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梅花盛开,春意让章家花园的草坪发出嫩芽,安瑞茜和章毅朗结婚已经有一个月,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生活模式。从今天起章毅朗要去美国出差,一个星期才回来,这个星期她自由了。
她休闲地坐在秋千式吊椅上,背靠在一端的扶手,双腿伸到另一端扶手微曲,两耳塞着白色耳机,一盘盐脆绿豆放在肚皮上,左手把绿豆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咬嚼,右手捧着一本最新一期的室内设计周刊,休闲地荡来荡去,不时从嘴里吐出韵律不全的歌词。
“If_the_hero_never_comes_to_you……But_if_you_wanna_cry,嗯嗯my_shoulder。”她浑然不知在凉亭方向的章景宏嬉戏看着她这么不淑女的坐姿,听着她突然冒出口却不清晰的歌声。
直到她感觉有点口喝才端正坐姿,才发现凉亭上的老人不停地慈笑,她也尴尬地向他点头微笑,进入屋拿了两瓶水走到凉亭坐到章景宏的对面。
“伯父,今天感觉怎么样?”她慰问。
“看到你,心开朗了。”章景宏打趣开玩笑。
“您真会逗女孩子欢心。”她也笑了。
“住进来一个月了,能习惯吗?”章景宏关心地问。
安瑞茜耸了耸肩膀,回答:“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生活嘛,要不是它跟着我的节奏,要不是我适应它的环境,找到磨合点就行了。”
“嗯嗯,很开朗的女孩,那是阿毅的福气。”章景宏看着她有事想问却又不敢问。
“伯父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安瑞茜直接开话。
章景宏哈哈大笑:“哈哈,丫头,你还会观人眉目,想了想,我的问题重要吗?”
“伯父,有什么事别瞒在心里,说了就不后悔。”安瑞茜鼓励。
“也是啊!我好奇阿毅是怎么找到你的?”章景宏问。
“登报啊,登广告啊,找私家侦探啊,种种、种种老梗。相信不?”安瑞茜俏皮地反问。
章景宏摇了摇头讪笑:“我真不该问!”
“他在心急!毕竟你是他父亲。”安瑞茜试着替章毅朗说话。
“他是心急那份财产落在谁的手上。”章景宏看着远方的高楼。
“难道您不怀疑他找人来骗你?”安瑞茜探问。
“他是我儿,怎么样的性格我不了解?即便他真那么做……我宁愿选择相信他不会骗我。”章景宏看回安瑞茜,“那个女孩,找得到是运,找不到是命,我都快进棺材了,去到那里就算见到我的好朋友,也有愧对他们啊。当年,我好几次联系安先生,他为了保护那女孩,完全不同意我见她一面。”
“您找过舅舅?”安瑞茜惊叫。
章景宏呆眼看着安瑞茜,报以很肯定笑了,点头说:“嗯,他也只给过我一张你们姐妹俩的照片,那时你们年纪都好小。往后他再也不愿意提供任何关于你们的消息,这件事只有陈约韩知道,小楠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们。你第一次来到家里,我就隐隐约约认得你,但不确定。现在我确定了,你是阿鑫的女儿。”
“难怪当时您什么都没问,我还准备了许多问题答案呢。”安瑞茜恍然大悟。
“你是阿鑫的大女儿还是小女儿?”
“我叫安瑞茜,姐姐安端茜,我们离开康家以后跟了舅舅入美国籍,就连名带姓改了,现在的名字只是中文翻译过来的。”安瑞茜瞄了瞄周围的环境,然后神秘兮兮地在章景宏耳边说,“舅舅非常保护我们,他不希望我们受康家人骚扰,所以从我8岁以后,基本上是找不到我们姐妹俩姓康的任何资料。念小学、念初中、念高中哪怕用现在的名字,资料也全毁了。为了跟姐姐念同级,我可是很努力地跳级哦。十八岁,我们可以独立自理,去美国读大学,监护人就不必挂舅舅的名义,但舅舅为了我们,暗地里也打了不少关系。怎么样?您老人家满意了吧?”
“嗯!”章景宏深深叹了一口,毫无遗憾点头,“满意!满意!我总算对阿鑫有个交待了。阿毅没让我失望,总算把你带到我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