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医院里来往的人渐渐稀少。灯光黯淡,长长地楼道里空荡荡地。薛小袖从外面打热水回来的时候,蒋茹蓝已经醒了。美丽的脸上病容恹恹地,让人看了心疼。
“篮子,好一点了没有?”薛小袖把热水瓶放到角落,问蒋茹蓝。
“嗯。”蒋茹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发生了什么,把你搞成这样?”
蒋茹蓝微微撇头,微闭的眼眸藏不住地悲伤:“他……想要我死……”
“他?他是谁?为什么要你死?”坐在床边的商燕琳话里隐隐有些怒气。
“他……”蒋茹蓝眼神空洞,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她才说:“袖子,林子,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但是,有些事,你们还是不知道得为好。”
“豪门里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们也没兴趣。可是,现在可是谋杀事件哎!你总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个人吧?”商燕琳是个火爆的脾气,虽然蒋茹蓝什么也不肯说,但她还是为好友的遭遇不值。
“没有用的。我们斗不过他的。”蒋茹蓝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沾湿了白色的枕头。
薛小袖看着悲伤的蒋茹蓝,轻声问:“篮子,你还爱他,是吗?”
蒋茹蓝闭上眼,默不作声,而泪水却流得更凶了。这让一旁的薛小袖和商燕琳看了,都唏嘘不已。
她们知道,蒋茹蓝交了一个豪门大少做男友。自从恋爱之后,蒋茹蓝就和她们两人来往得少了。薛小袖和商燕琳还是能够在一些校园里的八卦中,听说蒋茹蓝在一些上流社交场所如何倾倒众生的事迹。
但是,又何曾想到,她会这么快从巅峰滑落呢?
“哒!哒!”
空旷的楼道里,响起清脆的皮鞋声。那熟悉的节奏,让蒋茹蓝为之一惊。
“篮子,你怎么了?”商燕琳见蒋茹蓝瑟缩了一下,以为她哪里不舒服。
“他,他来了!”蒋茹蓝眼里满是恐惧。
什么!
商燕琳刷地从座位上站起,而薛小袖也转身,紧紧盯着病房的门。
“啪——”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修长男子。他脸色凝重,眼神深沉,全身的气势让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怎么就不愿意平静地离开呢?”男子冷酷地叹息,利刃一般地目光刺进蒋茹蓝的肌肤,让她刺痛。
“谦,我是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蒋茹蓝心如刀绞。
“爱?是啊,我们还相爱着。可是,怎么办呢?你知道得太多了,多到你跟我斗承受不起的程度。”男子嘴里说着爱,但是目光中却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渣呀!我们篮子死心塌地跟着你,就算知道你的秘密,难道还会到处去说不成?就算你不愿顾念旧情,就让她离开,何必非要杀了她?”商燕琳愤怒到了极点。
男子这才将目光“施舍”给屋里其余两人:“你倒是挺有胆量的!”
“什么胆量不胆量的!篮子需要休息,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商燕琳瞪着对方说。
“林子,这事你不要管。你会惹麻烦上身的……”蒋茹蓝为商燕琳的冲脾气感到心惊胆战。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她们惹不起的!
“我管他呢!你要是不走,我和袖子可就赶人啦!”商燕琳摆开架势说。
“哈、哈!”男子阴冷地笑着,然后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另一个女孩。
同样是在医院,同样是被人试图谋杀的女人,同样是眼前这个冷酷残忍男人!
十几年前那噩梦一般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眼前。这让薛小袖的脑袋一下子陷入了空白状态,潜意识里的恐惧完全被释放。
“哦……”男子也意外于薛小袖的反应,这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女孩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哪里见过她呢?
“袖子?袖子?薛小袖!”商燕琳见薛小袖呆若木鸡地样子,心里奇怪极了。
薛小袖!是了,是那个女孩没错!
“薛小袖……”男子走到薛小袖面前,原先的冷笑也已经不见,“我不是说过,永远不要再回来的么?怎么,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么?”
逃!
薛小袖恐慌至极,这一刻她只想逃。但是,她的手臂却被对方抓住:“我说过的吧,再让我见到你们母女俩,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开我……”薛小袖挣扎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放开她。”
病房门口的灯光,将一道瘦长的身影长长地投到病房内。
“哦?”
男子转身,原本邪佞的笑容,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凝固在嘴角。
“庄子谦,我说了,放开她。”叶雪城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可怕。
“不放呢?”庄子谦挑衅地看着叶雪城。
“嘭!”叶雪城一拳打在庄子谦的左脸,直接将对方揍倒在地,吓得在场几个女生目瞪口呆。
“不放,我揍到你放!”叶雪城高高地俯视地上的庄子谦。
“叶雪城你!”庄子谦眼冒金星,挣扎着站不起身。
“心里很生气?”叶雪城不屑,“没有用的。我爷爷已经靠边了,接下来就是你了。本来还想让你舒坦几天,没想到你偏要撞到枪口上来!”
庄子谦终于站起身来,作势要还击。
“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打不过我的,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商场。”叶雪城轻易就捏住对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让庄子谦疼得呲牙咧嘴,“如果不想继续挨揍的话,请消失。”
庄子谦逃不了便宜,只得趔趄着离开。
“哦,对了。”叶雪城叫住庄子谦,“庄家我迟早要对付的。但是,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妻子身边,不然,我见一次就揍你一次。”
叶雪城的妻子?庄子谦转身,眼里满是疑问,然后恍然——
难道是薛小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