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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来开着自己家的四轮车,拉着纯净水和帐篷睡袋以及一些装备跟在后边,都吉在前边骑车带路。

沿着湟水河谷向西进发,高原大地经过千万年的风雨侵蚀早已千沟万壑,显得支离破碎,金色的晨光将对面的山影投射在这边的暗红色的岩壁上,或透过树丛的间隙洒落到地上,产生斑驳的影子;薄雾笼罩着河谷,溪流缓缓流淌,隐约听见林间一两声鸟鸣。

走出河谷,眼前是一片起伏的山坡草地,地势不断地增高,苍穹更低更湛蓝,蓝天白云,晨光清丽,红色的背包和遮阳帽飞速的穿行在公路上,时不时引来路过的汽车善意的鸣笛。

藏族牧民的村庄散落在山坡脚下,用泥巴糊着的低矮简陋的房子上升起了都市久违的炊烟。

村旁的石头堆上屹立着矮小的尖塔,黄教的幡幌随着微风飘拂。山地车欢快地在全新的一级公路上飞奔,公路笔直得一眼能看见十几公里外的汽车。

不久就进入丹霞地貌形成的群山峻岭中,大多是黄黑色的山峦,山体为黄色的岩石,在路边的悬崖上可以看到的粗细相间的沉积层理,岩层有的颗粒粗大,有的细密均匀,峥嵘挺拔,姿态不凡。

公路路况很好,只是,坡度很大,公路在一上一下之际整体仍是缓缓上升的趋势。

频频的上坡,为了不掉队,三四个山头翻的,女孩子就吃不消了,男生时不时的停下来等她们。

渐渐周围显出了不同的景致,人烟稀少,草木稀缺,四处是苍茫冷峻的高山峡谷,还能不时看见隐藏山间的浓郁西域特色的回族村落。

又一个上坡,几个女孩看赶不上,索性速度缓慢的骑着观赏着路边的风景,崔京哲带着三个男孩从坡上直冲回来,几个女孩尖叫着慌忙下车站住,看着他们的速度,都有了弃车而逃的念头,可是,却吓得连动也不敢动,闭了眼等着疼痛的撞击。

刺耳的刹车传过,四个人看着她们可笑的表情,忍着笑,酷酷的伸出手去,她们睁开眼,瞬间明白意图,赶紧卸下背包递过去。

卸去负担,女孩们很快就提速赶了上去。

崔京哲挨了霜降骑着,爬上坡顶,看着前边的男生已经上了前一个山梁。

下午四点左右他们远远望见湟源市,大家累坏了,尤其是女孩子,随着海拔的升高,都有点轻微的头痛,再也不愿往前走,大家就选定一片开阔的戈壁滩,男生开始取下帐篷扎营,女孩们累得互相依靠着坐在车边喝水。

女孩们的两个双人帐篷被围在中间,呈放射线状外边环了两圈男生的帐篷。

霜降看了温暖的笑了。

京哲安排好过来,霜降看看他过来,就也往人群外走了走。

京哲笑笑说:“这样的安排满意吗?”

霜降说:“满意,你的帐篷是哪个啊?”

京哲远远的指着说:“和你们的帐篷并排紧挨的那个!”

然后呵呵的笑了说:“你知道你们近边的五个帐篷是怎样安排的吗?”

霜降摇摇头,京哲说:“比赛车速决定的,胜利的男生在你们周围,剩下的在外围,输的人扎营安排,每天一次比赛,调整位置,哈哈,真是好玩啊!”

霜降讶然的笑笑说:“你们男生真是无聊。”

京哲说:“玩嘛,开心就成。”

京哲看霜降精神不好,就带她回去,给她送去了药,让她吃了好好休息。

把她们的双层的防风雨的帐篷拉链拉紧,告诉她们夜晚很冷,注意保暖,有事就喊一声,包括半夜上厕所时,更要叫人陪着,霜降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第二天他们六点起床,收拾营地,吃了干粮喝了水,女孩子粗拉的洗了脸,抹上厚厚的防晒霜,来到湟源,补充了物资,吃了顿饱饭,继续前进。

道路平坦,路边渐渐绿意盎然,大家轻松的骑着。

绕过一道山坡,眼前豁然开朗,无边的草原,天空比最蓝的海水还蓝,远天下起伏的山坡,投在上面的斑斑驳驳的云影,流动着的牦牛和绵羊群,南面似河曲银光闪动,细看是镜子般照得人睁不开眼的青海湖。

