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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太子纳妃的吉日。当朝太子虽然是个荒诞的,远不及贤王离天羽在人们心中的声望高。但毕竟是太子的正妃进门,有可能是将来的国母。所以,从丞相府到皇宫一路上围观的百姓密集得像是看大猩猩跳舞一样兴奋。

丞相府里一片忙碌,丞相莫准在弄月阁外皱眉思索,这一步送了两个女儿的前程。不知能否顺利!那日,千寻进宫不知与太子说通了没有。这些小儿女事自己也不便去问太子。莫要出了什么叉子才好。

弄月阁中,灯火通明。

挽月在施展巧手,挽晴也在帮忙。所有人都在两个人脸上勾勾画画。当挽月示意两人照镜子时,两人都摸着脸一脸惊讶。

千寻对莫飞丽道:“妹妹,此一去我们必然不能再见面。我会达成太子所求,你在宫里一切小心。”

莫飞丽难得软声道:“姐姐在家里也一切小心,二姨娘虽然会毒,但大姨娘也不容小觑,总不过她二人其一。若能寻得真凶,还望姐姐为母亲雪冤。飞丽在此谢过了。”说罢就要拜下,千寻忙扶她起来。

“若飞丽无法回来祭奠母亲,还望姐姐……”说到此处已是哽咽,千寻忙拉了她的手道,“无事,你好好地在宫中就好。我会记得祭奠母亲的。”

一番折腾,凤冠霞帔点缀了那微黄的脸。

千寻看着那熟悉的脸一时有些愣怔。这些人这些事此刻与自己已经分割不开,如果之前她都没有为自己选择过什么,现在是她的选择在造就着许多人不同的人生。她突然感到寒冷,一种无依无靠遍体生寒的冷,此刻突然希望他能在这里。

莫飞丽关切地问:“姐姐不舒服吗?快去休息吧!对外,我会跟父亲说你病了。”

千寻无奈地点头道:“你在宫里时间久了,就可以去了面具,只说脸色恢复,长开了吧。只是这眼睛还需描绘些时日。太子知道你的事,要怎样掳获他的心我就帮不了你了。我的这个寒症有些时日,怕被人发现,所以有太医检查,或者需要的话服用这药会有效果的。”

千寻看着眼前艳丽无双的容颜,那双眼睛稍显凌厉了些,不过这也无妨。只要不与皇帝等人对视是不会有人知晓的。也不枉自己进宫都特意穿垫高了的鞋子。

莫飞丽望着隐入屏风后面的千寻,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代嫁,父亲居然答应了,欺君杀头的事,父亲居然为了姐姐义无反顾。这叫自己情何以堪!不过,从此后自己不再是莫家女儿,是东宫太子妃。

挽月看着莫飞丽凝视的目光,淡笑着道:“小姐,还请准备。千变作为贴身侍女,会随侍左右。”说罢,把红盖头盖在了莫飞丽头顶。

莫飞丽望着那蒙顶的红巾,绣满了吉祥的飞凤图案,唇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这姻缘是由母亲的血换来的,任何人都不要想来拆散。

挽月看喜婆进来搀了莫飞丽上轿,抬出了丞相府,锣鼓喧天,喜庆的气氛弥漫整个帝京。

挽月带着挽云她们远远跟着,想着从宫里传来的消息:“三皇子欲要破坏此次大婚。”

破坏的方法很多,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偷袭新娘子。不管莫飞丽是受伤了,还是死了,这场婚事就算泡汤了。也代表太子与丞相的和盟陷入僵局。

挽月带着四人混入侍从队伍,对周围的乱象进行进一步的控制。可惜,人太多,无法顾及所有。

千寻告知她们的方法虽然可行,但怕只怕欺君之罪太过招摇。若是获罪,这场结盟依然无果。皇帝对太子的戒心更加会多一层。不过,那样的方法也是解开死局的唯一方法了。

千寻坐在轿子里慢慢地闭上眼睛,她手中摸着吴贵的花纹,渐渐感觉到一股妖力在细细跟随。

千变从容地跟在轿子边,从那日醒来后,她便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一见千寻就躲,眼睛里的惊恐让千寻很难过。这孩子,经历了太多她无法接受的事实。不过,她的佛泪究竟怎么回事。问她,她只说从小就带着的。

这一次,说是不能没有她,否则会引人注意。没想她竟然一口就答应了,还自告奋勇要留在宫中。

千寻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因为她的心声不知为何传递到了她这里。千变在不断重复一句让她热泪盈眶的话:“不能再伤了小姐,不能再伤了小姐。”

那天她大惊小怪地抱着她受伤的手臂颤抖地问:“是谁弄伤的?”

