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茜匆匆忙忙地赶到华尔医院,众人就在手术室门外等候。袁恺杰首先发现她们姐妹俩,第一时间迎合安端茜,帮她扶着安瑞茜到边坐下。纪雅楠倚靠着章博的肩膀已经哭不成泣,章梓晴坐在纪雅楠身旁伴在她左旁,福伯等几名家佣和司机站在一旁候命。
“怎……怎么会这样?”安瑞茜后悔不已地自问,然后目光飘到袁恺杰身上,她不知道该问谁,这样的场面估计章家很难有人能够冷静地回答她的问题。
昨晚,他们在一起参加慈善晚会,还在高架桥上吵架,他还是“生气”勃勃的一个人,一夜之间怎么突然就变成……早知这样子,她就不跟他吵架了,还故意让他找不到她。
“Ron在上桥处撞上了石栏,刚才我和章博去了交警监控中心调动视频看了录象,一开始他开车好好的,就是到了上高架桥位置,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的方向开始偏离,而且突加速,撞上了石栏。刚刚也帮他做了血液酒精测试,他没喝酒。交警怀疑是车子失控造成,车子现在被送去检测站调查当中。幸好他有系安全带,加上车子瞬间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保护了他没有直接受到更大的伤害,可是速度和冲击力太大,车头被撞得……他的腿需要消防员用电锯拆开车头和车门才能拿出来,流了不少血。”袁恺杰简单叙述了事发情况。
“其他的伤势怎么样?”安瑞茜淡淡地问。
“还在抢救中……具体情况还没结果。”袁恺杰深呼了一口气,“不过……”
“不过什么?你能不能一次过把话说完啊?”安瑞茜焦急地向袁恺杰发烂。
“他血糖偏低,湘湘说Ron昨晚为了救一名出车祸的伤者捐了800cc血,他第一次捐血就捐了这么多,事后可能没有休息好,有些许营养不足,加上烟雨天气令他自身的判断能力下降,甚至……可能因为晕眩造成这场意外的其他因素之一。”袁恺杰不怪她,她向自己咆哮证明她紧张章毅朗,在乎章毅朗,任谁要面对一个自己在乎的人出意外时可以冷静得了。
晕眩?营养不足?她记得他的饮食没问题的啊,捐血?没有好好休息?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好好休息?
她没有哭,她在努力伪装坚强,就算再慌张她也要自己熬过去,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多的是,她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看守他,为他祈祷,她不能就此倒下。
身穿白袍的贺湘湘从手术室走出来,打破沉寂:“请问,这里有没有O型血的人?”
“湘湘,阿毅的伤势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大出血了?是不是要捐血啊?我和博儿的都是O型血,我们可以捐。湘湘,拜托,求你救救阿毅,阿姨求你。”纪雅楠紧抓着贺湘湘的手臂向她下跪追问。
贺湘湘赶拉住纪雅楠,自己比她蹲得更低,解释说:“阿姨,您不要这样子,请您先冷静,我们医院O型血比较短缺,而且用途最广,恐怕不够,只是希望你们如果有O型血的人考虑一下捐血救人,但是直系亲属不能捐。”
“为什么?电视上不是常演亲属的血是最好的吗?”纪雅楠担忧地问。
“那是电视上演的,站在医学角度,恰恰相反,直系亲属间相互献血,可能会出现一些免疫反应,严重则引成并发症。我不多说了,救人要紧,大家最好有心理准备。”说完,贺湘湘急急忙忙回到手术室。
“亲属不能捐血?不能捐?”纪雅楠呆滞地呢喃,突然灵光一闪,看向章梓晴,跪在她面前,“小晴,救救你大哥,楠姨求你,救救阿毅,我给你下跪,只有你才可以救他,我求求你,好吗?”
“楠姨?!湘湘说亲属不能……”亲属不能捐?楠姨求她,那么她……她……难道她不是章家血亲?章梓晴自我猜想。
“妈!先起来,您吓坏小晴了。”章博连忙拉住母亲。
“不,我不要,如果小晴不答应,我不起来,只有小晴才能救阿毅。”纪雅楠拼命挣扎,拉着章梓晴的手。
安瑞茜看着这失控的场面,不禁泛起许疑惑。
章博与章毅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章博不能捐血算是说得过去,为什么只有小晴才能救章毅朗?依照湘湘的说法来推测,小晴不是章家亲生女儿?
纪雅楠本人呢?看她现在的心情,为什么纪雅楠这么在乎章毅朗的生死?甚至恨不得在里面的人是她,就算赔上她的老命都可以。她不过是继母,章毅朗跟她没有血缘关系,是日久生情吗?她可以捐才是,为什么她本人不愿意捐?年纪大?不,她已经是失控状态,这种情况什么事都能说、都能做。
抑或是看在章景宏的份上,才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看待?她在演戏?难道这就是作为一个聪明女人所拥有的智慧?把非亲生的比亲生的还要疼爱,把最好的给非亲生的,让自己亲生的永远当老二,还要在他的耳边善导什么事都让着老大,不争、不抢、不嫉妒的老古教?故意把老大宠坏,好让自己的亲儿对老大恨之入骨。
不对,章博一直不恨章毅朗,倒是章毅朗老是处处看章博不爽。纪雅楠不像在演戏,她对章博向来出很少操心,反而她对章毅朗的事比较上心,现在对梓晴又求又跪的。想来想去,可能性还有一种,除非他们……是有血缘关系,否则……一切推理都不成立。血缘?是……亲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