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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眼皮不眨避都不避,心中打的主意就是,哪怕把命丢在这里,也得先为皇上主子除去这个毒妇!

当——匕首被击落,来自文帝腰间的玉佩。

福公公一看没了阻碍,运气飞得更快。

敏贵妃大惊失色,可此时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砰——一掌正中心口。

噗——唔!一口鲜血尚未来得及吐出,就被近前的福公公一手堵了嘴,另一掌复又举起对着敏贵妃的头顶就是一掌。

啪——血肉横飞。

“娘——”龙珠尖叫声起。

文帝难堪地闭眼。

他闭眼,龙珠举掌对着他的背心就急势而来,“我要你为我娘偿命!”

文帝艰难扭身,似乎刚才发出玉佩已经耗尽了他剩下的那点功力!

福公公闻声回身就来相护,但到底远了一些不及龙珠迅速,飞身过来也只来得及接住躲过要害但还是被击中肩膀的文帝。

一手揽住文帝的腰间,身体半转挡在前面,一掌对着龙珠火力全开。

龙珠双掌皆出,砰——正正对上。

龙珠以脚擦地,退后三步。

福公公却连带着文帝一起被拍飞了出去,撞翻后面的桌椅,骨碌碌滚落在地。

落地先跪起,“奴才无能奴才……”

文帝颤微微地抬手制止他的话,“行了,先扶朕起来。”

文帝被福公公架扶起来对着龙珠疾言厉色道,“孽女,你这是还想要弑父不成?”

龙珠双眼通红,紧握的双拳骨节都隐隐泛白,“孽女?你到现在都不肯承认我的身份,哪怕只是一句话,你也称得上是父亲?”

“朕给了你生命!”文帝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初显男儿轮廓但依然女装打扮的儿子,表情难掩厌恶!他是个男儿身也便罢了,问题是他居然还喜欢自己的大皇兄!太……龌龊了!

龙珠鼻嗤一声,“你也夺走了我娘的生命!”一命换一命,他还拿什么压自己?

不再多说,龙珠挥着双拳一扑而上,“赔我娘的命来!”

福公公挺身迎战。

然而,已经深受重伤的福公公,对上一心想为娘亲报仇的龙珠,一个想的是如何护驾,一个却已经杀红了眼。

于是结果很快出来,龙珠侧踢出的一脚正中福公公的肋骨间,福公公直接被踹出飞远,撞翻旁立的屏风,然后颓然趴地。

文帝扭头去看,有心却无力帮忙,再扭回头时,龙珠已经指扣在前。

三指深深陷入文帝的颈部皮肤,仍然持续加大的力量,让文帝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龙珠的杀意。

四目近距离相对,一般无二的狭长带媚的眼形,此时内里充斥着的却是对彼此的厌恶与仇恨。

文帝咬牙切齿,“你准备好押上梁家内外九族的性命了吗?”

杀他不难,难的是杀死他之后的境况!他可是尧天国最尊贵的九五之尊!他的死怎么可能不被追根究底?!而当真相浮出水面之时,又怎会是简单的以命偿命的处罚?!

文帝的威胁很容易理解,可是理解之后的龙珠却依然没有当回事。

稍松手劲,方便大笑三声,“如果你还是在那大座之上,那我这弑君的大罪当然要灭满门诛九族!”

龙珠的眼底窜上疯狂,“可是,如果那时大座之上的是我呢?”

粗重的鼻息喷出来的都是对文帝的愤恨,“你觉得到时会被灭满门诛九族的是哪些人?”

文帝双目一缩,随即又快速地反驳道,“不可能!你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龙珠的三指一紧又一松,甩手就把文帝甩向了屏风的方向,“实力这种东西,当传位的诏书到手的时候,你手下那些自诩忠诚实则只是愚忠的人马上就会都成为我的实力!”

