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时节,蒋立新从国外回来。得知他回来,他们总要见面,江川雨选着在董明浩办公楼底下的咖啡厅中午见面,想着和蒋立新聊完可以去看看他。江川雨这一个半月被管的严格。除了换药去医院,每次去都是董明浩跟着,在医院复查换药完毕回家。她很久没有出来过,她端起香喷喷的咖啡想喝,想起董明浩严肃训斥她的莫样又忍不住放下。为了她身体康复快,他严令她不准和任何的饮料。所以她憋在他家里感觉自己身上都快生毛了,好不容易出来却又不忍心让他在为她担忧,她只能放下香喷喷的咖啡,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杯咖啡。
蒋立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女孩,一头柔软的黑发散落在脑后,穿着一件紫粉色的长款连衣裙。让他感觉她就是坠入人间的精灵。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一直看到她冷冰冰的,他甚少能够看到她这般柔软的一面。他被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感染动容,以前她也笑,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笑得这么美,她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爱,幸福的笑容。他猜想,是谁让她有了这样的改变?他开始有些嫉妒那个他不知道的人。
蒋立新一阵自我猜测后,“轻柔问她这里都结束了她为什么不回去?”
江川雨听到蒋立新的话笑容收了收,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她除了答应董明浩不会离开,似乎现在她也不想离开。她想继续在这里生活,刚回来的时候,觉得这里有很多自己不想面对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有他在陪着她慢慢的化解了很多她不愿意接受的。她也不想克制自己,她感悟到,越是不想的事情越是发生,但是随了自己的心却发现一切都很简单,顺其自然。
“你真的为了那个男人愿意留在这里?”蒋立新再次问她,却问的有些心慌。
江川雨抬起头望着蒋立新说了声抱歉。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蒋立新说道:“她现在还不想走。她还有很多事情想做,所以不能跟着他回去。”
蒋立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正儿八经的坐在她面前说话没几次,这次却很认真。当他听到她为那个男人不能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带不走她了。原本以为他可以把握住每一个环节,掌握他们每一个故事情节,他失败了,败给了不知道名字的一个男人,把自己喜欢的女孩的身心送出去了。蒋立新想了一下放下杯子,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她。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他打开放在桌子上让她打开。
江川雨听着蒋立新的话打开盒子,里面是躺着一枚钻戒,十五克拉的钻戒。闪闪发光的戒指,让咖啡厅里的女人们不禁频频回头看向这里。不停的窃窃私语对那十五克拉的钻戒羡慕,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带上这样的戒指。也恨不得自己是此刻的女主角。
江川雨看着那个戒指没有太大感触,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抬头询问他做什么?”
“我们结婚吧。”蒋立新很认真的看着江川雨,当他知道他失败了,他想出这个唯一能够挽留她的办法,若不能成功他将要永远失去她。他深情的告诉江川雨说道:“他不想她在自己眼前溜走,他爱上她了。说到这他自嘲笑自己接着对她讲,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只是自从知道她不能回去,他便开始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即使她不喜欢自己,他也想和她结婚。他不介意她爱别的男人,只希望他每天清晨睁眼看到她就可以了。”蒋立新深情的话,让在做的每个女人都在幻想,自己面前若是有这样一位男士对自己说,大概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江川雨对于他突然说这样的话没有准备,惊讶的看着蒋立新,不知道怎么回答。原先他开玩笑说他们要是都过了三十岁不娶不嫁,他们就凑合着过。但她从未想过他今天说这样的话,她也未曾想过和他现结婚。她看着眼前的这个戒指,也是她当年开玩笑说的,要是他们结婚她要十五克拉的钻戒。现在就摆在眼前她有些犹豫不定,但也很感动他这几年默默陪着自己,他从未要求过她做什么。越是这样对她好她约愧疚。这样好的男人不属于她,他应该找一位更合适的女孩,爱他的女孩。
“我不能、、、江川雨想告诉他她不能接收他的求婚。”被蒋立新打断,她只能静静的听他说。
“你什么都不要说,你的过去我不了解。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开心,我喜欢的是你,爱的是现在的你。所以过去的事情他不想听也不想问,若是她喜这里,他们结婚后定居这里。或者不喜欢这里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蒋立新望着江川雨说出自己心里的话。他怕她开口是拒绝,他想让她知道,他会比那个男人更加细心照顾她,爱护她,不让她受任何的一点伤害。
董明浩和其他人一样看着她这边,他中午约了人所以选择在楼下就餐谈事情。只是没想到她会出现这里,更没想到蒋立新会向她求婚,即便他心中有很多不忍,也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有任何权利阻止。他的爱再多,却让她不能有一个完美的婚姻,若是今天蒋立新成功他默默地祝福她。
江川雨感动落泪,面对他说的那些话,她却更希望是另一个人说给她听,但是她知道那个人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不能为了她放下一切,但若果真的放下了,她觉得也不现实。但是蒋立新能做到,可他,终究不是他。她不爱他,又怎么能辜负他,她也无心陪他度过漫长的岁月。
董明浩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们,似乎想知道她给的答案,但是他也怕,怕她的选择最终会远离他去。他矛盾不想继续看下去,结账转身离开。转身瞬间感觉到了心痛,一种痛彻心扉的痛,原来放弃她是这般痛。当年小小的她是怎么做到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她,他们或许保持朋友是永远的相处模式。
