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章毅朗从浴室走时,早餐已经放在茶几桌上,两份三文治,一杯热牛奶,一壶热咖啡。他很好奇她用什么方法下山买早餐的呢?眼睛直视到她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没好气地冷笑了:呵!不得不佩服她真的很能睡。
一个小时后,他身上已穿上正经的商务西装服,仍然在悠闲地坐在茶几桌旁享受他的咖啡,阅读着各类报刊的商业版,他信息总是占据专栏的大半个版面。
看看墙上的壁钟,已经八点了,看着睡在沙发上的女人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嘴角不禁扯开恶作剧的阴霾。
他放下报纸走到沙发前,屈膝蹲身,用手机拍下她的睡相,看着她香甜的睡容他竟然有一股自责念头涌上脑海,霎时舍不得扰她清梦,大手轻抚着她的脸,呆木地观赏着她的俏颜。
不得不赞叹她拥有一张足以迷惑众生的水灵清秀面孔,但在纯洁、斯文、恬静的外表下却带着一套与之不符的性格,强悍、叛逆、刚烈、率直、爽快,她的踏实与能干绝不输给男士。
看,皮肤像水般晶莹,像婴儿般嫩滑,像水蜜桃般白里透红,曾几何时她迷惑过多少无知俊男呢?她的不羁又吸引了多少征服者向她膜拜?两者当中,有谁是能够拥有她的佼佼者?
想到这里,他心里酸麻得很不滋味,眉头骤然紧皱,手中的力度忽然加重,好像在怨恨能拥有过她的那个人,见不得他正在为这些问题上纠结、发愁时,她却是安稳地呼呼大睡。她貌似在向他示威,那些迷惑、膜拜和被征服都是她应该得到的,是天经地义的,是他得不到的,是他……想着,他有一股要把这块美好的东西立刻摧毁的欲望。
“嘶……嗯……啊……谁啊?”睡梦中的安瑞茜被脸上突如传来的痛楚唤醒,一边徐徐张开眼帘,一边反抗摧残她莹脸的“恶势力”,奋力扯掉大手,嘤咛埋怨,“章、毅、朗,你这死变态。”
看着脸上红肿了一大块,他满意地裂开笑容:“该起床了,我已经宽限你多睡了一个半小时。”
嗬!昨晚她在赶修设计图好不好?一般来说,赶设计图的第二天上午没有十点钟基本上是看不见她人影,有的时候睡到太阳晒屁股也起不来,她要补眠。
“现在几点钟啊?”她看了看墙上的壁钟,又窝回沙发里,哭丧的脸哀求着,“呜~才八点,让我多睡一会儿吧。半小时,半小时好吗?”
他摇头……
“十五分钟,如何?”
他再摇头……
“十分钟!就好了!”
他还是摇头……
安瑞茜一脸厌恶的表情让章毅朗发笑,忍不住挑剔:“嫁来章家第一天就睡懒觉,是不是有点过份啊?好歹也向长辈请个安吧?”
“一大早就见过……不,应该说是一大早就向伯父请安。”安瑞茜就看不惯他一副洋洋得意的俊脸。
“哦?还挺自觉的吧,倒是没丢我的脸。”章毅朗装作恍然大悟。小家子气,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么点小事回嘴,就是小家子气。他决定不跟她计较,一边走出房间一边命令,“赶紧换装,八点半前我要看到人在楼下。”
突地!安瑞茜貌似想起什么来,快速从衣橱里找了一件衣服,然后跑进浴室洗刷。
一楼的饭厅餐热闹得有说有笑,而笑声却止在章毅朗出现那一刻。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连招呼都没有,只有纪雅楠陪在章景宏身边不发一语。
他若无其事地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翻看着福伯递来最新收到的一份报纸,一边翻看一边吩咐:“王嫂,麻烦给我准备好两份三文治,一杯热牛奶!”
“是,大少爷!”王嫂欢喜地微笑着,大少爷回来住了,她又可以每天做三文治给他吃。
“你不是吃过早餐了吗?”章景宏好笑地插嘴。
章毅朗看着章景宏,“你怎么知道”的疑问打在脸上,对哦,安瑞茜说了一大早就看过他,大概他也知道自己叫她去买早餐的事了,然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难吃死了,就不知道她从哪儿买来的早餐。”
“咳!哦?看来在你不回家住的这些年里,王嫂的手艺退步了?”章景宏讪笑地看了看王嫂。
章毅朗抬头看了看王嫂,又低头注视在自己报纸上,就猜到她背后肯定请了枪手,否则哪来这么短时间就买到早餐,而且是自己最喜欢吃的三文治:“王嫂,两份三文治打包!”
十五分钟后——
蹬!蹬!蹬!安瑞茜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设计图袋包和一个小巧的长方体物品包,她走到来到客不见有人在,经福伯提示大伙都在饭厅,章景宏先发现她。
“丫头,过来坐啊,快吃早餐了,免得饿坏肚子。”章景宏慈笑向她招手。
“动作挺快的嘛,还以为你要花上几个小时在脸上呢。”章毅朗瞄了她一眼,又回到报纸上。
“我天生丽质,不需要那么多化妆品涂到脸上。”安瑞茜站到他身旁俯视对她不屑的他,然后向章景宏夫妇问好。“伯父早、呃……”
这位该怎么称呼啊?叫伯母,她不是章毅朗的母亲,但又是章景宏的妻子,叫阿姨也不大适合。
“叫楠姨就好了。”纪雅楠微笑着先开口,似乎都懂了她的心。
“楠姨早!”安瑞茜爽快地叫早安,王嫂为她取来了碗筷。
“粉、面、馒头都快凉了,赶紧吃吧。”章景宏夹了些炒面、炒米粉到她的碗里。
“谢谢伯父,我自己来就好。”安瑞茜礼貌地站起双手捧着碗筷接过章景宏的食物。
屁股刚坐下,只吃了两口却被人硬生生地拉住了左手。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上班去。”章毅朗放下手上报纸一手拧起已打包好的早餐袋,一手拉住安瑞茜的左手转身。
“嗯!我还没吃完。”她狼狈在放下筷子,取走几张纸巾,在盘里拿了两个馒头,不忘记自己的重要物件,匆匆忙忙地向饭厅里的二人道别,声音越去越远,“伯父,楠姨,我们先上班去了,晚上见。”
章景宏看着新婚的二人心情大悦,虽然儿子的态度依旧冷淡,但总算知道什么叫紧张,也许他还没察觉自己轻微的变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