文帝举袖拭掉嘴角的血,即使狼狈不堪也不弱帝王高高在上的气度,“传位诏书?你以为朕会给?”

龙珠双手背后,数日的军营训练已经让他强硬不少,“不给?不给就把命丢在这里!”

文帝双手撑地,要倚着还在趴卧着的福公公才能保证直立的坐姿,“好,朕给你!可你也得先放朕回御书房拿玉玺才成!没有玉玺盖章,就算朕写下诏书,朝中大臣也不会承认的!”

“玉玺?哈哈哈——”龙珠突然再次仰天大笑,得意地笑,“玉玺我给你,你就等着写诏书吧!”

在文帝难以置信的注视下,龙珠对着外面喊道,“舅舅!”

声到人到,兵部尚书梁任启左手托着一个红木托盘推门而入。

托盘中心赫然是玉玺。

文帝无法控制地脸色大变,“你怎么拿到手的?”

梁任启还是如朝中那般敦厚地笑,“让皇上见笑了,这得多亏了您对珠儿的厚爱,让他得以随时自由进出御书房。微臣这才有机会一点一滴地摸清御书房内外的守卫情况!微臣在这里先谢过皇上了。”

梁任启双手举着托盘对着文帝就是深施一礼,礼毕,文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梁任启视若不见,笑意盈盈,“在没写下诏书之前,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文帝看向那头敏贵妃的遗体,作恍然大悟状,“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主导!让敏儿隐瞒孩子的性别,让敏儿对朕曲意承欢,然后为的都是最后让你梁家掌控尧天国!”

梁任启郑重否认,“皇上此言差矣,这最后坐上大宝的可是您的亲生儿子龙珠!他姓的是龙而不是梁,这怎么能说是微臣意图掌控尧天国?”

文帝看着敏贵妃惨死的尸体一阵后悔,“敏儿何其无辜!梁任启,你没有人性!为了大权在握,你连自己的嫡妹都能牺牲!你——”

“你闭嘴!”梁任启的脸色突然不再恭敬,“谁都能为敏儿说句好话,就你不行!”

梁任启缓步踱近,“你到最后给敏儿的也不过是尘杳一瓶,而她呢,却在得知你今天要来的时候还坚决拒绝了我找人替她的建议!如果她今天乖乖听话,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会有机会死在这里!”

梁任启的目光如毒箭,支支射向文帝,“我明明跟她说,不用她出面,只要用个假的把你引进屋里就好。她偏偏说什么夫妻情深,你一定不会舍得给她赐死。她甚至开玩笑地说,就凭着最近新学的武功,那么即使有事也可以乘你不备之时保护自己!”

“结果呢?”梁任启不忍去看座椅之上的尸体,“你却毫不留情地斩杀于她!敢问皇上,你哪来的脸面替敏儿在死后说一句无辜?”

福公公缓过气来,断断续续地为文帝说情,“敏,敏……贵妃是死于,奴才……之手,跟皇上……无关!”

梁任启看都不看他,“今天不写下诏书,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文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向了龙珠,“珠儿,一个连自己亲妹死去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你觉得他会忠心地辅佐于你吗?”

梁任启自信地偏头同看向龙珠。

龙珠将飘逸的腰带一角绕在指间,“那么,比起一个三番两次要将我置于死地的父亲,你又觉得我应该相信谁?你吗?我前脚信你,后脚会不会就被你以各种理由赐死?”

文帝拿眼角斜斜梁任启,“那么他呢?你觉得你前脚信他,他后脚就不会将你杀死然后取而代之?毕竟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起来,那种独揽天下的感觉更令人向往不是?”

“他不会!”龙珠斩钉截铁,“我才是皇室子嗣,才是可以名正言顺一登大宝之人。而舅舅为了安固新得到的朝堂,又怎么会对我下手?并且,他虽一人之下却也只是形势上的表面现象,实则,我会将所有的权利都交付于他,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动我位子的脑筋?”

