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霏的厉声控诉最后在欧皓承愧疚的一个拥抱下停止。
欧皓承很低沉的说了一句抱歉之后才放开了她。
“你准备怎么办?”凌羽霏平静下来问。
“雨晴待在那里那么久了,也该够了!”他的声音带着寒冷。
“我是问你这里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戴家主宅肯定已经变成火海了。”
“是么?”欧皓承回过头来不甚在意的笑“这得多谢你啊,唉,还没问你地下的引爆材料你是怎么弄的呢?”
凌羽霏被他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到了“欧皓承!我只是想让戴诗琪把东西交出来,至于其他的,我只是想要帮帮你而已!”
欧皓承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你已经如愿帮了我的忙了,那批化学物的燃烧足以让那群老家伙归西了。戴家都不存在了,更何况其他。”
戴家的这场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才平息,原以为这一切是出乎意料的一帆风顺,然后风平浪静。但出乎意料的是那片火海里居然没有戴诗琪和刘芸的痕迹。
欧皓承只差一点就把房顶给掀了,就算戴诗琪有遁地术也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形下逃走,该死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就打算这样不眠不休的等着,她就算没死,应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的!”凌羽霏端着一杯鲜奶递给他。
“都到这地步了,那个女人还能留着么?”就算把这座城市翻过来,也要找出戴诗琪。
其实凌羽霏心里也没底,戴家的灭门之祸是他们引起的,斩草若不除根,后患必定无穷!
“你不该这么早就跟戴家闹翻的,虽然这颗棋子已远不如从前,但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你只有坏处!而且,外面传来的消息说…南宫晔正在收集当年纪阳在暗门的一切…你们…”凌羽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戳到他的伤口。
欧皓承露出一个洞悉一切的神情“我本来想在今天的婚礼上动手,但你打破了我的计划。那个时候我如果心存仁慈,再过一个小时,恐怕我们三个都凶多吉少了!”
“什么意思?!”凌羽霏大惊。
“有人早就布了天罗地网,打算要置我于死地呢!”
“是南宫晔!”凌羽霏的气息有些不稳。
“除了他,还有谁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我死?”欧皓承淡漠的眼神下藏着无尽的烈焰。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失忆了吗?你们几乎零接触。”
欧皓承像是听了笑话“零接触?南宫长天是抹掉了他的记忆,可我们三个人的纠缠是不死不休的,从那晚他把雨晴带走开始,我就用灵魂起誓,我和他势不两立!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必取他的命!”
“那你这次怎么这么放心她留在南宫晔那里,你不怕……”
当不了他的爱人,凌羽霏就当他的心灵辅导师,反正唯一能让他开口的话题只有雨晴。
“怕?如果是四年前,我会疯了。但现在,经过南宫长天的教育,南宫晔只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她会真正领教到南宫晔是个什么人?就算南宫晔身上有纪阳的影子,木已成舟,钟雨晴总不会忘记她的肚子里还带了个人吧,她都能以死来保护宝宝的安全了,我还怕什么呢?”欧皓承从凌羽霏身边走过,脸上带了抹得意的笑。
擦身而过的瞬间,凌羽霏的双手抱上了欧皓承的腰“那我们呢?那我呢,要怎么办?”
欧皓承的脸上闪过凝重,半晌才幽幽开口“羽霏,抱歉!我知道这两个字是最混蛋也是你最不屑听到的,但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虽然这么说很混蛋,但你是我的妹妹,从十年前就是!那段日子的事是个错误,我把你……”
“够了!”凌羽霏用力的吼。“不要再说了,是我一时间脑子不清楚,我们之间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走吧,你耽搁的够久了,我担心南宫晔会伤害到雨晴!”凌羽霏转身跑了出来,在欧皓承看不见的地方,泪水早已划殇了脸。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一次次的用自己的伤口来证明欧皓承有多爱钟雨晴?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因为自始至终那些放纵,那些温度,那些沉沦,都是她从钟雨晴那里偷来的。
是她在欧皓承绝望的时候用雨晴的香水和雨晴的房间换来的。欧皓承醒了,她离开那间房子了,她就只能是凌羽霏。
多可笑,多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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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剪纸的功力倒是越来越好了!”南宫晔饶有兴致的拿起桌子上摆放着的活灵活现的作品欣赏。
雨晴淡然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剪刀像是自动似的行走着。
“你能不能给我句话?!”南宫晔忍无可忍的吼道,自从她看到了戴诗琪那副鬼样子后,就一直是这种不咸不淡的表情。一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你不是一直在等着纪阳吗?你不是很爱我吗?怎么现在你就摆出这张死人脸对我?”
“你也说了,我等的是纪阳,而你是南宫晔!你没比欧皓承好多少!”她丢下剪刀很有气势的盯着南宫晔。
钟雨晴这几天算是待明白了,毕竟是同一个人,南宫晔也就是个纸老虎,再怎么也不至于真伤害她。可她是真讨厌他现在的样子,纪阳的性子多好!
“既然你爱纪阳,所以我要你帮我!”南宫晔真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真是宽容极致了。
雨晴的身子僵了一下“你是南宫晔也许会更好!”
南宫晔在笑,笑的雨晴很不舒服“是啊,我也喜欢当南宫晔!你不能喝酒,就以牛奶代酒吧,喝了之后,我告诉你一件喜事。放心吧,没毒的!”南宫晔在她迟疑的眼神后面特意加了一句。
钟雨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慢吞吞的问“什么事?”
南宫晔的嘴边笑意加深了“庆祝一下,庆祝你这个昂贵的宠物成功从欧皓承的手上易主。”
钟雨晴还未来得及理解话中深意,整个人便失去知觉了,隐约间好像有人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