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那女人就爱多管闲事,她以为她是谁?好好的一个章太太光是挂个名好好当就是,他的旧事参一脚搅什么祸,难道他一个大男人就没有能力把事情处理好吗?
这里是高速桥,行驶的车辆速度慢则都有90公里,她现在是站在路边等救缓还是走路回家?现在都几点了,鬼影也不见多见一个,何况是人?她这样走在高速上,遇上坏人怎么办?被绑架?被抢劫?
“哎呀!麻烦的东西!”章毅朗咬牙切齿地透过爱车的语音拨号系统拨通安瑞茜的电话,可是……
“一只蟑螂,一只蟑螂,爱找茬,爱找荐,一天到晚不停,真爱找我麻烦,可恶的,可恶的。”车里传来一首改编《两只老虎》的铃声,他以为自己有幻听,挂了电话再拨打,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后,他发现声音从一个手提包里传来。
Shit!她连手包都没带在身上,能不能有一分一秒不让他操心的时候啊?章毅朗心急了寻找高架桥出口,快速调转寻找返回方向的高架桥入口,黑色玛莎骄傲地在高架桥上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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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章毅朗回到放下安瑞茜的地方时已经是空无一人,他放慢了车速,四周观察桥上的情况,最近一个出口处也在三千米以外,她到底去哪儿?已经下桥了吗?这是最大的可能性,准不会继续在高速上走路吧?她又不是铁包肉的铁甲人。他凭着自己的推测往下一个高架桥方驶去。
就在桥脚处围上了好几名交警,在他前面还有几辆小车被指挥行驶,他心急如焚,修长的手指如弹钢琴盘在方向盘上弹奏,不时昂头前望,离远也能看到红绿灯位置的斑马线地面刺眼的鲜红血迹。
幸好现在是接近深夜,若是遇着傍晚的车辆行驶高峰时段这里就是大塞车了。他跟着指挥渐渐驶近事故现场,正当他要与现场擦身而过的时候,蓦然发现一双眼熟的高跟鞋,还有几条被染红的丝缎,瞬间脑海出现了空白几秒。
他随意在路边停车,刚刚下车就被交警警告:“先生,这里不能停车,请你马上把车开走,停到附近的停车场里,谢谢合作。”
章毅朗根本不把交警放在眼里,执意往事故现场走去。
“欸,先生,要是不把车开走将受到处罚了。”交警再次警告。
“随便!”章毅朗回头不耐烦地反凶。
他来到现场捡起高跟鞋和丝缎,回想着安瑞茜今晚的装扮,他确信这都是属于安瑞茜的,她……她出车祸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想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霎时神情如虎犳,大步上前揪着其中一名交警的衣领咆哮追问:“人呢?人在哪儿?”
交警被他想吃人的样子给吓坏了,惹来其他几名交警前来奋力把他们挣开,边劝说:“先生,请冷静,有什么事好好说。”
“要我怎么冷静?那东西是我老婆,我老婆呢?”章毅朗恶狠狠的样子僵持不变。
“这位可能是伤者的家属,先带他去医院。”一个处理冷静的男人吩咐下属。
“是!队长。”几名交警拉着章毅朗往警车方向走,“先生,您的太太被送到省二医去了,我现在送您过去。”
“我自己开车!”章毅朗用力甩开他们,往自己的玛莎走去,随即被拦下。
“先生,您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开车,为了您的安全和路人的安全由我们送您过去吧。”几名交警游说着。
“我保证,我会小心!OK?”章毅朗没有时间、没有心情跟他们浪费在唇舌上的争辩,最后使尽全身力气冲破重围,直接跳上车立即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浓郁的消毒药水味充斥着他的嗅觉,这是最不能忍受的气味,这一种气味能轻易地勾起他脑海深处痛苦的回忆。冲进医院前有几秒他在徘徊,可他仍然选择走进这个他让讨厌的地方。
此时的他像一只盲眼苍蝇似的乱窜,急症室在哪?最后他总算找到了,一名护士刚从抢救室出来,他紧捉不放追问:“刚才是不是有一个女伤者送进来了?她在哪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正在抢救中,先生,您先坐坐吧,别太担心,我们会尽力的。”护士捧着一盘手术用品安慰着说。
“你怎么还在这里磨叽?赶紧去调血,这是救命的。”另一名护士从抢救室走出来,顾不上焦急的章毅朗,率先往旁边的咨询台打了一通电话,立刻转回抢救室却被章毅朗拦下追问情况,一怒之下,护士吆喝,“先生,我们正在抢救中,你这样拦下我解释要浪费多少时间?”
章毅朗马上放开她,有如碰到烫手的香芋。他狼狈地坐在候医廊,一双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抱头,不断用十指梳理着凌乱的头发。
“护士长,医院里的血液库存估计不够在这次抢救中使用,还欠800CC。”被命令去取血的护士手捧着一个小箱子,匆匆忙忙地回来报告。
“马上向上级上报申请从血站中心调动A、O血型。”她迅速转入抢救室。
天啊!需要从血站中心调动血液,她会不会……失去过多而……不,他不准,没经他同意,谁也不能从他身边把她带走,阎王也不行!
A、O血型?他是O型血,要是等血站中心的血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当章毅朗再次见到护士长从抢救室出来,他立刻上前呼喊:“我是O型血,没有传染病,请马上安排我检测。”
护士长打量了他全身一眼。
“她是我老婆。”章毅朗简单吐出几个字。
“跟我来!”护士长让他走进了抢救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