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一个假冒货对她愤怒、吼叫、质问,难道他还没有放下遗嘱的事?他不是把第二份遗嘱都修改了吗?为什么还要执意找到康端宜?是为了满足爸的心愿吗?抑或是他根本没有爱过她?安瑞茜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公寓大楼,漫无目的地游在街上。
“瑞茜!”一辆豪华小车停在安瑞茜面前,她看着从主驾座走出来的男人。
“姐、姐夫?!”袁恺杰来到她面前。
“你怎么来这里的呢?”同一个问题,袁恺杰并没责备她的意思。
安瑞茜却给出同样的反问:“我……不能来吗?”
“当然!”袁恺杰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即看到安瑞茜苍白的面孔后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刻解释,“不是,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来得不是时候。”
安瑞茜略皱了眉头,面色更难看。
“呃!也不是,就是……如果没有Ron的同意最好不要来。”袁恺杰更焦急了。
安瑞茜瞪视着袁恺杰,眉头皱得更深,问:“那你又为什么来这里?”
“嘶,哎呀!不对,我都被绕乱了,貌似越解释越被你误解,反正此刻我出现在这里是Ron叫我来接你回家就是。”袁恺杰苦恼地乱抓自己的头发。
“哦?是这样?好吧,我知道了,不必麻烦你送我回去,我自己叫的士就好。谢谢!”安瑞茜半信半疑地看着袁恺杰,然后自己转身离去。
“不行!”袁恺杰捉住安瑞茜的手臂,“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你可是我老婆最疼爱的妹妹。若你有个闪失,我赔不了一个妹妹给端儿,也赔不了一个老婆给阿Ron。”
“我不他老婆,他老婆在楼上。”安瑞茜用力甩开袁恺杰的手掌,激动地反驳,“我只是一个代替品,正牌回来了,我也将要离开了,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所有的契约和协议都要结束。”
“谁跟你说你是代替品?”袁恺杰不悦地追问。
“是他章大少爷亲口说的。”安瑞茜哽咽着说,这是从开始到现在的关系。
“他妈的,那个混账。”袁恺杰管不着车子会不会被抄牌、罚款,敢对他的小姨子说这种鬼话,一定是买棺材不识路了。他低咒一声,拉着安瑞茜往回走,“走,我帮你讨回公道。”
“不去!”安瑞茜挣扎,哭喊着,“我不去,没什么公道可讨回,一开始我们就约定好,你也知道的啊。请留给我一点点尊严,不要给我添乱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地结束好吗?”
袁恺杰看见她的坚持,看见她的伤心,放弃了与她的拉扯。是的,他正在协助好友开展引蛇出洞行动,但是他猜不透好友现在是玩什么把戏,有必要把安瑞茜伤害得遍体鳞伤才算是逼真吗?
人的一生怎会是一个谜?在章毅朗调查报告中,这对姐妹花的十八、九岁前那些资料是空白,动用多方渠道都没有下文。袁恺杰与安端茜相识半年,再完美的谎言总会有瑕疵及端倪的细节,相处时间越长谎言越难圆满,说谎者思维越混乱,把自己说过的谎言在混乱中被推翻。
如果姐妹俩是白手兴家,能把自己的人生抹得一干二净的唯一猜想就是……她们的背后肯定有一位实力宏厚的守护者,估计当他们开始调查姐妹俩的时候,他们的行为已经被这个人紧紧地盯住了,与他们开展了长期的拉锯战,甚至有部份消息可能是由这个守护者透露出来。
然而以曾经生活在美国为论,英文姓氏是“Ann”的华人并不多,拿着安楚芫的照与她们对比,相貌神似度达90%,尽管她们的青春是一片空白,这一联系已经出卖了她们的真实身份。所以在一年前,他们便知道真正的康端宜就是他的老婆安端茜,但从来不对姐妹俩漏嘴半句。
康佩仪假冒康端宜参加“美国罗伯特室内设计杯”不但输了比赛,还连累康兆民还被安达城警告不得再骚扰安端茜和安瑞茜,所以康兆民试探败北,一怒之下把康佩仪赶出康家。虽然康佩仪并不知道父亲为了吞占公司而杀害康鑫垚的事,但六年来她对父亲的做法恨之入骨,此后对任何人都说自己不是康家人。
为了查出当年康鑫垚夫妇的死因和收集康兆民买凶杀人的有力证据,章毅朗不得假借章景宏公布第一份遗嘱时说过“娶康鑫垚女儿做媳妇才能得到第一部份财产”做理由与康佩仪交涉。为了引她上勾,袁恺杰听从使用好友的烂招“美男计”,结果康佩仪不但没有上当,他还险些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而章毅朗却痛失第一个孩子,这个仇他们都记住了。
康兆民一直视姐妹俩为眼中钉,一年过去了,康佩仪改变主意答应章毅朗提出的请求,她突然的转变也不是省油的灯,相信内里一定有乾坤。既然鱼儿要上勾,他们就顺着她意,看看康兆民有什么动静。
袁恺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妥协说:“唉~好吧!不去可以,那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安瑞茜明白袁恺杰是出自真心来关心她,这回她不闹不吵,乖乖地上了小车的副驾座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