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点,不见不散!”苏墨笑意盈盈的答应,黑眸别有深意的瞟了眼守月,这才心满意足而去。
守月暗暗吁了口气,苏墨并不讨厌,不过,她现在可不想遇见他。‘
她抬眼,领班收回眼神,同样舒了口气,眉宇间汗珠密密的,双肩也松懈下来,似乎刚刚遇见的不是一温润男子,而是毒蛇猛兽。
“走吧!”无力的摇头,她心底在想自己会不会做错了决定,这么冰雪聪明的女子,会不会也如前几次一样一去不回!想起来,她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又提醒了一句,“记住,少说少问,做好本分就行了。”
算了,人各有命,她也只是职责所在罢了。
守月点头应允,没再说话,心间却倏地泛起阵阵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再对劲了,她直觉一向很准,可是事到临头,想要退缩是万万不可能的。
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门内还有一扇贴了剪纸的玻璃门,为了营造出真正书香门第的氛围,书香门第的装修是仿古的,一灯一门一窗都仿制的惟妙惟肖,当然,这里面是大有蹊跷的,比方说这门,守月只消一眼,便看清楚,这不仅是防弹玻璃,还能消音,而且,这门上,还有一个微型摄像机。
领班紧张的敲敲门,里面的人大概是早已经知道,一个西装革履的彪壮大汗面无表情的打开门。
“老板,琴师来了!”领班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连头也不敢抬,边说边示意守月进去,守月略微瞟了一眼,便向领班指定的位置走去,上一位琴师红着脸,眼底似乎还含了泪,见来了人,赶紧抱着琵琶就往外冲,走过守月旁边的时候,守月看的清楚,她的左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一群禽兽,守月冷笑。快速走向演奏区。
人很多,大部分都站着围成一个半圆,中间坐着的几个似乎在商量事情,在最外边,侧对着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虽然隔得远,守月却觉得他似乎很紧张。人群好像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男人恨恨不平的掐灭了烟头,年轻男人一哆嗦,似乎被吓住了。
难道他就是冷千绝,刹盟的盟主,守月却觉得不像,一个号令几千人的黑帮老大,怎会如此的不济。
正想着,一道凌厉的眼神倏地射过来,守月一怔,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却被那道眼神捕获,好阴沉狠戾的一双眸眼,守月暗惊,肆意无忌的眼神充满的霸气和侵略性,竟让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也变得灼灼生辉。
“……他奶奶的,他实在是欺人太盛,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现在还是他萧家的天下……”
一个黝黑的男人猛地发狠,把腰中的一把精巧手枪玩的哗哗作响。
萧家?守月又是一惊。抬眼,便看见男人颇有意味的勾起嘴角,眼底却是残忍到极致的杀气。
“你发楞什么愣,还不快弹?”许是俩人的对视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那个络腮胡子猛地朝守月瞪眼睛,很是凶悍。
守月赶紧低头,戴手甲,调弦、试音,并不在再看男人,眼睛是泄密的窗口,眼神可以出卖一切,尤其对一个杀手而言,这些刹盟的老大的身边站着的都是背了上百条命案的杀手吧!而这个保镖,尤其特别,不可小觑。
“啊!下次一定要换地方,这地方像他娘的殡仪馆,没一点生气!”络腮胡子还在喋喋不休。
“你啊,一辈子就是个贱命!”幽黑的男人不在意的调笑。
守月拨动琴弦,如流水般清澈的琴音款款而来,如冰山上的珍珠,沁人心脾,一股幽凉之气只灌心田,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连络腮胡子也瞪大眼,闭上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盯着守月细长白皙的素手。琴音骤缓骤急,撩人心弦,守月却竖起了耳朵。
“他奶奶的,好听,好听!”络腮胡子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在罢休。
“哼,说你土,你还真土,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旁边一个极其斯文、面色却极冷的男人冷哼。
“他奶奶的银龙,你吊个什么,要不是你们惹这么多事出来,老子现在还在快活呢!”络腮胡子一瞪眼,后面的保镖们立刻警备起来。
“你--”银龙俊脸扭曲,霎时狰狞。
“你什么你?”
“……”
眼见场面混乱,旁边的几个老大都过去劝说。琴音突然急促,仿若是有千军万马奔踏而来,又像是山洪暴雨,雷电闪击,听的人,只觉得呼吸急促,血液乱窜,心脏也乱蹦,有的人甚至恶心的呕吐起来。
守月冷冷的盯着混乱的场面,手指飞速的拨动琴音,突然,靠近门的一人实在忍不住了,竟然想打开防盗门。
守月手指一挑,琴音嘎然而止,一排银针从琴盒中射出,正中男人眉心,男人应声而到。
“不好,保护老大!”黝黑的男人双眸一冷,一手按在胃部,一手想要掏枪,还没拿到枪,就被五根银针狠狠的钉在桌上,动弹不得。
守月飞身上前,单脚踢去拦路的保镖,只手抓起冷千绝,在空中一个旋身,落地式,五指卡在男人的脖间,只听得咔嚓一声,男人只是闷声哼了一声,便已经气绝声亡。
众人大骇,守月冷冷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尸体,不错,她今天的目标就是冷千绝,杀死她家人的凶手,她要灭了刹盟。
“操家伙!”一人大吼,众人忍住不适,纷纷冲了过来,守月一刀挑断琴弦,只见弦死飘舞,顷刻间,涌上来的人全部倒下,喉间一条分明的血痕。
“愣着做什么,给老子上去,杀了她,赏一百万!”黝黑男人红了眼睛,嘶心喊道,边喊,人却使劲往外推,守月冷笑一声,弦丝直取对方咽喉,一招致命,男人死的瞪大了眼睛想,显然没有料想对手下手这么快。
众人也杀红了眼,守月下手,丝毫不留情面,招招致命,二三十个人,包括几个老大,很快便死在她手里。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众多尸体,守月几成血人,一根弦丝也被人染成鲜红,颤动间,血滴撒成一条殷红的直线。
守月站在中间,却并没有丝毫轻松,一种阴沉压在心底,那个有着凌厉眼神的男人不见了,他并没有参与其中,这太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