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大闸门徐徐升起,宾*欧穿过大门口环山而上驶入章家地域,两旁是茂盛的树林,穿过树林来到山顶是一座欧式建筑出现在眼前,透明的水晶柱以防弹破璃墙连接,包围着别墅和花园,别墅高三层,花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宾*欧驶进了地下停车场,章毅朗从主驾座走了出来。
“兄弟,你都把车开进来了,我该要怎么回去啊?”袁恺杰挠着后脑,双眉紧皱。
“走路啊!”章毅朗无所谓地怂了怂肩膀。
“走路?这里整个山头都是你们家的,要下山该走多远的路啊?”袁恺杰后悔没在高速公路下车。
章毅朗肆笑着说:“放心吧,上山的路两旁都设有电极防盗网,不会有野狼跑出来把你吃掉,要不等我把事情弄完了送你回去。”
袁恺杰垮下了脸,只好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章宅。
“少爷,回来了?袁少爷,您也来了?”福伯恭敬地向二人打招呼。
“福伯好!”袁恺杰尴尬地向福伯打招呼,章毅朗则是沉住脸走到客厅。
“哥!”男子身穿着白色衬依,黑色时尚背心搭配,颈上围着一条格纹围巾,一看见章毅朗就站起来微笑着打招呼,他是章毅朗同父异母的兄弟,章家老二章博。
“没通告吗?”章毅朗冷哼一声,却没给章博好面色,“呵,那倒是,老头要宣读遗嘱,就算有通告也比不上自己的那份家产来得重要。”
“我……”章博眉头略皱眉头想解释,一想到大哥从小就讨厌自己,那些话全都吞回肚子里,尽管自己对大哥没有一点怨恨。
“咦?大哥,你不是要参加朋友的婚礼吗?没想到你比我还快回来呢。”刚走进客厅的可爱女孩是章毅朗同父同母的妹妹,也就是章家的老三章梓晴。
“车匙还我。”章毅朗伸手向小妹索回自己的车匙。
章梓晴翻了翻白眼,乖乖地递上车匙说:“大哥,你……最好把车拿去检查一下,因为我把你的车给撞了。”
章毅朗紧皱浓眉,说:“咱们家今天犯什么啊?冲太利害,车全都撞上?我的意思是中途出了一点意外,所以没去成婚礼,你也得去修车。”
“我看是因为我要宣读遗嘱,连人家的婚礼也没参加吧?”沙哑而颤抖的声音传到各人的耳里。
老人右手撑着一支拐杖,双腿软得在发抖,他是璟宏国际集团的老总裁章景宏。他的左边由一名穿着朴素不失大体的妇人搀扶着个子魁梧的他,她是章景宏现妻、也是章博的亲母纪雅楠。章景宏身后后面跟着一位斯文端庄的西装男子,年纪与他相仿,这位正是他的老朋友陈约韩律师。
纪雅楠扶着章景宏坐到沙发上,章景宏吩咐:“既然大家都回来了,那就提前开始吧。老陈!”
“是,章老!”陈约韩从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这是章景宏老先生的体检报告,前天出的结果,报告中说明了章老先生得了鼻咽癌末期,寿命只剩下两个月。”
“两个月?嗲哋,是您怪我们没时间陪你才说谎骗我们的吧?”章梓晴扑向章景宏,眼泛泪光。
“小晴,嗲哋没说谎,你是嗲哋最疼爱的女儿,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啊,可是人呢,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别难过。”章景宏抱着章梓晴抚摸着她的头发,心疼着说。
章梓晴难过地抱着父亲痛哭:“嗲哋,对不起,我不孝顺,以后我每天回来陪您吃饭。”
“乖,乖,嗲哋很开心了。”章景宏轻轻地为女儿扫背,又看了看陈约韩,示意继续。
“这两天章老找了我讨论立遗嘱的事,遗嘱有三部分,第一部分由章老跟小姐、少爷们说说,章老,请!”陈约韩把拟好的遗书递给章景宏。
章景宏挥了挥手,表示不需要,直接说:“你们还记得十八年前那场差点让我归西的意外吗?恩公夫妻俩牺牲自己的性命救了我,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我答应过他要照顾他的女儿。我苦苦寻了十八年,现在还没找到,我老了,这个任务就要交给你们了,若能在我有生之年找到就最好,我死也冥目了。你们两个是章家的儿子,谁找到她、娶了她就可以获得公司我30%的财产和璟宏集团总裁的位置,”
“凭什么你要把这些财产定义在一个女人身上?凭什么他要跟我争?我才是你正室娶回来的长子,也是我一直在公司里付出,他作了什么贡献?他会管理吗?横竖怎么说我才是最适合的,他凭什么占有一席竞争位置?”章毅朗指着章博愤恨地反对。
“如果没有这女孩的父母就没有今天的我,你能过上现在生活吗?做人要懂得报恩。阿博也是我儿子,他就有这个资格。如果有本事你就在一个月内给我找到人,没本事就别在我面嚷嚷。”章景宏怒气地握着拐杖不停冲地。
章景宏明白儿子为什么在这二十年他对家里深存怨恨,他也猜得出当自己说也这样的条件时候,长子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可他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三个都是他疼爱的孩子。
当年,章毅朗只有8岁,母亲刘妍惠得了郁结病而去世。半年后,父亲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就是现在章景宏身边的纪雅楠和章博,章梓晴由原来的老二变成老三。
章毅朗明白到母亲为什么在临终前的几个月为什么日日以泪流脸,是因为知道了父亲有婚外情,也不想家丑外传最终郁结而死。
章梓晴只有两岁,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两个哥都待她很好,是章家的掌上明珠,所以对于章博,尽管哥哥说尽坏话,她还是起不了恨心,自己活自己的路。
章毅朗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手臂和脖子青筋全现,不发一言。
章景宏见他没再反对,继续说:“我的20%的财产是归小晴所有,谁也不许以任何方式霸占。”
“嗲哋,我不要你的财产,我只要你身体健康。”章梓晴哭得像个泪人儿,又冲向章毅朗捶打着他的胸膛,“大哥,你不能这样对嗲哋说话,他在病着,你不可以这样做。”
章博心疼地拉着章梓晴,劝说:“小晴,别这样,你会伤到大哥的,别哭,你还有我……还有妈和大哥。”他可以放宽心了,相信大儿会想尽办法找到那个女孩,小晴将会得到一份幸福的爱,章景宏瞇眼浅笑,徐徐说:“剩余的交给老陈了。”
“是,章老。章老爷遗书的第二、第三部分暂时不能宣读,他要求要等到他百年归老以后才能宣读。”陈约韩尴尬地看着这一幕。
争家产的新闻看不少,也接不过少这类的官司,可是最令他心痛的是老朋友这门家事,他替老朋友心痛,替孩子伤心,这家子的矛盾起因、经过、结果他都看在眼里,却不能多说,是老朋友要求的,否则他就插嘴让孩子知道他们的豪门纠纷是怎么回事。
“小楠,扶我回房里吧,我累了。”章景宏艰难地撑着拐杖,慢慢站起来,纪雅楠扶着他慢慢走上楼梯。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章毅朗冷峻的面容话尾一落,转身就离开章宅,不理会尴尬的陈约韩,不理会发愣的下人,不理会正在眼泪婆娑的章梓晴,更不理会正全心疼哄章梓晴的章博。
袁恺杰追上了章毅朗,如透明人,毕竟这里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他只是替章毅朗壮胆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