蒋立新看着感动的江川雨,以为她不好意思戴上戒指。他优雅笑笑,伸手把戒指拿出来准备她带上。他眼中满满都是对她的爱,即便是以后他们不能有孩子,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他知足。她在他身边。
眼看戒指带上了无名指,就在蒋立新要松手瞬间,江川雨缩回了自己的手,她静静地看着蒋立新,一颗颗的泪水落下说了声抱歉。告诉他,“她不能因为自己爱的伤了,也让他背负自己一样的伤。她不爱他,她的心里只能容下那个人,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隙留给蒋立新。他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他的女孩,陪着他到永远。说完江川雨起身离开,不给蒋立新说话的机会。她也不想给自己机会,她怕自己会动摇,为了他,为了爱,她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情,但是蒋立新她不想伤他。
时间似乎凝滞,蒋立新拿着戒指失看着对面早已人空的位置,失落的坐在那里。她终究不选他,她宁愿受伤也不愿跟着自己走。蒋立新苦笑自己真实傻,即便知道不爱他,他还是傻得来找她。
咖啡厅里让关注他们两人的人们跟着事情起伏唏嘘。女人眼中的钻戒和蒋立新绝对是完美男人,完美爱情,完美钻石。她们看到江川雨拒绝又暗暗高兴又感到失落,失落那个女主角不是自己,高兴依然还有一个钻石王老五够她们等待。男人眼中却是忘不掉那一抹哀伤的倩影,让他们心动怜惜她。
江川雨出来咖啡厅,奔跑着进了电梯,向董明浩的办公室楼层去。原来这一刻她更加知道她爱谁,他若是知道了今日蒋立新向她求婚的事情会生气还是高兴?支持她还是会阻止她。电梯到了她快步走去,办公室短短的走道却让她觉得好漫长,一路过去别人和她打招呼她都没搭理,她就想在此刻看到他。到了他的办公室门前,看到安心他们都在,她勉强笑了笑刚要敲门,安心告诉她董明浩去郊区的分公司了。
江川雨忘了谢安心,自己推门慢慢走进去。看着空空的办公室,他不在。他不知道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她也不想让他知道这里发生什么。她想让他知道她还爱他,但又怕自己的爱会牵绊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冰冻的心再次融化。她失落的坐在沙发上大颗大颗泪珠落下,这些年她似乎对他的爱比以前更深,而她却没有资格再爱他。
董明浩的确离开了,但是中途发现自己忘带了分公司的递上来的材料,只能开车返回去取。对于中午的那一幕,他不愿回想。他为她做的太少,只希望她结婚后能够开心快乐,这也算是他能了的一桩心愿。他打电话给安心,想让她帮忙把材料送下来,打了两次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不得不自己上楼取。
安心给她到了一杯水,看到她坐在那里伤心她也难受。她默默出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座机来电显示是董明浩的,她没有接,也命令其他人不许接,她要董明浩自己上来看看那个女子为他做了什么。大家也诧异安心的意思,明明是老板的电话,但碍于安心现在是秘书长她们选着沉默。
董明浩到了楼上看到安心和夏莉她们都不在,他疑问,秘书位置上应该留人才对,怎么都不在呢,他没多想,想着或许她们在忙。他推门进去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似乎她心情不是很好。想起中午她在餐厅被求婚,董明浩心中莫名其妙的烦躁。他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愿意看到她好似的。董明浩缓了缓自己的心情走过去,假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过,询问她怎么来了?她心情也不好?董明浩一连两个问句。
江川雨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他,似乎只是听到他声音一瞬间,她有些崩溃,她真的很爱他,因为太爱他,她不得不舍弃许多,只因为爱他。她站起来静静的望着他,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却说不出一句她爱他的话。
董明浩心底叹口气,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她已经被求婚,有这么好的男人对她,她为何伤心。他对于她的眼泪总是无力招架,无论是她小时候还是现在他都无力招架,他只能选着逃避。他顿了顿告诉江川雨他下午去分公司处理事情,她在这边玩一会就回去,出来时间太久李嫂会担心。说完回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己落下的文件准备离开。
江川雨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她快步跟上去紧紧环住他的后背,她不想让他走,她没有勇气偷窥他的怀抱,她只能在身后紧紧地拥抱他。她想留住此刻,她怕过了此刻再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拥抱着他。
董明浩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能为她做的就是默默祝福她。他倾尽所有倾尽一颗心,只能祝福。她和以前一样会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只能自己默默走完自己后半生的路。
“如果不相遇,是不是,你过的要比现在轻松?”江川雨趴在董明浩的后背上哭着问他。
董明浩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她的话,他们没有遇到会是什么样子。他?依然是那个每天只知道工作的董明浩,不懂家,不懂爱的他。她呢?会是那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里的一个女孩,妇人?他没想过她会怎样。相遇这个词为什么说的这么容易,而遇到的人们却很苦。他们相遇,他却错了她最期许的时光。这次呢,若是这次特意安排他愿意为她一切,不想放手。
董明浩沉默不想回答她,他转过身把江川雨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不想看到她的伤心,不想看到她落泪。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伴她。他和以前一样不能承诺她,能给的就是他在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唯独他对她的爱他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