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了,他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章、袁两家动用了家族的所有人脉也找不到他。他对她如此冷淡,而她对他却放不下心,担心胜于抱怨。
安瑞茜被接回章宅疗养,睡回他的房间,打开门的瞬间,一阵呛鼻子的难闻气味传出。
“咳咳!”酒味?烟味?比臭水坑还臭的酸臭味?还有拜神的香味?安瑞茜咳了咳两声走进房内,她打开房灯床尾有一堆酒瓶凌乱地躺在地面上,忍不住走过去想收拾一下,突然被一东西给绊倒,“啊……”
惊叫声引起楼下的注意,纷纷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而当她爬起来的时候,看见一个人躺在床底下。她把他拉出来,他满脸又黑又长的胡须,头发跟蜘蛛丝凌乱地混在一起,黑眼圈就挂眼睛的周围,憔悴得让不似人形,唯一能让安瑞茜认出他就是章毅朗的就是靠他身上一个星期前的衣着。这一个星期他都在章宅?难怪没人能找得到他。
安瑞茜拍了拍他的脸,呼喊:“欸,章毅朗,醒醒啊!”
她打开了落地玻璃窗,先让臭气散去一些,却发现露台外有一个香炉,一些未烧完的元宝、蜡烛、香和冥纸。
他是怎么回事?她又把他整个身体拖出来,他怀里揽着一个相框,她试图取出,却被他紧紧地捉住不放,她跟他抢,没抢到却看到相框里的照片,是章景宏?安瑞茜皱着眉头,她告诉他身世是好还是坏呢?
把心一横,她冲进浴室装了一盆水,哪管他现在是冷天还是热天,整盆水拨在他脸上。
刚赶到楼上的人被这一瞬间吓傻了,纷纷入内看个情况。
“嗯!”章毅朗半梦半醒地张开眼睛嘤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看见安瑞茜时,忍不住的内疚从内心发泄,“瑞茜?!你怎么在这里?呵,不对,我老婆被我推倒流产了,还躺在医院,我连看不敢看她一眼,我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男人。”
章博猛然上次揪起章毅朗的衣领:“你到底要醒还不醒?做错事竟然躲起来喝酒,对老婆看都不看一眼,你也知道自己糟糕了?”
随即一拳挥在章毅朗的脸上,他人摔在地上,霎时引起在场的人尖叫:“啊——”
“看,你现在像什么样?颓废个屁啊?颓废就有人可怜吗?我告诉你,不会!”章博再上次揪起章毅朗的衣领,再挥出一拳,他人再摔倒在地上。章博又再上前揪起章毅朗,把他的脸搁在安瑞茜的面前,“你看看你老婆,孩子没了,她一滴都没流,谁不知道她比谁都难过,你这个做老公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竟然不见踪影,只有她为了不让疼她的人所担心而强颜欢笑,还想办法逗大家分散注意,但有谁不知道她内心的孤独和无助,而你又做了什么?”
安瑞茜听着章博把她内心的痛楚一层一层地剥开,泪水从眼角泛滥而涌,就算她再怎么自欺欺人,身边的人一样了解她的心情,只是配合地不让她伤心难过,软坐在地上崩溃痛哭。
章梓晴和纪雅楠上前扶住安瑞茜,陪着她一起痛苦:“总算哭了,会哭就好,哭吧,尽情地哭吧,不要憋在心里,万一憋成心理病我们更痛心啊。”
“走,一盆水也浇不醒你,我要让你彻底清醒。”章博托起无心用力的章毅朗,“管家过来帮忙。”
两个男人把章毅朗拖到浴室里,把他丢进浴缸,开了花洒用冷水在章毅朗身上从头淋到脚,连衣带裤流出的全是污水。初冬之际,章毅朗坐在浴缸中一动也不动,承受着冷水的冲激。
章博手中的花洒被人夺走,他身前挤进了一个女人,取替他的位置,并且不慌不忙地调整着水龙头开关,花洒头洒出的水转为暖水。
“阿博,让我跟他谈谈,好吗?”安瑞茜通红的双眸正看几章博,以沙哑的声音请求着。
章博沉默数秒,他们夫妻俩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他只好点头转身离开,管家也跟在后面一同离去。
安瑞茜将暖水淋在章毅朗的头上,又从旁边的透明的塑胶瓶口按出粉绿色的乳液放在手掌中,双手轻轻摩擦出泡沫涂在章毅朗的头发上帮他洗头。
“起来,坐到凳子上”安瑞茜命令,语气不冷不热。
他总算有了反应,听话地自动自觉站立,坐在镜子前的凳子前面向安瑞茜。
“来,转过身,背向我。”安瑞茜再命令。
他又乖乖地转过身背着安瑞茜,面向镜子。
安瑞茜继续搓洗他的头发,他头顶上的头皮传来几阵颤抖到她的指尖上,她停住动作问:“冷吗?”
章毅朗透过镜子向她投射无助的目光,安瑞茜转身打开浴室的柜子,取出一件白色的浴袍,披在他身上,再取出一条毛巾搭在他的肩膀,又继续帮他洗头。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时却被他的大掌握着,哽咽说:“我……自己来吧。”
安瑞茜透过镜子露出担心的表情,而他的神情瞬间却变得十分坚定,她才安心地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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