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茜静静地依偎在姐姐的怀中,等候着手术室传来音讯,都三个小时了,手术还没结束,天啊,失去女儿,她等同失去了全世界。
章毅朗一直注视着安瑞茜落魄的神情,憔悴的双目找不到集光点,他多希望她现在依偎的是他的怀中,能成为她愿意依靠的人。
“Wenshy,要不你先睡一会儿,晚上你还得照顾孩子。”安端茜搂着妹妹劝说。
“不,手术一秒钟不结束,我一秒钟都不能放心,更别说睡一会儿。”安瑞茜回应。
章毅朗蹲到安瑞茜面前凝望着她疲惫的脸蛋,他引起了安瑞茜的注意,她对他没有激烈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神情有苦难言。
“饿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吧!”章毅朗抬起手握住她的柔荑,试探她的反应,她还没反抗。
安瑞茜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吃不下。”
“没力气怎么照顾孩子呢?稍等一下,我去买一碗粥回来。”章毅朗站起来欲要转身离去。
“大哥。”章博拉住章毅朗,章梓晴迟迟未出来,他自己的心里也不踏实,他必须找点事分散精神,说:“我去买,顺便买一点东西给小晴吃,你陪她。”
“你们都坐着,一个等老婆,一个……陪瑞茜,由我去。”袁恺杰挡住章博的去路,迳自往门口方向走去。
章毅朗坐在安瑞茜身旁的椅子上,重新执起她的手移到自己身前,双手紧握,轻轻地放在大腿上,无意中加重了力度,给她传递支持和勇气。
同时,手术室的灯灭了,贺湘湘坐手术室中走出来,安瑞茜挣开章毅朗来到好友身旁:“湘湘,允诺呢?怎么样?”
贺湘湘拍了拍了安端茜的手,安抚着说:“手术很顺利,只是为了避免伤口受细菌感染和观察血液适应溶合情况才拖到现在出来。放心吧,没事了。”
安瑞茜安心地迂呼一口,合紧了双手,仰拜说:“谢天谢地,谢谢湘湘。”
“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心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了吧?免得孩子醒来吓坏了她。”安端茜抱着妹妹说。
“嗯,谢谢姐姐!”安瑞茜接过早已备好的衣服。
“要不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再回来照顾孩子,没一时半刻孩子是醒不来,这里有我看着。”贺湘湘建议,然后向章毅朗使了一个眼色要他配合。她知道好友对于医院的气味打从心里有所抗拒,就算借医院的地方小息也不可能安稳,休息一个钟是一个钟。
“不要。”安瑞茜眉头略皱吞了吞咽,很坚定地对贺湘湘说,“我可以的。”
“听湘湘的话,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章毅朗也劝说着,“我留下照顾孩子,等你回来以后就还给你。”
“那是我的孩子,我自己来照顾,不要需要……”你来干涉,她是想这么说,随即意识到自己突然激动反驳的失态,马上改口,“麻烦到你,谢谢。”
“我……”是啊,孩子又不是他的,他紧张个什么?就只因为心痛她的难过和憔悴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插一脚。
在她离开以后,他知道他是导致她心理朦上阴影的男人,而且是一个三番四次伤害她的男人,他有找过贺湘湘,并且知道她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秘密。例如她不喜欢医院的气味,有病要不请家庭医生,要不乱吃药了事,这一点他有察觉过,只是有了疑问却故意忽略。皆因是她小时候每次来医院不是看病,而是送别,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和妈妈,往往被指责为不祥人。虽然章景宏因病而逝,毕竟他离开人世的地点就在医院。
在他出车祸住院的期间,她抵受着万般抗拒的心理压力,对他付出无微不至的照顾。除了安端茜和贺湘湘知道她这个心理障碍,她从来只字不提。
袁恺杰常常替班,不只因为章毅朗是他的好友,不只因为她是爱人的妹妹,更多的是一份对安瑞茜的敬佩之心。
然而,爱情的道路上不是谁要谁在一起就真的要永远在一起,她的离开袁恺杰也很内疚,他是帮凶,帮助好友伤害了小姨子。
“好吧好吧!瑞茜,允诺住的是套间病房,有独立洗手间和浴室,跟我来,我带你去梳洗。”贺湘湘打破二人的僵局,拖着安瑞茜走向允诺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