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毫不费力的飞出了皇宫,不一会功夫,两人就直直的站在了这个据说是安照最大青楼的销魂楼。
里面传出的阵阵胭脂粉气缠绕住云缈初的心神,他状似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泛着可疑的狼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抬脚就想往里面走去,只是……
走了半天却仍在原地踏步的云缈初回过头去,嘟着嘴问:“怎么了,多多,里面的美人们可都看着呢,还不快点发开你师兄我的衣服!”
“师兄,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在进去之前……”多多仰起头,笑的春光灿烂,“你能解释下我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吗?”
云缈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后退了几步,尽量与微笑满面却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多多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就如你所见,多多,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很可爱啊!”
扎着标准的少年髻,一身精致华丽的雪白衣衫将多多的身姿显得越发娇小柔若,粉嫩可爱的小脸上,一双大眼闪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泛出水来的光泽,她抬起头,标准的上扬四十五度,一只手巴巴的拉着一名白衣的风流男子,十足的引人注目。即使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青楼门前,也有不少人都会回过头来看她。
“多多本来就很可爱。”然而保持着无害外貌的多多身上却散发着无形的杀气,“问题是,这身华丽到过分的衣服为什么这么像是男——宠——穿的呢?”
多多着重念出的两个字果然让云缈初很快把握到问题所在,他恍然大悟的一笑,随即很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你要假扮的就是我的男宠啊!”
“师兄,我很理解我们此刻不能暴露身份的处境。”深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那张无害的脸,多多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为什么是男宠,而不是小妾,难道师妹我看起来还是比较像师弟?”
“不要误会,你伟大的师兄我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是经历过一番深思熟虑的。”云缈初严肃的回答,但眼中却飞闪过一抹精光,“多多你如果假扮仆人的话,有心之人一看你的手就可以明白,那根本不是一双属于仆人的手。但如果你扮作侍妾的话……”状似很无奈的瞥了眼多多某个敏感部位,“你的发育程度和你的真是年龄实在难以符合,免得让人说我有恋童癖,所以,最后决定,还是男宠好啦!”
狠狠的瞪了云缈初一眼,银多多决定不和他计较,这个月可是要靠他带她出来玩,就先饶了他,等回去后,那就……
想的开心的多多心中终于平静下来,她一把拉过正奇怪自己为何突然觉得冷的云缈初,走进了眼前这个热闹之极的地方。
“这位大爷,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浓妆艳抹的老鸨一看进来的两人,立马就分出了该巴结的是谁,只因多多的那件衣服,虽然面料极好,样式却偏带点女气,显然是某个达官贵人的男宠。挤着硕大的身子来到一脸风流潇洒的云缈初面前,“爷您喜欢什么样的,我立刻给你叫几个姑娘来。”
“我今日是特意来看第一花魁烟然表演的,既然还没有开始,就先给我上点酒菜就行了。”随意一个分量不轻的金锭扔到老鸨怀里,云缈初笑眯眯的说,看那熟练的架势,显然是这红场老手。
“哎哎!”接过金子的老鸨自然是笑开了花,忙不迭的答应。
“多上点甜点。”瞥了一眼东张西望的多多,云缈初又笑着加了一句。
会意过来的老鸨看了多多一眼,随即点头,吩咐下去,又开始招呼其他的顾客。
“刚来这里就知道有花魁表演,明显是蓄谋已久。”翻一个白眼,多多扬手一指她从进来就注意到的角落,“我要坐那里。”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云缈初的眼神一顿,随即又恢复笑意:“你喜欢就好。”
酒菜在他们落座后很快就上来了,银多多正眼神发光,冷不防被一双手抱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多多,坐这。”
回头看了一眼笑的温柔宠溺的某人,银多多只是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你这是在干嘛?”
“你现在可是我连逛青楼也要带上的男宠。”云缈初也学她的样子在多多的耳边呵气,“当然要亲昵点了,师兄以前也经常抱你啊。”他们的行为在他人眼里看上去自然是亲昵无比。
邻桌的一个男子瞥了他们一眼,嘴角讽刺的勾了勾,虽只是一瞬间,却被一只注意他们的多多看到了。
从一进门,她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这些人,虽然他们特意选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却仍旧不会为人所忽视。一桌无人中,竟有四个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其中还有两人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难掩的贵气,剩下一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袍遮住,看不清长相,只是握住酒杯的手却是格外的纤长好看,只是简单的握着酒杯,却让人感觉到了难以忽视的优雅。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十有八九是沙刍国的人。虽然其他两国的美男子并不少见,但是沙刍国男子的身上有一种柔软的美感,是其他两国男子所没有的气质。
沙刍国的男子大部分身材纤弱,面容精致,然而那里的女子,却是生的高大英武,全然没有女子应有的娇弱之气。只因这沙刍原本曾是一个女尊国,知道一百年前那一次三国动乱时出现的拥有紫幽令的绝世女子爱上了沙刍国的一个皇子,并助他登基为皇,于是,沙刍国就渐渐成了男尊国,但是那里男女的特征却还是有些异常。
不是说沙刍国带兵攻打景苑国么?如今人人都知景苑和至今最为强大的安照联合起来,沙刍人看来是坐不住了吧。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次来到底有什么意图?
多多借着躺倒云缈初怀里的动作掩去了眼中的深思,她禁不住想那个从头到脚都黑的神秘之人看去,心中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不料那原本背对着她的人却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竟然回过头来,冷不防和多多对上了眼睛。
宽大的黑袍遮住了他的面容,眼遮住了他的眼,但是多多却感觉到那双眼正盯着自己。她的身体一僵,呼吸不正常的急促起来,总感觉体内竟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
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样,云缈初低头看去,眼中有着担忧:“怎么了?”
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多多使劲的移动僵硬的身体,重新躺回了云缈初的怀里,全身一下子失了力气:“那个黑袍人,有点奇怪。”
听她这么说,云缈初也看了过去,却只看到对方冷漠的背影,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一般。
他的眼中又一抹沉重,抱住多多的手紧了紧,却只是低头笑着:“怕什么,你英勇无敌的师兄在这里呢!”
嘴巴不屑的一瞥,多多的心中却有不经意划过一丝暖流。
“您怎么了?”察觉到黑袍之人回头,他身边其中一个贵气的男子立马小心翼翼问道。
黑袍人没有说话,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再动一下,然而那男子却立马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询问。
黑袍人安静之极,仿佛不存在一般。他好似随意的转身,看着在云缈初里欢快的吃着甜点的多多,衣袍下的手轻轻一摆,极其清脆的铃声响了一下。
“铃铃——”
空气中生起一丝波动,在呼唤什么,带着一种如同深渊的幽暗和寒冷,却很快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毫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