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隧道,是为了更加光明的遇见,如果没有这么黑暗的背景,便无法衬托出照亮她的太阳有多明亮。
——牧歌
C城这几天正值入秋,受冷空气影响,白昼温差较大。
月歌站在冷风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环视一圈,目光迷茫万分。
她从宴会中狼狈撤退,除了身上这一身行头,什么都没有……手机,证件,钱包,全部在自己的包包里。
可她实在是没有胆量重新回到那个即便是静默,也可以将她完完全全吞噬、不留一根骨头的地方。
她从来没有如此孤独无助、孤立无援过,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意回头,再一次更加深刻体会自己的孤军镇守。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因为会想到方才的事情而惹得鼻酸造成的,月歌将自己盘起的长发放下,以抵挡无处不在的寒流,然后抱紧双臂,随意找了个方向,慢步踱去。
但是,路是有方向的,可无处安放,无处皈依的心灵,却又如何寻找方向呢?
直走百米,便是一个转角,月歌站在转角处忍不住又回头敲了敲那辉煌的酒店大门口,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急匆匆的声影从里边儿跑出来,此刻正在四下张望。
忍不住轻轻勾唇一笑,黑暗掩住她的半张脸,却遮挡不住她此刻静谧的欢喜。
真好,她至少知道,她还没有被所有放弃可真好。
谢谢你,军叔,可是这一刻,我已经没了回头的资格。
月歌一咬牙,转身抬步朝着右方转角走进……可还没瞧清路途沿岸,一个身影已经朝着自己扑来,然后有什么东西蒙住了自己的口鼻,迷惑的味道从中传出,她只觉得无法呼吸的同时,头脑剧烈眩晕起来,然后便陷入了恐怖的黑暗之中。
事后,月歌想起这段昏迷的时间,只觉得是自己人生所经历的最恐怖的一场噩梦。
弄不清开头,不知道尽头,看不到结尾,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前行的路是哪里。
可当这条路行走完毕,她才知道,更黑暗的隧道,是为了更加光明的遇见,如果没有这么黑暗的背景,便无法衬托出照亮她的太阳有多明亮。
——豪门暖婚——
豪华的酒店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台灯,淡淡的月白光晕洒在那巨大的红色床榻上,别具风韵。
更何况此时此刻,那血红的床上还躺着一位被红色被子半遮半掩盖着的美人儿。
美人儿么?的确是美人,甚至可以说是秦宋心目中的美人儿。
五官姣好,皮肤白皙,气质安然,毫不做作。
这种美虽然不是绝色,可是却是极为自然,比起那些摸着一层厚厚粉末的所谓的美人儿来说,着实是看着顺眼多了。
不得不说,这一次对方找的女人,可是比以往的好太多了。
秦宋胡乱擦了几下正在滴水的黑发,将浴巾朝着腰间一裹,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意,他来到C城不过三天,每天晚上都送来一个,这里的高层主管果然是做得很好。
好得已经不想再做下去了。
秦宋眼中划过一丝冷光,却是走到那床前,毫不犹豫地将那被子猛然掀开。
忍不住的眼睛微微一眯,这被下的风景竟如此撩人,黑色的长发在红色的被单上散开,好看的锁骨,肩膀,顺眼而下……
不过,这白色裹胸长裙落在秦宋的眼里却有些诧异,这种衣服向来是参加宴会的服装,一个送上床的女人,穿这服装,是否有些……特别了?
这是要搞独特?
秦宋皱皱眉,手敲了敲面前女人的脑袋,声音微沉:“起来吧,你可以走了。”
静默三秒,竟毫无反应。
秦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他手中的力道也重了些:“不要在我面前做戏,他给了你多少酬劳,我可以加倍给你,现在立刻跟我滚下来!”
静默三秒,竟然还是毫无反应。
这个女人真能装!
秦宋的眉头反倒是舒展了,这样躺在他的床上,装死装晕装睡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难不成,他还想不出对付她的法子么?
秦宋弯下腰来,将女人顺着被子一起裹着抱起,朝着浴室大步走去。
“哗啦!”
怜香惜玉这个词对于秦宋来说,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他知道,怜香惜玉带给自己的,只能是无穷的麻烦之后,他便打算再也不做一个君子了。
怀中的被子加人,被他毫不犹豫地全部丢入了方才浸泡过后的一缸洗澡水中,引得水花四溅。
秦宋居高临下地看着,嘴角忍不住勾起。
装,我让你继续装!
果然,这人装不下去了。
原本紧闭着的眼轻轻一颤,然后缓缓睁开,同时口鼻一呛,立刻坐起身子猛然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月歌弯着腰,只觉得无比的痛苦,她脑海中一片晕眩肿胀,呼吸又是极不顺畅,除此之外,全身上下,还是说不出的冷……
咳嗽了许久,这才感觉到压在自己头顶的巨大黑影,她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去,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