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走后不久,那个名唤香儿的小丫头就端来了些吃的进来。
一桌饭菜的香味,悠然的飘进杜晓希的鼻子,“醒来这么久,还真有点饿了。”嘴里念叨,也不顾旁边小丫头异样的脸色,挑了一个肥肥的,油滋滋的鸡腿,直往嘴里送,和刚才弹琴时她,完全是判若两人。
香儿看她吃鸡腿的样子,笑得是“咯咯”响。
杜晓希见她莫名其妙的发笑,就放下手里的鸡腿,好奇的问起:“香儿,你在笑什么呢?”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叫香儿?”香儿有点惊讶,初次见面并未告诉她,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杜晓希乐呵呵的咬一口鸡腿,答道:“妈妈刚才不是叫香儿,去房里取把古筝给我,所以我猜你就叫香儿。”
“小姐真聪明,这么一猜就对了,还有小姐刚才得琴声,好美,好美哦!”香儿现在的样子,就好像陶醉其中,充分体现“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词。
杜晓希看着她的模样,嘴里含着的鸡肉差点笑喷出来,随手检了块油滋滋的猪脚递到她面前,“喏,一快吃吧。”
“小姐......”千言万语尽不能用言语表达,香儿的水汪汪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紧紧地握住猪脚,迟迟不敢动口。
有必要吗?就是一个猪脚,能激动成这样?怡红院难道多给她们吃素,不成?
“香儿,是这个不合你胃口?还是......你怎么不吃呢?”杜晓希心中自是明白,可嘴上还是装装样子,关心道。
“不是,不是,小姐有所不知,香儿打小是穷人家孩子,那年夏天,家里发了大水,淹没了整个村庄,庄稼里的果子,小麦全没了,那时不巧,娘又病得不清,爹爹实在没办法,就把我卖到了这个怡红院。妈妈见我长得不够水灵漂亮,就让我做些杂活,有一餐没一餐的,有时小姐们遇上不高兴的事,都是拿我出气,从来没有一个人是像小姐你一样,还给我猪脚吃。”述着,香儿情不自禁的热泪盈眶。
杜晓希也没开口,只是静静的过去抱着她,任由泪水脏了衣衫。
许久,香儿才回过神,停止哭泣,而我满手的油脂在抱她的时候,多落到了她衣衫上。
抬头,杜晓希见她哭花的脸蛋,活像一个大花猫,不由得指着她,“咯咯”笑起来。
香儿也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全然不知她在笑什么,直到杜晓希带她坐到镜子边上一照,她才发觉自己醜大了。
也许这一餐是香儿吃过最温暖的一次,两人都没主仆的模样,在欢声笑语中,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
用过晚饭后,香儿非常利索撤下了碗筷,然后去打了几桶温水进来给杜晓希沐浴。
待木桶里装满水后,香儿摸了把香汗,喊道:“小姐,可以进来沐浴了。”
听到香儿呼唤声,杜晓希方才走进那道屏障,香儿见她进来,伶俐地动起手想脱下她的外衣。
可能是不太习惯有人伺候自己沐浴,当香儿动手的时候,杜晓希有些想拒绝,可想想香儿也是做惯了丫头的事,如果自己不从了她,万一被人瞧见,又该打骂她了,想着也就随她动手伺候自己。
“小姐,水温适合吗?会不会烫了点?”也许是刚才的猪脚之事件,让她对杜晓希充满了关心。
“恩,不烫,也不冷,刚好适温,香儿,你真是个体贴的人儿。”杜晓希一面抓起浮在水中的花瓣,一面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