空阔的美景就像被施了神异的魔法一样,一下子全压到了你的眼前,就那么的突然,就那么的不可思议,却近在眼前。

这就是金银滩草原,王洛宾的那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让它名扬天下。翠绿的酥油草地毯一样延至天边,蒙古包星星散落,洁白的羊群片片飘动,时不时有牧羊犬的叫声追逐着他们。

他们穿行过草原,靠近青海湖边,远处缓缓地从湖面袭来的清风,夹杂着青草的味道,随意地撩拨人们的头发,扯动飘起的衣角。南面出现了一道笔直的银线,一片蔚蓝的镜面,再靠近仔细端详,竟然是几十公里外的湖对岸,那笔直的银线是不知道有多远的南岸的青海南山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

空气纯净得让人迷醉,阳光明媚充足,使得视野所及的一切都一下子坦坦荡荡而毫无遮拦,历历在目。

迎面而来的藏族人,五顶投地,绕湖膜拜。大多三两成群,目不斜视,虔诚的做着自己的动作,没有一丝懈怠,没有一丝杂念,是在做给神,为了来世的幸福;更是做给他们自己,为了今生的信仰与心灵的宁静。

京哲他们沉默的也可以说是恭谨甚至羡慕的注视着这些朝圣者,心里涌起一种震动,宗教信仰给人心灵营造的庇护所,他们似乎没有触及就永远地失去了,并且再也无法靠近。

公路离青海湖并不近,有隔栏挡开无法靠近。

格来把车开到远处正对湖边的一座小山丘的开阔的地面上,大伙跟过去开始扎营。

他们营地边不远是一所半坍塌的土屋,屋顶长着青草,墙上爬着弯弯曲曲的藤蔓,屋门对着青海湖。

一个女人坐在门旁的石头上。

她身材匀称,白发苍苍,她的脸已被终年的紫外线晒成棕褐色。

她一面唱歌,一面用笑脸迎着走近的几个女孩。她的脸在微笑时皱的越发的厉害了。她的眼睛年轻而明亮,眼里燃烧着专心致志的期待之火。她温存地打量了她们一眼,重又凝视着明媚的闪着烟波蓝的青海湖。

她唱的是藏语,她们听不懂,可是,静静地坐着听,也能感到歌子很奇特:满怀信心的曲调不时为忧思代替,其中含有焦灼不安和疲倦的调子,时而中断,寂然无声;时而又响起来,充满了喜悦和希望。

营地传来争吵打斗的声音,霜降她们立刻站起,跑了过去。

原来,酷爱游泳的袁松月装备好要穿过远处湖边防护的围栏,下青海湖游泳,都吉坚决不允许,因为那是他们的圣湖,不容亵渎;而袁松月的理想是游遍所有经过的河流。

两个人一言不合直接动手,等到大家拉开的时候,竟然都已经鼻青脸肿!

格来调解说:“客观的说这是一个封闭的湖泊,靠近湖边还有沼泽,从来不流动的湖水,下去很危险;而且,只要你这样的打扮跳进圣湖,湖周围看到你的藏民会不让你再踏上河岸的,引起的矛盾我们是无法调和的!”

京哲也说:“注入青海湖的河流肯定不少,我们沿湖游玩,你随时可以到那些河里游个过瘾;这是人家的地盘,要尊重当地人的信仰,触发众怒不好!”

成锐也说:“松月,这次是你不对,你应该给都吉道歉,不然,我们的行程可能就无法继续。”

袁松月皱皱眉看向都吉张开嘴说:“对……”

都吉舔了一下肿胀的嘴角打断他的话说:“我先动手的!不怨他!我带你们来的,我不能让你们在我的家门口出事,一急躁就上拳头了!”

袁松月扯了一下嘴角,对都吉说:“我出手重了,跟我过来上点药吧!”

格来说:“都吉,附近十来里不是就有条河吗,水不小,现在找几个想游泳的伙伴带他们过去玩,还来得及天黑前赶回来。”

众人给他们让开路,很快他们就拾掇停当,三五个男生一起在都吉的带领下去了。

几个人席地而坐,霜降问格来说:“你能听懂那边的女人的歌吗?你把她唱的大意给我们说说,听着很有味道啊!”

他们静静的坐着听了一会,格来说:“她唱着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在很多年前去捕鱼,至今没有回来,她知道是神带他们到了幸福的地方,他们很快就会载着满船的鱼儿回来,可是,海上风大,现在他们也正在往家里赶,我马上就会看到船了,你们也会看见的!”

众人愕然相向,格来说:“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在这里唱着这样的歌!那时她更年轻,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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