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睡着了,皇甫炎睡着了,皇甫一家都睡着了,老鼠出洞了。
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蹑手蹑脚地来到皇甫炎的房间,再在窗户上截个小洞,吹入迷烟,稍等片刻就打开房门进去了。如果是平时的皇甫炎定不会如此简单就上当了,只是这几天他心力交瘁,实在是太累了,累得让人有机可乘。片刻后,小厮慌慌张张地跑出了皇甫炎的房间,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只是似乎又有点不同了。夜还是如此静谧。小星睡得香甜,似乎梦中见到炎炎了。街道上一人迅速向二皇女府中跑去。
翌日
谣言四起,众人云,皇甫炎将军实为男儿身。是上任将军皇甫竹不满当今皇上,阴奉阳违,用男儿乔装女儿,伺机谋权擅位,其心可诛。一传十,十传百,有愈演愈烈之势。等消息传到皇甫家,已是午后。
小八卦皇甫珠急急忙忙走进大厅,大伯和大伯母都在客厅,两个人静静的品茶。
皇甫珠大喊:“伯母,外面都传堂姐是男儿身,伯母你想谋权擅位啦,你说好不好笑?”
江玉一惊,茶杯甩落,碎了一地。无助地看向皇甫竹:“妻主,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无风不起浪呀,是谁?”皇甫竹赶紧安慰旁边的人儿:“不用担心,也许是乱传的。”皇甫珠在一旁奇怪地看着他们:“伯父伯母,姑姑不是女儿身吗?外面传得也太离谱了,我们家怎么会谋权擅位?”
江玉看着皇甫珠,思索片刻才下定决心道:“珠儿,炎儿确是男儿身。”
“怎么可能,明明堂姐长得那么像伯母,怎么会是男儿?哪有男儿像堂姐那样的?”
“珠儿,是真的,炎儿是男儿,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江玉后悔地说,也许当初就不应该这样做,即使儿子将来在皇宫也好过没命了呀,自己怎么就那么傻?
“伯母,是真的吗?”皇甫珠略带希望地看着皇甫竹,皇甫竹肯定地点了点头。
“耶!太好了,以后我可以跟堂姐,不,是堂哥睡了。”皇甫珠兴奋道。
“珠儿,你不怕吗?欺君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也算九族之内的。”江玉略带惊奇地问。
“伯父,我们是一家人,定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爹爹说的,他还说,只要娘亲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我想只要你们都在身边,就算是死,珠儿也是不怕的,珠儿最爱爹爹娘亲和你们了。”
江玉在旁边听得吃惊,心潮一阵阵翻涌,是呀,我妻我儿都在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倒不如一个孩子想得透彻了,那么炎儿也是吧,这几天炎儿一定是寝食难安了,自己这样逼他,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他怎么会不痛?那么就给小星和炎儿彼此一个机会吧,如果小星愿意对炎儿不离不弃,愿意陪着炎炎一起度过此次难关,如果皇甫家有命幸存下来,那么就顺着炎儿吧,至于小星能不能干,也不再强求了。只要度过这个难关,皇甫家以后应该就没什么劫难了,那么妻主无能也没关系吧?只要炎儿能够幸福。江玉在心里下定了决心,顿觉豁然开朗,深情地看着皇甫竹,眼中是情意绵绵无怨无悔。
流言四起,哪里有人,哪里就有传言,第二天消息就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勃然大怒,百官人心惶惶,生怕皇上迁怒到自己身上。最开心的就数小星了,因为她终于见到了炎炎,虽然炎炎憔悴了很多,但在小星眼中,炎炎依然是最帅的人。
将军府
第二日深夜,皇甫家迎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当今皇上东督。
东督今年也只是三十六岁,面如冠玉,不苟言笑,面容却是俊秀无双的。想必世上没几人能够比得上。东督严肃地端坐上位,目不转睛的看着皇甫竹:“皇甫竹,坊间传言可谓真?”
皇甫竹不卑不吭的回道:“皇上,我的为人你最清楚,你该相信我,你这一句只不过是多此一问。”
“不过……”皇甫竹犹豫片刻方道:“我儿皇甫炎的确是男子。”
东督大怒,“你可知这是欺君大罪?”
皇甫竹看着东督,并没有被皇上的怒火吓着,依旧不疾不徐道:“皇上,纵使欺君,我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十八年前,皇上许下承诺,男为太子妃,女为将军,皇上金口一开,哪有收回的道理?可是,为人父母,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的?我儿单纯鲁莽的心性,绝对不适合在皇宫生存,为了炎儿的幸福,我皇甫家只有放手一搏,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你!做太子妃不好吗?以后就是帝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享不尽的福,有什么不好?你怎么就如此不知好歹?”
“皇上,你不是男子,焉知男子之乐如何?”
“皇甫竹,你是男子么?你凭什么如此说朕?”
“皇上,就算我不是男子,我也比你更了解男子,如果不是如此,当初锦年就不会帮我娶到江玉,离你而去。”
“皇甫竹,好你个皇甫竹!”东督拂袖而去。留下的皇甫一家面面相觑,江玉和皇甫竹似乎都陷入了回忆。
皇甫竹倒是不担心皇上会怪罪,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皇甫竹最是了解。自己虚长皇上四岁,少年时也颇为照顾皇上,皇上也是顾念旧情的。即使她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人情味,但皇甫竹知道,皇上的心是最软的,要不也不会在明早上朝之前先到皇甫家了解真实情况。最怕的是其他想置皇甫家于死地的人,即使是皇上有心包庇,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欺君之罪不是皇上想赦免就赦免的。只是,皇甫竹想起了夏锦年,看来皇上还是放不下呀,每次一提到夏锦年,皇上就会发怒,究竟要到何时,皇上才会真正开心起来?而不是如今的行尸走肉?这样的皇上让她和江玉都看得心痛。皇上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儿郎,锦年当年怎么就舍得如此决绝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