规则,如果有人在张老板的铺子里赌涨了,那就成了活广告,会吸引更多人来购买翡翠毛料,觉得这里赌涨了的几率大。若是赌垮了,来往客商就不光顾张老板的铺子了。”

  安瑶听了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看来赌石的人都很相信运气。

  赌涨的人能带来好运气,赌垮的人则只能带来晦气。

  如果有人赌涨了一块翡翠,那么就会被人争相结交,反之,则避之唯恐不及。

  “那这块石头能赌涨吗?”安瑶好奇地看向已经切开的毛料,同时也听到一片惋惜声。

  “没有出绿……”

  “再擦擦看,也许有机会赌涨。”

  一群人议论纷纷,张伟闻声也看了过去,解石师傅已经切下第二刀了,不禁一笑,道:“石头大得很,一刀下去也说不准是涨还是垮,还可以多切几刀,也许下一刀就能赌涨了。”

  安瑶想想也是,一刀切开,当然看不到全面,一块石头内部也不可能全部都是翡翠。

  “这样切开,就不怕切到毛料里的翡翠吗?”安瑶对解石这个行业非常陌生。

  无法透视翡翠毛料内部,要是里面有翡翠,却被解石机器切到,岂不是大大的损失?

  张伟听了不由一乐,笑道:“赌石讲究运气和眼力,解石同样也是,每次解石以客人在毛料上画的粉线为基准,怪不到解石师傅头上,所以是赢是输,端的看眼力。”

  果然赌石和解石都是考较眼力和运气的,赢和输,一念之间。

  安瑶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赌涨了!赌涨了!”忽然人群中传出惊呼声打断了安瑶的思绪。

  人群哗然,张伟不慌不忙地分开人群,安瑶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洒了些清水在毛料上,一抹绿色映入眼帘,十分晶莹。

  灰白的石头上,露出一小片翠肉,如同春天杨树嫩叶一般的绿色。

  虽然透明度不高,整体有些暗,但的确是翡翠玉肉!

  “出翡翠了!”

  “赌涨了,赌涨了!”

  围观者一阵兴奋,纷纷赞叹不已。

  “透明度虽然不是太好,但水头还行,算得上是中低档翡翠,看走势也没有特别大,我出二十万买下这块料子如何?”安瑶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一看,竟是周荣发。

  做珠宝翡翠生意的,经常会光临毛料铺子。

  不过他们大多买的都是明料,就是已经解开的其中含有翡翠的毛料,或者已经在翡翠毛料上开了窗可赌性很大的半赌毛料,对他们而言,这样风险小得多。

  这块翡翠毛料看起来大,但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翡翠玉肉不是很大。

  见到有人开价,立刻有个珠宝商人跟道:“我出二十五万,兄弟!”

  “二十八万!”周荣发皱了皱眉。

  “三十万!”那个珠宝商人大声地报价。

  安瑶听到这里,忍不住咋舌不已,只是露出一小片绿色而已,看着也不是什么高档翡翠,便卖得如此高价,如果将整块儿翡翠玉肉悉数掏出来,那又是什么样的价格?

  只见翡翠毛料的主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彩,说道:“我现在不卖,解开后再卖。”

  众人一阵叹息,却也明白他这种想大赚的心情。

  “锋芒毕露,不懂得见好就收,可不好在赌石界立足。”王中乐站在安瑶身边笑了笑。

  安瑶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赌涨了不是该高兴吗?”

  那人是毛料的主人,他想什么时候卖都是他的自由。

  王中乐呵呵一笑,胖胖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解释道:“宁买一线,莫买一片,这是赌石界的说法。解翡翠毛料的时候,光露出一片绿色,也不一定能赌涨,或许那只是靠皮绿,就是只有薄薄的一层,什么首饰都做不成,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卖,至少不会亏本。”

  安瑶似乎有些明白了,刚要说话,就听到人群中传来叹息声道:“赌垮了。”

  赌垮了?

  刚刚不是说赌涨了吗?

  安瑶连忙看了过去,果然那块已经开出一抹绿色的翡翠毛料切开后,只是灰白的石头。

  那翡翠玉肉只有巴掌大的薄薄一层,厚度顶多只有四五毫米。

  “王老本眼力真准,竟然真是靠皮绿。”安瑶有些同情地看着面如死灰的毛料主人。

  王中乐笑道:“我也是交了不少的学费才练成现在的眼力,从前年轻的时候赌石,我也赌得倾家荡产过,幸好小宇的妈变卖了做嫁妆的首饰,我才重新开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再赌石,只买明料,做做珠宝首饰的生意。”

  安瑶不由得肃然起敬:“激流勇退,王老板好魄力!”更有一个好妻子。

  在他倾家荡产时依旧不离不弃。

  赌石是一件相当有诱惑的事情,能忍住这种诱惑不去赌石,王中乐的确不简单。

  “彼此,彼此。”王中乐笑呵呵地回了她一句。

  李大鹏已经选好需要购买的毛料,由张伟派工人托运回徐州,走出仓库笑问道:“什么彼此彼此?小安看到赌石赌垮了的场面了?如何?有什么感想?”

  安瑶取出随身的笔记本电脑,计算这次的账目,回眸笑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一刀下去,涨了即是天堂,垮了则入地狱。

  解石机器周围的人都已经散了,刚刚赌垮了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一时之间,张伟的铺子里竟有些寥落。

  果然赌垮了毛料就影响了生意,看到张伟一脸苦笑就明白了。

  “哎哟!”安瑶算好帐,将笔记本交给李大鹏,自己去仓库里找宝宝,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安瑶气鼓鼓地低头一看,却是一块一个半成人拳头大小的石头。

  表皮粗糙,黑不溜秋,半个埋在土里,极不起眼。

  安瑶就是被这块石头差点绊倒的。

  “这也是毛料?”安瑶伸手抓起那块石头,右手突然感到有一股熟悉的热流贯穿右手手臂,热烘烘地分布在全身各处,和上一次鉴别汝窑瓷器的时候是一个感觉,只是这次换成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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