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女子的眼睛放出了一丝清澈的光,傅绪的眼仁一下子沉了,僵硬的站在原地。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新婚燕尔的妻子,沐清荷。他很意外她的出现,或者说,出现的过早了。
不,他根本不想让她出现!
“绪,你回来了。”见到来人,女人欢喜,她将勺子里的葱花浇到粥上,嘴角升起一抹和善的笑“我给你做了葱花粥。”她身上的婚纱已经换掉了,换成了一件小礼服,这件礼服有些别致。是淡紫色的,整条裙子无任何过多的点缀,只是在胸襟处,垂着一朵糯黄色的荷花,荷花下面点缀着荷叶,穿在她的身上,显恰当独特之美。
她一直笑着看着傅绪,仿佛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看到傅绪身上的打伤和衣服上未干透的水渍时,还涌上一股担心。
可是傅绪根本不领情。
他看也不看她,手一挥,将碗打落,粥瞬间撒了一地,惊的她变了脸色,差点就溅到身上。“不要在我面前装天真了。”他冷酷的样子像极了一头不讲理的猛兽,未干的水渍和汗渍使他像个落难的贵族。
沐清河被吓的站在原地不动,望着地上流淌的粥,脸上的笑容逝去。
“摘下你的面具,不要再在我面前作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你做的东西,我不会喝的,不要再浪费力气了。”
慢慢的,慢慢的,沐清荷的眼眶溢出委屈的泪水,却强忍着酸意咽进了腹中。“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变了。”
她无助的看着这个冷血的男人,无法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幕竟是赤裸裸的现实。
“我变了?”傅绪冷笑,“呵呵,对,我是变了,那你呢,你千方百计把自己伪装成无辜的天使,不就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垂青吗。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还不满意吗!”
“你胡说!”沐清荷看着他,眼中除了无助,还有被冤枉的痛。“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问心无愧,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是我自己!”
“从没做过是吗?”他冷笑的更甚。“你放心,你很快就会觉得后悔了。”
“你什么意思?”
“以后不准再穿这件礼服!”他的视线转移到沐清荷身上的紫色短礼服。“你已经不配穿它了。”他说着,将胸口处那朵荷花扯落在了地上,荷花瞬间散落,沐清荷身子一抖,随着一起散落的还有沐清荷眼中的泪珠。
“住在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我的房间你不许进,你要睡哪里是你的事情,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如果你敢违反,后果自负!”他说话时候语气冰冷,甚至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一件废品,一件过期的垃圾,他隐藏在面皮下的所有,都在表面凝成冰块,冷的冒寒气。
“站住!”沐清荷喊他,纤细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你实在欺人太甚,你给我站住,说清楚,到底为什么!”她试图拦住他,落下的长发,屏在她的肩上,微微飘扬,承载着空气里的悲伤。
“够了。”傅绪声音更冷了,他站住脚,突然露出一副邪肆的表情,转过头看着她,近威胁的说,“你要是还想你姑父的工厂能顺利开发,就少说话!”
一语刺梗。沐清荷停住了脚步,眼里的委屈,无处可泄,心中的冤,也是无处可诉。她望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千里的傅绪,双手失垂,目瞪口呆,选择了忍让。
默了半响,傅绪的眼中已经不再有对她的丝毫爱惜了,“我不会去你的房间。”她红着眼转过身,如此清美的脸上,印上了无奈顺从的悲伤。傅绪嘴角的嘲讽更重,他闷哼了一声,上了楼。
蹲在地上独自收拾流粥的沐清荷,只觉得心也跟着麻木,掉落的荷花,原本盛开,遗忘了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