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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安看见我闭上了眼睛,心中吁了一口气,本来看我在河边哭得好似很伤心的模样,可跟个小花猫儿没什么两样,是那般的可爱!本是心中不忍,硬着头皮去安慰、没发现,当他面对我那对泪汪汪的眼睛、尽管心中清楚,我是要强的,不甘示弱的,却,感到份外的心疼。

“老婆。”他很自然地开了口,然后很自然地沿着我的眼睛轮廓,细细地走了一遍—这时候,发现我的左眼被舔了一遍,于是,也舔了舔我眼睑下的泪水,我感觉泪水被他吃了,这使得我心中很好过: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从今往后的痛苦,也不用再受了呢?正当他还要舔第二只眼睛的时候,生怕他不舔—害得我好事成不了双的我,失态地大叫起来:“快快快,这边、这只,这只,也要舔舔!”天啊,我是多么的不知羞耻啊,可我真的不知羞耻,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

是的。我天生长着一张千金小姐的面孔,我懂得一些礼数—那都是从书上看来的,我也以为自己很美……可,那些本来的东西,在被我用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我孩童的心性,暴露无遗!在喜欢的人面前卸下防备,也成为无可避免的一件事!可,我却还不知道!

终于,过了好久、好久,华安,也就是我的夫君—此刻,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华安对我好,何不,真正地调教他呢?反正,去哪里,不还是免不了嫁人的吗?既然要嫁人,都已经选定了华安,为何、我不能好好地跟着华安过呢?想到这里,我很是得意,嘿嘿地笑起来了……

华安不明所以,但是看见我很是高兴的样子,知道我开心,于是也绽开了温柔的微笑,这时候我定睛看他:白天的时候,其实是不好意思看的;其次,因为知道他是白痴,我一再告诫自己:哪怕他长得再帅!他是白痴、他是白痴!潜意识里,一再对他进行丑化。这时候,消除心结的我,仔细看他,长得还真是帅呢!

“老公,你长得好好看喔!”我摸着他的眉毛说,“长长的,长长的,还有,你的眼睛……”我竟想直接用手cha进去,看看,有多深?

忽然,华安的手握住了我,这时,我才发现,平常,我刻意忽略掉的,握着他手时传来的悸动感是那么明显,此刻他分明是很简单地握住了我,我却觉得那么紧,那么紧,好像,很坚定似的!我的胸膛,开始,扑通,扑通,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我,我,……顾不得他还要继续把我的整只右眼和接下来的泪水舔完,我感觉自己全身要爆炸了似的,胸膛里一腔腔火上来!受不了了!我失魂落魄地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丢下华安,急急地跑开了。

留下了莫名其妙的华安。但他,只是低了头,笑了笑,然后,深情的眼神注视着我离去的方向……然后,绽出了一个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笑容。

而这一切,被远远的,站在距离“芳兰居”不远的“定阁”楼上的华定所看到了:他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扶着的麒麟柱子里—

——

“华府三少爷回来啦!华府三少爷回来啦!”这几日,华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华安握着我的手,站在华府门前迎宾,是呀,很多宾客想,这华家大少爷竟结婚了?这不没摆喜事儿吗?是啊,没有摆,所以,我此刻,是以丫鬟的身份,站在华府大少爷边上,端着个盘子—但他,硬是要拉着我的手—这在外人看来也不奇怪,顶多觉得个白痴,喜欢个丫鬟罢了,再说,有钱人家,谁没个通房丫头呢?只是,眼神落到我的身上的时候,会定一定,然后,再看向华定—那玉面的郎君,玉树临风的模样,白衫林立,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呢!唉,可惜,是个白痴!边摇摇头,然后,装作一脸喜气地进门了。

每当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都觉得很生气,凭什么?凭什么要你们惋惜、要你们同情,凭什么!我家华安,可好了!虽然,我明知华安不会生气,因为他从来没有生过我的气,而且,我也知道,其实……是的,即便,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一些情绪,其实,他是很迟钝的一个人,虽然,他也会轻轻舔干我眼内落下的泪……但是,他毕竟不是个正常人!我心中起了一丝烦躁,心想,我这个决定,是不是失误了?这么想着的时候,发现,华安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是他察觉到我的情绪了吗?我警惕地看向他,老实说,一会儿想当人家老婆、一会儿又嫌弃他,这样确实很不妙!我希望、他、不要发现!毕竟,他,是个白痴,却,也有正常人的情绪的。我不要他难受。为了安抚他,我也不再多想(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慢慢想,那个时候,可以想很长时间的。),一边,感觉他把我的手握得紧紧的,这种受珍重的感觉,还真不赖!心里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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