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头发?”连池秋望着云宵,不会是云宵自己的吧?
“不是我的。我和思溢是有血缘关系的。只是一个路人甲的,与思溢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我敢的誓,这个鉴定的结果,一定是百分之零可能。”云宵举起手,信誓旦旦地说。
“我之所以不同意去做这个鉴定,是因为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我就是连池秋,无须证明,我们也不必去附和柳漫的错误。”
“你也觉得柳漫是错的,对不对?”
“哦,当然。”
“连池秋,你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是连池秋,而不是落暮寒,对吧!”云宵突然间有些没头没脑地问道。
“啊?当然。”这个问题,在连池秋这里总是觉得有些奇怪。“我活了三十几年,遇到柳漫后,才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
云宵的表情有些古怪,有些复杂,又有一些释然。
“连池秋,就算你真的是落暮寒,我也不会放手。”云宵说道,“我喜欢柳漫。”云宵说得坦诚。
云宵喜欢柳漫,这个,连池秋已经感觉到了。
“我跟落暮寒没有关系。”连池秋只好无力地再解释一遍。
“所以,连池秋,是我求你,断了她的这种想法,把这头发交给柳漫吧!”云宵诚心诚意地请求。
“结果出来了又能怎样?你觉得柳漫会轻意改变吗?”
连池秋不觉得一张鉴定结果就能改变什么。
坟墓里已经变成骨灰的落暮寒,柳漫都觉得他会回来。一纸结果又有改变什么。
“至少,不会让她继续沉迷。”
在云宵的眼神里,连池秋看到了一种难解的忧郁,与他一向的洒脱不羁,格格不入。
就是这种眼神,望连池秋莫明地有一种触动,像是情不自禁的,连池秋点了点头。
验就验吧!
连池秋也想知道柳漫看到结果之后,是否还会坚持。
“谢谢你,连池秋。”云宵点头道谢。
“不用谢。”
“不过,连池秋,你一定要用这个头发。”云宵再一次嘱咐道。
“为什么?”连池秋不解,“我的头发,结果也是一样的。”
连池秋不觉得会有第二种结果。
“凡是都有万一,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柳漫都不会轻易放弃的。万一,机缘巧合下,你和思溢真的有那么一点机率……”
“不可能。”连池秋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过,连池秋说得底气并不足。
巧合的事情,从他遇到柳漫起,似乎遇到的特别多。
“好,我知道了。”连池秋答应了。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连池秋就完全照云宵的意思去做了。
第二天,柳漫召开了全体高管会议。称自己要休养一段时间,安排了近期的工作。
柳漫的办公室里,她特意叫来了云宵和连池秋。
“云宵,公司的事情,你应该逐渐接手一些了。从现在开始,与连氏合作的案子由你来做。”柳漫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云宵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没听错吧,你是说我,云宵吗?”
“难道云家还有第二个云宵不成?”
“柳漫,别开玩笑!”这话,云宵说得无所谓,却带着难言的一种苦涩,并不是真正的洒脱。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云宵,云峰集团你也有份的,守护它,也是你的责任。”
“我的责任?我的责任就是离云峰集团远一点,免得挨上我,云峰集团就会受到损失。”云宵把自己说得跟“瘟疫”一样。
云宵的意思,连池秋多少倒是懂一些。
要跟云峰集团合作,云峰这些的企业史、奋斗史连池秋是早就查过了。
云峰集团是云宵和落暮寒的爷爷在四十岁时创立的。云峰,被称作商界奇才,凭着祖传的家业一家小旅馆和两家商店,将基业翻了十几倍,一手创立了海天酒店和云氏大卖场,云峰集团成立,云峰又进军服装行业,创立了顶峰这个在业界已是龙头的服装品牌,在云峰六十岁的时候,云峰集团规模空前,旗下涉及多个领域,酒店,卖场,食品,服装。
云峰只有一个儿子,便是落暮寒和云宵的父亲云川。
云川为人刻板,资质平庸,行事中规中矩,丝毫不越雷池半步,完全没有经商的天赋。云峰在试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放弃了让云川做接班人的想法。
云峰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云宵的身上。
云宵天资聪颖,禀赋异常,是云峰看好的接班人。
云宵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便接掌了云峰集团,不过,一年还不到的时间,偌大的云峰集团差一点在云宵手中败掉,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一个空壳子而已。因此,云宵在商界便有了“最强败家子”的名号。
那个时候,云峰已经病重,不能再接管公司事务。
落暮寒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云峰集团。
两年的时间里,落暮寒不但让云峰集团起死回生,走出逆境,还将云峰集团发展壮大,比云峰最辉煌的时候,还翻了一倍。
不过,连池秋所了解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云宵刚入演艺圈的时候,这个名号还经常被人提起。
不过,近些年,云宵又得了太多的绰号:最牛艺人,绯闻男星,直肠子明星等等,“最强败家子”这个浑名,便渐渐被人淡忘了。
“云宵,你不要这样说自己。”柳漫说道。
云宵之所以能顶得住媒体的种种流言、争议,也是当年云宵在上流社会的耻笑中锻炼出来的。
柳漫理解云宵。
没有谁,天生就是厚脸皮的。也没有谁,面对非议一直都是无动于衷,心,是一点一点强大起来的。
云宵无所谓的一笑,恬静而不羁,“这话并不是我自己说的。知道是谁这样说的吗?”云宵望着柳漫说道。
是落暮寒。
在云宵没有说出答案时,连池秋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就像是心灵感应一般,连池秋就是知道这个答案。
柳漫也想到了是谁,却还是问道:“谁?”
“落暮寒。不准我和父亲踏入云峰集团半步,这也是当年落暮寒接掌云峰集团的唯一条件。”
“那个时候,落暮寒对云家心怀怨恨,你知道的,落暮寒一直都觉得落逸文的死与云川脱不了干系的。他恨的人是你们的父亲云川。”
“他何曾当云川是父亲,在落暮寒眼里,父亲只有一个,只有落逸文。”
“其实,落暮寒他外冷内热……”
“好了,柳小妈,他的事,我不想再提。”云宵打断了柳漫的话。
“那好,我们言归正传,就说你回云峰集团工作的事,我觉得你能做得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柳漫说得很是认真,“我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人情,完全是为了公司利益,你知道,我不会拿云峰集团开玩笑。云宵,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会帮你,连总也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