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时,一束微光和一个女声领唱着生日歌渐渐靠近,惊动了章毅朗。他瞬间回头,捧着生日蛋糕和领唱者正是安瑞茜。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安瑞茜将蛋糕捧到章毅朗面前,微笑着说,“许愿和吹蜡烛吧。”
可是,章毅朗脸上没有愉快的迹象,冷言反问:“谁准你这么做的?”
安瑞茜心里一凉,笑容变得僵硬。
“你们呢?没有人知道我从不过农历生日?她犯傻,你们就陪啊?”章毅朗火冒三丈。
“好啦!是我要求大家配合的,你别责怪他们嘛。”安瑞茜主动认栽。
“那你是明知故犯了?”章毅朗恶狠狠地瞪着安瑞茜,“今天是我最敬爱的一位母亲忌日,有什么好庆祝的?你们觉得我会开心得了?”
他最敬爱的母亲?纪雅楠失望地低头。也对,他对刘妍惠的相处是无人能及,毕竟他有认知的时候就认定刘妍惠是他的母亲,而她不过是后母的身份。
“福伯,去把灯开了。”纪雅楠吩咐说,然后徐徐坐下。
“是,夫人!”福伯走到电房打开总闸,瞬间灯全亮了。
章毅朗拧着自己的手提包,迳自回到房间。
“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馊主意,让大家都不高兴,我先去看看他。”安瑞茜以为他已经释怀,原来她高估了他的恢复能力和心理接受能力。
安瑞茜轻轻地推开房门,看见章毅朗坐在床沿,苦恼地双手捧着额头。她慢慢靠近,轻抚他的短发,将他的头部靠在怀内,喃喃尔语:“在你出生的这一天,对两位妈妈来说是极其珍贵的日子,因为你的到来可以让她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有意义。感谢你来到这个世界,也让我认识了你,成为我生命里的一部份。”最重要的一部份,即使你不爱我,有我爱你就够了,安瑞茜心里补充了一句。
他是她生命里的一部份。这句话让章毅朗心头涌上无限的温暖,他伸手抱着她的腰埋头痛哭,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他哭泣,虽然平日的他总是对她恶言以对,其实他的内心一直住着一个小孩,脆弱却要硬装坚强。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妍惠妈妈看见你走不出阴霾的话,她在天堂也会难过?如果……”安瑞茜哽咽,“你真的希望你所爱的亲人能放心一点,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放开自己,然后快快乐乐地生活。”
安瑞茜眼泛泪光,她想念她的爸爸、妈妈,他们只有六年的缘份,而他和妍惠妈妈一起的时间也有八年啊,他应该知足了。
安瑞茜挪开他的头部,蹲下身凝望他,“你不能一直逃避。”
“我……我没有想逃避。”章毅朗反驳,“我生气是因为大家明知道今天是妍惠妈妈的忌日,她也算是大家熟悉的亲人,为什么非得要在这一天庆生?”
那就是还没法走出阴霾的缘故,安瑞茜知道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心结,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她是急不来的。
“好吧,你先别急,今天的事是我搞出来的祸,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安瑞茜道歉着说,但她不会放弃,仍然坚持帮助他解开心结。
“就不能提前一天或推后一天吗?”章毅朗突然提出建议。
安瑞茜讶异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他的意思。
“我希望能够尊重妍惠妈妈,把这一天作为纪念日。”章毅朗欣然微笑。
安瑞茜也陪着他微笑着说:“我只听说过人家用诞辰来作为纪念日,却没听说过忌日作为纪念日。”
“有,你知道植树节是纪念哪一个伟人吗?”章毅朗嬉笑,“别说你不知道,否则你好人有限哦。”
“你……”好吧,这一回她说不过他,放弃与他争辩。她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说:“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今天不再说生日快乐了,我就改为……祝你身体健康吧!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章毅朗轻轻摇了摇礼物,然后打开一看,是一块瑞士名牌手表。他惊呆的目光看着安瑞茜,高兴得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是好,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
安瑞茜从小盒子里取出腕表,套在他的左手上,满意地点头,尺寸刚刚好!
“我要回礼了!”章毅朗露出暧昧的笑容,二话不说,一手把她扯进怀里,压在身下,吻住她小嘴,让她无法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