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朦胧中,像似听到泫月的声音:“她真的没事吗?都睡了这么久了,还叫不醒。”
“王爷请宽心,公主真的只是睡觉,她很健康。”一位老人诚恐地回答。
“咕咕”好饿!
我睁来眼,噔地坐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啊!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啦,好饿哦。”扭过头,见到满屋子人,连泫月也在,坐在床沿上着急地看着我。
昨晚回房后,我蒙在被里哭了一场!到嘴边的肉,却吃又不得,能不难过吗?
但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为什么很多人喜欢躲在被子里哭呢,他们不觉得又热又闷吗?我可是哭得泪水和汗水都一齐流,结果粘得我难受死了!所以下次再难过时,我就哪边凉快,哪边哭去。
“大家早!”奇怪,窗外早霞满天,泫月就亲自带这么多人来叫我起床!太夸张了吧。
众人闻言,全愣愣地看着我。
“干麻这样看着我?”我低头巡视一番自己,没事啊。
“嫆儿,你已经睡了一天,我还以为你是不是病了”泫月眼神温柔,语气关切道。
呵,原来那是晚霞啊,难怪我感觉睡得特别过隐。
“嘿嘿,这几天累,多睡了点,没事!王爷不用担心,请回吧!”既然是不能吃的肉,就放远点吧,免得我看了就伤心。
“嫆儿!”泫月眼里闪过忧伤,但马上又露出迷人的笑容:“今晚是母后大寿,你准备下,我们一同进宫。”
他笑容太大杀伤力,耀眼绝美,要是我再看多两眼肯定又发花痴,赶紧转来脸。
吃过“早饭”后,青儿一边领着丫环们帮我穿礼服,一边大发感言。
我一边看着她们往我的脑袋上插金簪,一边听着青儿唠唠叨叨,心想这个丫头的嘴怎么就停不下来呢,不是说活在深宫里的人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吗?但她怎么话多得比唐僧还唐僧啊。
对皇太后这老妇人,我是没什么兴趣,但我最不怕的就是热闹,好不容易穿越一次,不到皇宫里走走回,不去看看大场面,亏了!
等她们把我收拾利索,我从那大大的铜镜中一照,嗬!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千金小姐了,看看我整个脑袋上金光闪闪,十多个金簪扇形排开,搞得我跟开屏的孔雀似的!要不是因为看在它们都是金子的分上,姑奶奶早就把它们都扯下来了。这身衣服就更不用说了,是三层外三层,敢情这皇家的气派就是撑出来的!
走出王府,就看见泫月正在等我,旁边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泫月一身盛装,更显得明媚耀眼,玉身长立,在夕阳金色的光芒里,如镀上一层金色,呈显出无与伦比的完美。
呜呜……超级大帅哥啊!能看吃不得,真是折磨死人啦!老天,我恨你!
天边的霞光将红楼琉璃瓦的宫殿镀上一层光华,耀耀的昭示着这皇宫的气势磅礴,尊贵又威严。
我在想,大全皇朝是不是盛产玉?地板全是玉石铺成的,简直就是烧钱啊!还有那金光灿灿的瓦,我真想去扒几块下来,看看有没有金子的成份。
一个穿着蓝灰色宫服的小太监小步跑来,到了泫月面前,便是一鞠躬,恭声道:“靖北王殿下,太后寿宴设在万颐园,请王爷这边走。”说完,便走到前面带路。
我第一次见到太监,好奇地多看几眼,是皮肤白了一点,嗓子尖了一点,动作柔了一点,还真是娘娘腔的。
走进万颐园,眼前涌出一片翠绿,平整洁净的宫道,在半人工半天然的花林里蜿蜒潺,小潭水面上不时飘过花瓣,带着股醉人的花香,往来穿梭的宫女和太监在准备酒席。
“静芸!”一名侍从笑咪咪地向我跑来。
会叫出我名字的,这世上只有三个,能笑得这模样的,就只有一个——李紫雯。
“静芸啊,我好惨呐!”说着,就向我扑过来。
“你能给我安分点吗?穿着男装扑向公主,你想不要命了?”突然出现的南陵王,一把将她扯回来,帅脸像结了冰一样寒。
“呜,静芸,你看我多惨!没有一点人身自己”紫雯噘着嘴角,很不满地低诉。
“嘿嘿,可能人家想把你挂在身边嘛!要不然怎么会回带你进宫啊!”我扬扬眉,对她调侃道。
紫雯翻了个大白眼,语气无奈道“自己倒霉呗,一气之下把他玉镇纸给砸没了,他要赔,我没钱,就唯有做他侍从,要不然他就把我拿去压纸!”
“静芸,我看你才是幸福啊,做公主又美男未婚夫。”
“拜托,这个美男是能看,不能肯的。”
“为什么?”
“我告诉你哦......”
我还没说完,手就被泫月拉住,一带便落入他怀里。
“你,干麻啊?”当着他们的面被泫月搂着,我羞得耳跟都红了。
“大家都在看着你侍从在说悄悄话,别人可不知侍从是女的。”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引得我一阵轻颤。
“知,知道了。”我从他怀里站出来,保持着距离。
泫月凝视着我,莹黑的美眸里难掩伤楚,薄唇微张,像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我,我想去走走。”他难过的神情刺痛着我的眼睛,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护墙,险些倒塌,忍不住想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心。
“嫆儿”泫月正要追来,南陵王就开口:“泫月,让她走走吧!”
一阵微风吹来,带着花的清香,从我的脸上轻轻地掠过,缤纷的花瓣在空中舞动、飞扬、飘落。
也许,我就似在空中的花瓣,泫月如令我旋舞的风,当风停时,所有的美丽都随之远去,有相遇的缘分,却无法在在一起。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静芸”
我闻之一震!这声音,这声音是......
我蓦然转身,长裙飘动。
繁花树下,一身白衣胜雪随风轻扬,淡雅温润,笑容清浅柔和,如不沾人间烟火的仙人。
“谦师兄!”我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