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在尚家也是一言九鼎,她对佣人的管理更人性化,不像尚梅总是古板的苛刻,因此尚家的佣人更喜欢听从七小姐的差遣。
自此,尚家几十双眼睛盯着宋倩。
宋倩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身后无数双眼睛追随着她。她只轻扯了扯嘴角,依旧早晚给尚老量血压、测心跳、测体温。每晚宸宸睡前,也给孩子测测体温。其余时间都对宸宸敬而远之。她从不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
空闲的时候,帮忙打理家务,变着花样地给尚老做药膳,老爷子的体力和精力很快都恢复如初。
宋倩的态度,让尚梅悬着的心渐渐放松,也许她是真的打算把宸宸给璨儿了。
尚梅和尚老都暗自庆幸。尚家的佣人们也渐渐放松了对宋护士的警惕。
后来,宋倩收到整整一箱子自产的蜂蜜,尚家主仆统统有份。璨儿更是比别人还多着几瓶,尚家上下都夸这宋倩贤淑知礼,就连尚梅那么挑剔的人也挑不出宋倩的毛病。
璨儿的脚日渐养好,每天早晚负责接送宸宸,母子关系极其融洽。只是一样,宸宸白天极腻着璨儿,可一到晚上就躲着璨儿,好在有王姐和宋护士照看着,璨儿也随他去了。
在尚瑜强烈的主张下,尚梅妥协,璨儿培训学校的兼职工作保留下来。
转眼尚卿回家已经一个半月了,他的假期也仅剩十天。
璨儿更加珍惜她在尚卿身边的每一分每秒。璨儿连睡觉的时间都缩短了好多,这几天尚卿睡梦中常常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睁开眼,果然是璨儿瞪着一双美眸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大半夜的装鬼啊!”尚卿训斥着。
璨儿披着长发俏皮地一伸舌头,打开手机由下向上照着。“还是女鬼呢!”
“无聊!”尚卿转过身去接着睡。
“下次见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得看够了。”尚卿背后传来璨儿幽怨的声音,他的心里也酸酸的涩涩的。
这日,香伊约璨儿星巴克见面。
璨儿穿一件蓝底碎花的波西米亚长裙,戴了顶宽沿大草帽。香伊身着一成不变的职业套裙。
二人落坐后,香伊要了咖啡,璨儿要了杯果汁。
香伊盯着璨儿的脸瞧了半天。“当妈不容易呀!黑眼圈都出来了,脸色也有点黯。”
璨儿双手托着下巴,肘部抵在桌子上,红辱一瘪露出左脸上大大的酒窝,“香伊,我说我失眠你信吗?”璨儿很苦恼地揉揉太阳穴。
香伊撇撇嘴,不屑地轻哼着:“你会失眠?”香伊觉着这是她本年度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想起璨儿上学的时候外号,香伊眼里写满了不相信。当年不但同学,就连老师都叫她“依踩铃”,她是绝对不会早一分钟到校的。就她那睡眠质量赶超月科里的小婴儿,你若问香伊这个世上最难做到的事是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叫醒睡梦中的依大小姐是最困难的事。
璨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睡不着。”
“为什么?”香伊看璨儿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且脸色确实很差。
璨儿摇摇头,吸了口果汁后,鼓着腮帮长出了口气,“他要走了。”璨儿自己总结的,她会失眠也许和尚卿要走了有关。
香伊赞同地点点头,“人在紧张焦虑的时候,会有失眠的情况。”
“你的气色也不总怎么好,不会你也失眠吧!”璨儿用吸管搅动着杯里的冰块。
香伊轻啜着咖啡,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涛哥这次走的时间有点长啊!”璨儿又说道。“你这么忙还得照看他的公司,他真娶了个能干的老婆。”璨儿扯开嘴露出编贝似的牙齿。
“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少奶奶命啊!”香伊笑道。
两人窝在沙发里聊了一下午,直到宸宸幼儿园放学,璨儿才驱车离开。
“妈妈,老师说下周要开游泳课,得准备泳衣和泳帽。”宸宸背着小书包牵着璨儿的手。
“那宸宸喜欢什么颜色的呢?”
宸宸眯起眼睛看了看耀眼的天空,“天的颜色。”
“好的。”
尚老爷子也带着顶草帽,领着家里佣人正收拾他种的蔬菜呢!紫澄澄的茄子,顶花带刺的黄瓜格外的诱人。
“爸爸。”
“爷爷,我回来了。”
母子二人老远就快活地喊着。
“乖孙子,今晚让你尝尝爷爷亲手种植的纯绿色蔬菜。”老爷子费劲地抱起宸宸,用他坚硬的胡茬往宸宸脸上蹭着。
宸宸咯咯地笑着,祖孙二人玩得不矣乐呼的。
璨儿停下好,手里掂着车钥匙,一进门就喊着,“老公,我回来了。”
“少奶奶,少爷有事出去了。我,我想和您说句话。”宸宸的保姆迎上璨儿,很为难地说。
“王姐,有事说吧!”璨儿因尚卿不在家,一脸的落寞和失望。
“少奶奶,小少爷这个年龄正调皮得紧,男孩子都这样,他要是惹您生气,你打两巴掌消消气。别,别……”王姐吞吞吐吐的。
璨儿也听得稀里糊涂的,“王姐,是不是宸宸惹您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和他讲道理的。”璨儿悄悄将王姐拉到一边,“您可别打他,大姐知道了会不依的。”
“哎,少奶奶不是……”王姐急忙争辩,她怎么敢打小少爷呢。
“那是什么?”璨儿听得一头雾水。
“没,没什么。”王姐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冷眼瞧着少奶奶对小少爷亲亲热热的,再说少奶奶也不像心狠手辣之人。王姐心里暗自纳罕。
稍晚时候,尚梅派人来取一份落在书房里的文件。璨儿按大姐电话里的指示进了书房,嫁入尚家三年,璨儿还是初次进这间屋子。璨儿怀着十二万分的好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了门上的密码。
“没什么神秘的嘛!”璨儿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着。
“嗯,看到了。”电话那头,尚梅催促着。璨儿急忙拿起红木桌面上的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刚一转身有东西被档案袋一带,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璨儿一看是张发黄的老相片,弯腰捡起看着相片,她一双大眼睛乱转着。怎么哪里见过一般?“好了,好了!”电话那头催得紧,璨儿来不及细想。忙把相片重新放回桌子上,带上门将文件交给来人。
璨儿越来越难以入眠,听着尚卿均匀的呼吸。她没莫明的烦躁,五脏六府都纠结着,不知怎么样才能舒服些,后背的汗一行行地往下淌。无奈披衣而起,悄悄下楼吹吹晚风,而后绕着别墅一圈一圈地跑,跑累了才略舒服些。
尚卿晚上和Arthur喝了酒,睡了一会口干舌燥的。他抬手往床头柜试探着,每次他喝了酒,璨儿都会给他冲杯蜂蜜水。喝了水稍稍清醒,忽然觉着身边空落落的,用手一扫--没人。
尚卿开了灯,努力睁开眼。璨儿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迅速关了灯静静地倾听着。门被轻轻推开,璨儿猫似的小心翼翼地又把门关上。掀开被角钻进去,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
“啪”台灯被打开,昏黄的光张泻了一室。
璨儿吓了一跳,她额前的头发成绺地贴在皮肤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干嘛去了?”尚卿冰冷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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