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处女，尽管被一个陌生人占有了第一次，穆晨的干脆果断决绝都不像是个普通的女孩。
“这是十万。”男人摊开支票簿，动作熟练地签下一张支票，递给已经洗好澡要离开的女孩。
“谢谢。”穆晨接过支票，说了一声感谢。
除了在床上的“嗯”“啊”“哈”“哼”，还有之前的问价，这就是他们这场交易中最后的对话了。
然后，他们就各自离开了酒店的房间。
值得一提的是，楚辙在离开酒店开车离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把什么东西落在了酒店房间里，仔细想想却又想不出是什么。因为以前也有这种好像落下什么实际却并没有的经验，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发动引擎，离开。
从酒店出来后，穆晨没有赶去学校，她给同宿舍的秦青打了电话拜托她帮她请假，就直接回家了。
远远地就看见那个人在路口等着自己了，殷勤的神色像是一个慈父在等待自己归来的女儿。
穆晨突然很想冲过去——
“这是十万，买断你我的关系！”“从今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再也不会叫你爸爸。”诸如此类的。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回来啦，小晨？钱？——”
“爸，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我已经再没有可以失去的了。在昨晚之前，她知道总会有一天眼前这个男人会把自己逼到那个地步，但是现在，她真的再没有什么能失去了。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知道，知道。”身材已经佝偻了头发已经花白了的肥胖男人连声诺诺。
接过支票的男人立刻就离开了——去还他的赌债。
穆晨抬头看了看天，为什么这么想哭，却还是没有眼泪呢。如果流泪，应该不会这么闷疼闷疼了吧？那个男人甚至都没有问她这么大一笔钱她是怎么来的。难道她是会点石成金的魔法师么，她不过是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女孩而已。
她的眼泪可能是在母亲走的时候流干了。
到现在为止，她的人生被她分成了三个阶段，在她十五岁之前，她幸福得像天使一样活着幸福得不得了；十五岁之后十八岁之前，她还不算太悲惨，母亲得病了，父亲跟自己也没有放弃希望，父亲在母亲病床上给母亲讲了整整三年的笑话；十八岁之后母亲走了，父亲变成了赌鬼，而在昨天，她卖掉了自己的处女之身。
父亲在她人生的前两个阶段给了她太多幸福，现在的她就是靠着那些幸福的记忆活着的。这就是她之所以现在依然还叫他爸爸的原因，他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丝亲情——她没办法不抓住它。
没有眼泪，她只好笑，笑着进了家门。
楚氏地产。
“楚总好。”“楚总好。”“早上好，楚总。”“楚总早上好。”……
“早。”“好。”“早上好。”“早上好。”……
用带着笑意的微笑和温柔的问好代替平日的微微颔首来回应公司职员早间的恭敬问安，除了让人觉得惊讶外，公司里那些水做的的女人们更是像是被滴入了油锅一样沸腾起来。
“楚总今天怎么了？”“是啊，心情似乎很好。有什么好事么？好像只有上次跟帝国集团签成合同才有这种表情。”“哇，公司今年年终奖金肯定会多给吧？”“美得你！我啊，觉得能看到总裁这样子的表情比多给我年终奖都好！”“也是啦，也是啦，真的好帅哦！”……
不得不说，公司里对上位者的这种八卦是细致到连八卦周刊也望尘莫及的。
赵明昊听到这些议论，笑意盈盈地进了楚辙的办公室。
“看来昨天，不错？”他调侃道。
“处女，不错。”楚辙评断道，手指在书桌上无意地敲打，回味着昨晚的激情。回想起女孩过程中疼痛的，愉悦的，隐忍的，皱眉的各种表情，他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发烫。
“哦——”拉长了尾音，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呢？”
“然后？”楚辙疑惑地去看自己的市场总监，“你觉得还有然后？”
赵明昊讨了个没趣，耸耸肩，摊摊手：“当我没说。”虽然这样说，可那眼里分明写着：果然是无情的人啊。想看好戏的人没有好戏可看，很有些失望。
楚辙可没兴趣管他怎么想，事实上，他从来不管任何人怎么想他。
“去工作吧。”
“是。”
她在给他身子之前是处女，就是他对她除了冷酷眼睛外的第二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