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国,南郡。
这里是气候潮湿,物产丰饶的鱼米之乡。九年前,赤国和紫国的摩擦为南郡带来了大量的流民和北方先进的技术,使得荒蛮的南郡逐渐走上富饶。虽然只发展了九年,但这片富饶的土地已经引起了贪婪的窥伺。
一年前,南郡郡王叛乱,寒王萧玉寒、祈王紫祈,行郡王沈千行共同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南郡镇压。虽然南郡郡王负隅顽抗,但不到半年的时间便被镇压。
紫帝紫阡很快便任命了新的郡王。
然而,萧玉寒、紫祈和沈千行却没有回京的意思,三十万大军的军权旁落,紫帝自然不会甘心。
他先借赐婚之名将胞弟紫祈召回,接着又连发数道旨意,以天子大寿将至为名,召萧玉寒和沈千行回京。
这些旨意此刻静静地躺在南郡王府的书案上。
一盏油灯散发出黯淡的光,微微照亮了圣旨紫色的封皮。一只手在油灯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动着。
“噔噔。”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书案上的手停止了敲动,手的主人喝问了一声。
“是属下。”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
“进来。”
门被打开,一个身着寒甲的将领手执一盏灯笼走了进来。
他恭敬地将灯笼中的蜡烛取出,引燃屋中的各式灯烛。屋子顿时亮了起来,满室的灯火照亮了那个坐在书案后的男人。
他的脸色白皙如少年,丝毫没有被边疆的战火所磨砺,剑眉英挺,明眸如星,鼻梁笔直,薄唇微抿,他俊朗的五官配上剪裁得体的锦衣,令他看上去犹如京都中的官宦子弟或是文人墨客。
但他不是。
“寒王殿下。”将领单膝跪地,尊敬地叫出一个沾满血腥的名字——寒王——萧玉寒——他是只手即可血刃屠天下的寒王,萧玉寒。
“起来吧,浔翼”萧玉寒挥手。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干净的微笑和他的五官一样,仿佛完全没有受过世事的污染。
被称作浔翼的将领起身,道:“一切不出殿下所料。”
“是吗?沈千行还是忍不住先走了?”萧玉寒道,他的嘴角划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是,沈千行已经吩咐人备马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也现在就动身吧吧。”萧玉寒边说边起身。
浔翼欲言又止,萧玉寒看见了,问:“怎么?翼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玉,我们为什么不留在南郡?”忽然,浔翼改掉了对萧玉寒的称呼。
“南郡终究不是久留之地,我们的目标远在京城,如不能控制紫阡,即使我在南郡,掌控着三十万人马又有何意?还不如回去和他们继续耗着。”
“殿下英明。”浔翼又恢复了敬称。他低着头,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表情。
萧玉寒叹了口气,道:“翼,我们在公子手下共事,算来我们的资历是一样的,至于寒王,这个称谓有谁在乎,你何必如此敬我。”
浔翼仍旧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萧玉寒又长叹一声,挥手道:“也罢,你喜欢就这样吧。”说完,他大步向外走去,浔翼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几匹骏马,乘着夜色飞奔出南郡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