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快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会还是停了下来。
霜降没说话只是瞪着他。
男孩说:“昨晚,我知道你认出了我,你为什么放过我?”
霜降没说话。
男孩说:“你的脸还疼吗?”
霜降摸摸脸,气愤至极,可是看出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就说:“你怎么会盯住我呢?”
男孩迟疑了一下说:“我观察了很久,你经常很晚从高级会所出来,我以为你是那种女孩,肯定有钱。”
霜降说:“我只是去卖烟,包里是我的血汗钱。”
男孩问:“我没想到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人,你大叫‘杀人了’,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放开你的包,可是,你抓着我胳膊就是不放,我才动手的。”
霜降幽默一笑说:“谢谢你手下留情!你要拿出一把刀子,我不就完了吗?”
男孩也笑了。
顿了一会说,霜降说:“我们彼此都吓了一跳,这也不一定是坏事,至少我提高了安全意识,你呢?”
男孩说:“我,我突然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有种……怎么说呢?将要身败名裂的恐惧。”
霜降说:“所以,我们是不是也换一种生存方式呢?比如,我不再进出那种场合,或者你也不再重复做那件事。”
男孩笑了说:“我只是一时无聊找些刺激罢了,不会再做了。”
霜降松了口气笑着说:“那么,再见了!”
男孩说:“你回家吧!现在很早,不会有危险的,再见!”
霜降回到家,看见灯光,知道伯母回来了,进屋果然看见伯母在整东西,就问哥哥怎么样。
伯母说:“可怜得不像十多岁的孩子,就是哭,我也不敢告诉他家里的情况。”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霜降说:“伯母,不如把咱的房子出租吧?好歹也有点收入。”
伯母说:“我也想,可是,一想到回来没个落脚的地方,就难受,你看着办吧!”
霜降说:“不如过了年再说吧?”
想了想说:“可以把零碎的东西都集中到你们的大房间锁上,剩下两个房间出租给两户,我们偶尔回来也有个房间住。”
伯母环视了房间说:“是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等等再说吧!你伯父怎么样?”
霜降说:“没什么变化。”
伯母说:“我明天去看看,坐下午的火车走,不早了,睡吧!”
快该期末考试了,霜降想起王老师的话,“进入前三十名应该不难。”现在不去上班了,晚上的时间很充足,多下点功夫吧!
拿出几次月考的成绩,发现历史、政治这两科的成绩相比显得最低,就想:“这两科的空间大,如果想提高名次,应该从这两科着手,肯定有效果。”
这些天下午霜降和玉秀都在小眉的指导下沿着一条直直的粉笔线练习模特步,挺胸收腹、提胯、由腰部发力带动抬腿、转身、摆姿势、听音乐辨节奏,直练得霜降看到直线就想踩着走,听到音乐就想踩拍子。
班里的联欢会开过了,接着是学校的联欢。
偶尔听说学校验收节目的残酷性,有的节目被刷下,被刷下的同学有人痛哭流涕,霜降却是惊讶于同学们的才艺,玉秀倒是经常被寝室的小道消息轰炸,更了解缘由,也没什么意外感觉。
看着外来的人员开着大卡车进到校园,在操场上卸下小山一样多的钢管,转眼搭建成高高的舞台,铺上地毯,安装专业的舞台灯光,霜降感觉一个高中办一个元旦联欢会这样的举措显得也太隆重了。
下午放学,广播上通知参加演出的人员开始化妆,玉秀也和霜降来到小组的操作间,模特们穿着表演的时装,外边套着棉衣,在相互的整头发或者化妆,有人负责贴双眼皮胶带,有人粘长长的假睫毛,有人帮别人用离子烫的电夹板拉直头发,化妆盒传过来传过去,大家相互的帮着化妆。
霜降第一次发现女孩们在一起除了说闲话之外还能如此的温馨和有意思,她过来过去的给人找着眉笔,递着睫毛钳,门开了,走进了一个没穿棉衣的模特,妆容精致,细看竟然是王芮娴。
几个女孩羡慕的说:“朴姐,学校安排你们在哪个影楼化妆呢?”
王芮娴笑了:“不必羡慕,等你们作了专业的模特,还会有专门的化妆师呢!”
王芮娴逐个看着大家的妆,有个模特给她披上棉袄,她回头道了谢,继续熟练的给人添着腮红或者画着眉毛。
当她看到霜降和玉秀时说:“你们怎么没化妆?”
立刻吩咐几个化好妆的女孩说:“给她们打粉底,收拾个合适的发型,小眉,给她们画眼线,粘眼睫毛!”
霜降说:“我们只是后备,不必吧?”
王芮娴望着她们认真的说:“每一个后备都要随时做好登上舞台的准备,是演出人员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很重要。”
霜降默默的点头。
一会儿,霜降看着镜子里脸,一时感觉震惊,确实是她没有想象过的美艳。
一个模特说:“朴姐,她嘴角的痣是否需要用遮瑕霜遮盖呢?”
王芮娴审视了她的脸笑了:“不必,只是美并不足以让人记住,这颗痣可是她的特点呢!”
“待会跟着陶燃,等在后台,管理好换下的衣服和饰物,帮助上台的模特整理仪容。”王芮娴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