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轩,你要干什么?”
林振家和阿力一起上前,把林绾绾护到了身后。
沈傲轩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越过二人的肩头,薄凉地落在林绾绾的身上,淡然说道:
“协议未完,现在跟我去赴宴。”
“绾绾不要去。”
林振家拦住了林绾绾,盯着沈傲轩说道:
“姓沈的,保释的钱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如果你还想欺负绾绾,对不起,现在就请你滚。”
沈傲轩也不恼,不屑地嗤笑了两声,目光依然停在林绾绾的脸上,林绾绾深吸了口气,拉了拉林振家的衣袖,小声说道:
“哥,让我去吧,言而有信,这是做人的起码条件,也是我和他的交换条件。”
“小姐。”
“绾绾。”
两个人同时出声,林绾绾却只摇了摇头,跟着沈傲轩往外走去。林绾绾在国外生活年,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独立、坚强,还有理智。她明白此时若真和沈傲轩翻脸,依着他现在如此卑鄙的性子,一定会立刻把哥哥弄回去,还可能让她在珠市无立足之地。
他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礼服,和上一回的性\感暴\露不同,这一回为她准备的是一条浅蓝色的抹胸长裙,雪纺的裙摆长及脚踝,有化妆师为她化了个淡妆,勉强遮去了憔悴的脸色,果冻般的唇彩总算让她看上去有了些精神,一双水眸上轻扫了点淡蓝的眼影,整个人显得有些忧郁,有些淡漠,像凌晨的海一样安静,在海的深处又隐着不安份的波涛。
沈傲轩一直在另一辆车上等着,车窗半开,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指间半根香烟上就有雪白的烟灰纷扬飘下,他侧脸往形象店的大门看来,林绾绾正缓步走出,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悄然遮挡对他的排斥和厌恶,只在上车时快速扫了他一眼,疏离的光让沈傲轩觉得十分扎眼。
今天是珠市一年一度的商会年会,不知是哪位权贵的心上人提出了建议,白天开了会,晚上搞假面舞会。
进门的时候,沈傲轩领到了一张银制半面面具,被这银色冷光遮去半面的他愈加显得淡漠高傲,林绾绾领到了一张七彩孔雀羽的面具,她刚戴好,沈傲轩就向她伸出了手……她犹豫了几秒,把冰凉的手心放到了他的手掌中。
扮恩爱,此时她已经没了天份和热情。
沈傲轩把她的爱一刀一刀凌迟得支离破碎。
唇角轻抿着,跟着他一步步往大厅里走,各色假面下,不同的目光往她身上投过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轻声说道:
“乔家人会不会又去医院?”
“放心。”
沈傲轩侧脸看了她一眼,掌心一紧,拉她入怀,唇角上扬起了笑意,可目光却是看向了前方,乔蜜正站在不远处,长长的卷发披在背后,脑侧有两缕发织成小辫在额前交织而过,白色珠光及膝裙,一条钻石项链在她的胸前流淌着七彩华光,显得既高贵又娇美,绝对艳压全场。
“沈总。”
一把娇媚得能滴出水的声音,是被沈傲轩扫地出门的傅梓燕,此时正挽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的胳膊,歪着俏脸,戴着一副火红的羽毛面具,唇色也赤烈如火,眼神极其挑|逗性地看着沈傲轩和林绾绾,看样子是又靠上了新的目标。
这男人一袭黑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又戴了黑色的羽毛面具,眼神凛冽地扫过了沈傲轩,停在林绾绾的脸上,这眼神很熟悉!林绾绾迅速认出了他,那个出现在浴室里的男人!
她微微拧了拧眉,往后退了一步,沈傲轩却抓紧了她的手,目光刺向了秦天。闯进他的家,和林绾绾的关系他还没查出来,不知他二人是何时认识的。
“傲轩。”
乔蜜也走了过来,身后跟的男人却是许默然。
真好,来齐了!沈傲轩的眼底滑过一丝戾光,把林绾绾揽进了怀里,低头,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道:
“林绾绾,新老情|人都在这里,可惜没一个对你有真心。”
林绾绾紧抿着唇,只当听不到。
真心么?她已经用光了,也不期待这男人能有多善良,对她有几分厚待。他的话,就当成是一个屁,放了吧!
又有人围了过来,沈傲轩在这里就像一个发光体,他的权势,他的财富,他的人,一切一切都能让这些趋炎附势的人努力赔了笑脸,渴望他能张开手指,洒一点机会出来。
人渐多了,他被包围在中间,有些人沈傲轩还是要握握手,林绾绾得以解放出来,悄悄挤出了人群,往人少的角落走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免得被这些假腥腥的味道熏得魂飞魄散。
“喂,知道吗,沈傲轩和乔蜜解除婚约了,不会是真的为了你吧?”
傅梓燕也跟了过来,一手将酒杯凑到了红唇边,一手递了她一杯酒,林绾绾没接,只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别人不知道,可我看得清楚,他还有个女人。”
傅梓燕呶了呶嘴,笑起来,林绾绾还是不出声,傅梓燕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讥笑道:
“真好笑,以前他每每在梦里叫着你的名字,我还以为他有多爱你,原来也只是一个玩物,比我还可怜的玩物。”
“松手。”
林绾绾拂开她的手,转身想离开,不料身后有人踩住了她的裙摆,只听到雪纺裙发出裂帛的脆响,后面一大片全被撕了下来,她连忙回头,只来得及看到有雪亮的光芒收回去,而有几个陌生的女孩子挑衅地冲她笑起来。
人倒霉的时候,乌龟王八蛋全爬出来凑热闹欺负人!林绾绾不知道她们是受了谁的指使,只是现在自己成了众人的笑话,裙子只堪堪遮着臀,走动一下都有可能露出裙底的春光。
“宝贝,这里很热吗?”
带着几分邪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林绾绾扭头看,只见戴着黑羽的秦天已经蹲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覆着薄茧的手指,轻滑过了她腿上冰凉的肌肤,停到了她的裙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