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七和林老爷子正就着对联一事说笑,只见刚刚出去的刘叔又匆匆进来,面带喜色的说:“老爷子,林先生回来了。”
刘叔话音才落,就见林国怀在林清的陪同下已到了书房门口。时隔数月,林小七再见林国怀,只觉得这个男人仿佛被岁月定格,不见丝毫变化,只是几乎日日电话联系,再加上林国怀月月准时回到自己账户上的巨额零用钱,在情感上自然亲密了许多。
因为到了年下,林国怀又许久未回,见了林老爷子便先行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这才转身见林小七。
林小七见儿子见父亲就磕头了,所以见林国怀转向自己,双膝一弯,也要跪下,林清却是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说:“咱们家的老规矩,未出嫁的女孩儿最金贵,一般时候是不用跪的。”
林小七暗自庆幸,谁说老规矩都是糟粕的,这个规矩就好得很呢。此时林小七已挣脱了林清扶住自己的收,扑到林国怀的怀里,高兴地说:“爸,你终于回来啦。”
听到女儿这一句话,林国怀的眼眶就湿了。原计划明天才能到京城的,他却只觉得归心似箭,把手头的事情加班加点地处理好,就迫不及待地往回赶了。一路上,内心也是万分忐忑,不知道只见过一面相处了几天而已的女儿,会用怎样的方式迎接自己。冷漠的,紧张的,尴尬的……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热情、依恋还有,想念。
或许,应该加快培养自己接班人的脚步了,林国怀想,或者,接柔儿去U国?
正在林国怀思绪百转间,林小七已越过林国怀的肩膀,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一直默不作声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爸,这两位是?”林小七好奇地问道。
“哦,一高兴都忘了介绍了。”林国怀笑笑,指着那个女孩儿说,“这是百灵,从小在国外长大,会多个国家的语言,以后专门在你身边陪你,顺便提提你的外语水平。”
林小七吐吐舌头,这合着是给我布置家庭作业呢,不过还是笑呵呵地对百灵伸出手说:“百灵,你好,以后请多指教。”
百灵轻轻地碰了一下林小七的手,旋即放开,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说:“柔小姐,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
林国怀似乎对百灵的表现很满意,微微颔首,又让另外一个男人上前一步,站到林小七面前说:“这是魏林,以后是你的专职司机。”
林国怀话音才落,魏林就同百灵一样,鞠躬行礼道:“见过柔小姐。”
林小七看着眼前的魏林,只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高大强壮,此时弯着腰,还觉得比自己高,又是一袭黑色西装,多少有点吓人。看了半天才说:“你好。”
魏林一直弯着腰,知道林小七开口说话,才站直了身子,眼睛却是微微向下,并不看林小七。
林老爷子对于林国怀为自己的女儿安排照顾人手,自然是毫无异议,把刘叔叫来前去安置两人不提。
四人转到客厅,林老爷子早把“明苑”作客和对联一事讲给了林国怀听,林国怀也是笑不合口。林清坐在旁边,看着相谈甚欢的父子俩,这样的情景,多少年不见了,自从苏姨带着柔儿离开后,就再没有了吧。想到这里,林清转头看看林小七,只见这个丫头正看着自己,见到自己看她,连忙地挤眉弄眼,示意自己出去。
林清见状,起身说道:“爷爷,爸,我和柔儿有点事情要做,出去一会儿,你们先聊着。”
话音才落,林小七就忙不迭地拉着林清往外走,边走边喊:“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啦,放心吧。”
只余下林老爷子宠溺地笑:“这尕丫头,指不定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呢。”
见到两人出门,林国怀这才正色道:“父亲,这几个月来,只有您和柔儿朝夕相处,您看柔儿性情如何。”
林老爷子盯着林小七离去的门口,回答说:“柔丫头心事也是重的,只是太善良了,以后难免要吃亏啊。”
“那您看,我带她去U国呢?”林国怀小心翼翼地问。
林老爷子轻叹一声,反问道:“就算你带她去U国,能护她一辈子吗?”
林国怀闻言默不作声。这个问题,他的心里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你带回来地那两个人,可靠吗?”林老爷子终究是不放心,还是问了一句。
林国怀点头,只是神色愈发凝重:“我怀疑,这两个人,是苏洛安排的。”
“你说是洛丫头安排的?!”林老爷子眼眸收缩,有些诧异。
“是的,魏林还看不出什么,只是那个百灵,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林国怀肯定地回答道。
林老爷子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说:“苏洛这丫头,到现在也不肯原谅我们林家吗?只怕我这糟老头子,是再看不见她咯。”
林国怀却是坐着了身子,看着窗外说:“父亲,如果当年的事换成是我们林家,苏家也会一样的。只是,终究是我让苏洛伤心了。”
父子二人沉浸在往事中,许久无言,直到林小七拉着林清进来,才打破了这份寂静。
林清的左手拎着一个彩色的大礼盒,还系着粉蓝色的缎带。进来之后,林小七却把盒子拿了过来,递到林国怀的面前,笑眯眯地说:“爸,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林国怀接过,打开盒子,只见里面一盒精美异常的手工巧克力,有花朵的造型,有心型,有贝壳型,还有小动物的造型,栩栩如生。林国怀手捧着巧克力,看着面前女儿如花的笑靥,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如此一世,都已是万分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