文帝无法理解龙珠的想法,“既然你不是贪恋这天下之位才要弑君的,那为什么还要走到如此地步?”

龙珠嘴角漾起一抹梦幻的笑,“当然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在于得到这天下之后,才能得到……”

“珠儿!”梁任启突然出声打断了龙珠,“不用跟他废话,快让他写下传位诏书!”

龙珠挑挑眉,暂时压下了被人喝斥的不悦。也罢,在还未登上大宝之前,就让其端着舅舅的身份威风两天。等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一定……

梁任启看一眼转身去取笔墨纸砚的龙珠,这孩子他自小看到大,又怎会看不明白其一举一动所代表的意思?没关系,在还未登上大宝之前,就先让其端着皇室的血统高傲两天。等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一定……

很快,龙珠从旁间亲自端了笔墨纸砚出来,走向文帝,“请吧,父皇!”

福公公挣扎着爬起就要阻止,“皇上,不可呀……”

龙珠谨慎地立在三步之遥,将托盘置于地上然后拍出一掌送过来。

文帝挥身取了毛笔过来,握笔的手些微抖动,“朕--”

福公公突然翻身跪在了文帝的面前,“皇上三思呀……”

被背对着的龙珠轻蔑地看一眼佝偻无力的福公公的背影,心想,也先忍他一刻。等诏书到手,一定一掌先拍死他!

文帝抬头看向龙珠,“珠儿,父皇最后问你,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曾经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啊!你忍心让父皇失望?你……”

声音似乎无法控制地哽咽,深深地眼神里尽是往日里的慈爱和惯宠。

他是众多皇室子嗣中被父皇抱得次数最多的,他也是皇宫中拥有特权最多的,他更是唯一一个获准可以自由进出御书房的!

龙珠堪堪转头,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么心中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地留在自己的身边?他只是想有个人能……

龙珠的情绪因为想起某个求而不得的人而变得些微低沉。

情绪一低沉,这周身的防范就松懈了下来。

就是现在!

在龙珠略微松懈的时候,文帝和福公公对视一眼。

文帝一伸手就把自己的腰带一角掷了过去,福公公眼疾抓住,小腿用力,弹起的同时,身向后转。

梁任启率先发现,大喊一声“珠儿”,纵身对着福公公就是一掌。

福公公用尽全身的力气劈出一掌,暂时抵抗的同时,手中的腰带已经卷上了龙珠的腰间,右手用力往怀里就带。

龙珠一时不查就被套个正着,挣扎无果的情况下干脆顺势扑来对着福公公身前露出的空门就是一脚。

龙珠被双手捆在腰间拽向了福公公这一方不假,但同时他尚能活动的双脚却也给了福公公致命的一踢。

梁任启见缝插针,袖间一抖,一柄小飞刀就飞射了出去。奔的不是福公公,而是福公公身后那个文帝。

福公公憋气忍下翻腾的气血,伸手就抓下那柄小飞刀,再反手扔了出去。

梁任启却笑了,因为福公公回扔一柄的时候,他已经又连番扔出了三柄。分别以三个角度射向了文帝。不是他被逼急了气得要在写诏书之前就杀了文帝,而是只有对着文帝发射,才能让福公公不顾自身地相救。

果然,福公公的腰侧再中一脚,三柄飞刀也只接住了两柄。

眼看着另外一柄飞刀就要飞过他的身侧,而他手里握着腰带的另一头又不能撒手!

难道要功力有损的皇上自己接?