千寻不答,但福婶却淡淡地道:“小姐受伤时,只有你在。”

千变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从此她那么活泼的性子就生生变成了闷嘴葫芦。

千寻感应到周围有暗箭埋伏,她无声伸出手指,给挽月她们示意。

挽月她们暗暗脱离队伍,在周围的房顶上撂倒了一群箭满弓弦的黑衣人。挽云开心地道:“月姐姐,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挽月蹙了眉不言语,按刚才千寻的手势,还有一人没有找到。当挽月犹豫的时候,一支箭携着劲风直直地朝那顶金丝明黄的软轿射去。

挽玉骂了句该死,跑去结果了那人性命。竟然是位潜踪的高手!只是,这武功也太低了!不对,那人跑了!

欧阳远不能近前,救是不及。

四侍女眼睁睁看着那箭飞驰,仿佛看到了那慢动作。虽然知道楼主的武功,但众目睽睽之下,丞相府病怏怏的小姐可不能会武。

周围的侍卫仿佛才意识到有刺客,大声喊:“有刺客!”

挽玉骂了句:“废物!”却也毫无办法,只能看楼主自己的选择了。

周围的群众立刻便乱了,所有的人都在拥挤,前面的人在挤后面的人,后面的人不明所以骂骂咧咧地。场面混乱得如乱战的扬灰战场一般。

那支箭的速度很快,力道很大,方向很准,千寻默算着箭到面前的时间。十,九,八,七……

“大家不必惊慌,此处流矢只是侍卫不小心而已。没有刺客,否则此时岂有不出现的道理。”一声略带磁性的声音穿透宽宽的帝京街道。

上官烈?!

千寻有趣地挑了眉,这次的护卫竟然用了他吗?倒是大材小用了!皇帝如何想到他的,是父亲去求的,还是太子去说的?

外面的一切趋于平静。似乎看热闹的百姓因为这一闹也安静了许多。隐约有这样的议论传来:“啊,忠勇小侯爷啊。有他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百姓真有趣,明明止住刺杀的是挽月她们,好名声倒是给了这个出现得这么及时的上官烈了。

轿帘一掀,上官烈那华丽的黄金面具便首先进入视线。千寻微闭着眼睛,端正地坐着,仿佛刚才的纷乱没有听到一般。

“若想离开,刚才为何不走?”上官烈低低沉肃地问。

“小侯爷不是不想让我走吗?”千寻睁开眼似笑非笑。

“因为你不想走,所以我保你性命。这是曾经我欠你的还给你。”

“哦——”果然有问题,千寻淡淡地不经心问,“我与侯爷从未相识,不敢担这救命之恩。若有机会,会谢过侯爷的。”

上官烈微翘了唇角道:“是吗?如何谢我?送我香吻?”

千寻抬起被挽晴弄的十分艳丽的指甲道:“那也太廉价了,不若以身相许如何?”

上官烈有一瞬间的沉默,让千寻越发觉得他就是那个让莫千寻伤心离开的人。可是,也不像啊!

“小姐倒是说笑了。太子妃不做,做我娘子,我怕担待不起啊!”上官烈虽然这样说,但他灼灼的目光却透露了自己的心事。千寻隔着红盖头看不清,但吴贵却看了明白。

千寻叹了口气,这人似乎也爱着呢?只是,千寻的死因到底该找哪个算账。此刻,她也不知自己到底以何为优先更好了。若是,找到的结果只是一场误会。那么,莫千寻你的仇要我如何去给你清算。

上官烈放下轿帘示意起轿,他骑上了那高头大马率先而行。

街角处,离越萧骑了匹黑马,傲然地抬起下巴指了指即将离去的众人,对旁边潇洒随意地摇着扇子的人道:“三哥,你失败了!我赢了!给我吧。”

离天羽笑着道:“你我打赌而已,怎会是我的人呢?”

“是不是都不重要,在这场博弈中,你输了。不能再出尔反尔。否则,会吃亏的。”离越萧看着笑意妍妍的那个人眼中翻滚的怒气道。

离天羽手中的笛快被他捏碎了。

“别捏了,三哥。”离越萧手指一抬,一股劲气射出,离天羽松开手,他忙接住道,“现在这月印笛是我的了。啊,送给谁呢?小六子?”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离天羽,离越萧拍马扬蹄离开了。

离天羽俊朗的脸上,此刻再也维持不了那虚假的笑,他略微显得狰狞道:“离天昊,莫千寻,等着瞧!”

谁也没有发现,远处房顶上那抹银色在风中微微飘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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