福公公眼珠一转,大喊一声“皇上”,掌心的捆了龙珠腰带的另一头就甩向了后方,他同时飞身扑向了那柄漏接的飞刀。

头一偏,飞刀准确地叼进唇齿之间。

再一偏,怒目而视地眼睛里也有些吓住了。

对面,梁任启双手一翻,又有八柄飞刀出现在掌间。

嘴角扯动的同时,八柄飞刀也都发射了出来。

这如果是在平日里,那么福公公肯定能轻松地接下所有。可是,今天不行!在他屡屡被伤及内腑的时候,他连看那八柄飞刀都有些带影了。

胸中的气血还在翻腾着上涌,浑身的骨架都因为不堪重负而有些嘎嘎作响。

福公公心一横,手中接到的小飞刀回手对着自己的前襟就是由上到下大开大合地这么一划。

哧溜一下,福公公如蜕皮的蛇一样就从自己的衣袍里钻了出去。人出去,双手反向又揪住了各一边的袖角,只见衣袍由头顶上“唰”一下闪过,再一抖,便如盾牌一样挡在了前面。

手上动作不停,这脚下的动作更不敢停。福公公将身前的衣袍盾牌舞动成风,一溜向着梁任启的方向快速攻去。

梁任启嘴角笑意不收,双手再一翻,十六柄飞刀出现在掌心!

文帝看到,心中就是一紧,“小福子,回来!”

福公公屏息提起所有的内力,咬牙接着冲。十六柄飞刀能打的打,能接的接,不能接的就拿身体挡。反正,只要他有一口气在,他就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皇上主子。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称得上是兵部尚书梁任启的对手。

他以为是攻到了对方的近前,其实也是把自己送到了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精力充沛的梁任启,近距离对上内伤外伤都不轻的福公公,那绝对是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近身互搏不过数招,福公公已经被梁任启反压着双臂按跪在了脚前。

掌下稍一用力,福公公一侧的肩胛骨已经被梁任启捏碎。碎石握!

咔——紧跟着又是一声骨骼的声音响起。

不再是福公公,而是来自对面!

梁任启心惊抬头,是文帝把龙珠一条手臂卸了下来。

“把小福子放回来!”文帝四指狠压在龙珠的背心穴上。

原来,就在福公公以赴死的心情攻向梁任启的时候,他也不忘把到手的人质点穴之后送到了文帝的近前。文帝的腰带看似普通,却是千年寒丝所做,非特制利刃而不能割断,于是,被点了穴道的龙珠彼时便如一条网中之鱼一般送到了文帝的面前。

文帝的功力也许因中毒而被损,但要控制一个穴道被点的人倒也不是难事。

梁任启看过来的目光充满嘲笑,对龙珠,“珠儿,你看到没有,在你所谓的父皇心中,你的命也不过同一条阉人的命相对等!”

龙珠的穴道虽被点,但意识却清楚。不能扭头,但迸发出来的目光却是十足十的愤恨,他刚才居然因为这人的一番话曾有了心软的念头……还真是一个笑话!

文帝眼波无异,小福子为他在战场上不知挡过多少回的刀枪剑戟,这其中的情谊自然比眼前这个一心想攥位的黑心儿子强!

文帝指下用力,完全无视龙珠头上因疼痛而渗出的冷汗,对着梁任启再次说道,“朕命令你,速把小福子放回来!”

梁任启还是那般嘲讽的模样,不过这次却是对文帝,“我说,皇上,是您被毒到脑袋不清楚了,还是认为微臣脑袋不清楚了?放人?放了,我还拿什么换回珠儿?”

文帝沉吟片刻,“好,那就一起放!”

梁任启还未出声,福公公已经抢先喊道,“皇上,不可以啊。”如果皇上的手中没了龙珠,那还如何逃出生天?

文帝沉沉的目光对上福公公,“小福子,你不必多说,朕今日一定会救你!”

“皇上——”福公公泪水盈眶,“有您这句话,小福子知足了!小福子就是死也要为皇上吐完这最后一口气!”

文帝察觉出不对劲,“小福子!”

福公公一眨眼睛,泪水敛去,不顾另一侧完好的肩胛骨楞是自己狠心扭断了去,双臂顿时脱离梁任启的束缚。

回身,提气上纵,张口就奔着梁任启还没反应过来的喉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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