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机“唰唰唰”地在响起,我出生了,我是一只红色画着许多图案的长方形纸。我的身上还带有油漆的味道,不知道是香味,还是腥味。我和我的伙伴被一群类似保安的工作人员装进了一个皮相里。
这是我第一次的旅游,那保安带着我和我的伙伴来到了一家叫银行的地方。我们被存放在加码里。我第一感觉到严肃和谨慎。银行里的工作人员拿着我们数了一次又一次,总是担心数错了。这难道就是我的价值吗?我是不是感觉欣慰呢?
点钞员把前给了一个类似大老板的胖子,他很爽快连数都不用数,就把我和我的伙伴装进了一个皮包里。
之后我跟着胖子来到了工地,人人都说胖子是黑心老板。欠工资,压工资,胖子没说话,他开的是宝马,穿的是七匹狼西装。全身名牌,却没和那群工人争论一句。
之后他把钱分发给大家,那些工人显然不满意,只是没说出来罢了。我被分发到一个老家伙手里,他的手一直在抖,害怕弄伤了我,这里他分的钱最少,只有三张一百块。老家伙,眯着眼睛,眼泪堕落在我身边。我感觉到他的痛苦。
他从人群之中走了,连望也没有望那个胖子一眼就离开了。老家伙回到了一个凌乱的家里。把我们交付给了她那个病得东倒西歪的妻子。
这老妇,对我更加爱护,还用了七八张纸把我给包上,我细心看见了他们家的房子,实在太烂了,房子顶破了几个洞,还是下雨天,雨水滴答地堕落在老家伙身边。他眯着眼睛离开了。“老伴,好好休息,我会努力赚钱治你的病。”
我听了这样的话,感受到人间还有真情,我想哭,我只是纸币,没有哭泣的资格。那老妇在咳嗽,咳出了鲜血,她按着嘴巴躺在床上。“老伴啊!听说你们老板很无良,你别太累了。”老妇的眼睛迷糊了。
老人家没有回头把门关上了,他哭了。“老板很好,还发了500块给我,我把300块给了你,好好藏着,我去赚钱了。”
老家伙在说慌,我知道了,我虽然是恶臭的金钱,我却感受到老人的痛楚。老家伙有两个儿子,一个在城里做厨师的儿子,整天在外面赌博闹事,基本上没钱回家。另外一个是吸毒者,经常在村里偷盗,抢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两老彻底失望了。
三天过去了,老妇的病情越来越恶化。老人家伙搂住了她。眼泪不断地掉下。他们走到医院里,交付了押金,我被交付出去了,望着老妇人的眼睛,钱不够三个字压在她面前。医生说了,她是肺痨,还叫老人家回去准备身后事。”
老家伙摇着头说不,一定要住院,一定要把他的爱人医好。我结果还是离开了老人。老人把我交付给医院说是押金,一定会筹钱,一定够钱。
随后又被送会了银行,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定下来,这次又来了一个年轻人,精神饱满。
“麻烦,提10万块出来。”这小子随便说了一句。
那银行的服务员突然呆住了,望了年轻人有眼,我才知道年轻人是一个赌徒,他手里还拿着一些买六合彩的资料。说起这资料可神气了,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印刷机出来的堂兄弟。
不过这些家伙老爱干坏事,我的伙伴告诉我,他们的父亲不好,教他们骗人,六合彩十二个生肖,轮流转,转得别人寻寻转。中了就说神,不中就说看码报看不准。那群蠢货还不断地跟码报说好话,被蒙了钱,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觉得有点可悲。
“我告诉你,这10万是我买六合彩中的,神气吧!”说着,这小子拿起了麻袋装上了我和他的兄弟。走出了门口,他随意叫来了一辆的士。上了车,过了不到500米,他就叫司机停车说到了。他随意地在我身边拿起了我一个兄弟。“一百块,不用找钱。”
这小子拿着10万块,走进了一家酒店,在厨房里和那些厨师赌起搏来,他做庄家,三公、金花、斗牛任你选择。一赌就一个通宵,结果在场20个厨师,平均每人捉这个弱智的家伙,几千块,一输就输了4万,还有6万怕什么?今天晚上唱K,泡妞我出钱。
小子带着那帮厨师来到了K房,K了一个通宵之后,他搂着妓女睡大觉,我才觉得有点恶心,一个通宵,他又一次玩去了许多钱,加上找妓女送钱,吃饭上酒店花钱。钱没了,只剩下了两万。
小子一觉醒来,拿着我和我其余的伙伴上了赌场。博了许多把,输了,他没有后悔把我们送出去,还说钱没了可以再赚,反正我是码神,昨天一注中特,今天连反个三连。他错了,一出门口,就被别人给砍死了,那些钱,那些梦,也破碎了。他是老人的儿子,第二天,老人接到他儿子死的消息,同时那肺痨的老太太因为缺钱看病,死了——
我在赌场里,由这个人到那里个人手里,我开始残旧了,我觉得自己开始失去了原先的意义。
随后有人说买香烟,我又被人送了出去。我继续流浪,看着人生起落的风雨,望着仇恨争斗,我失去了方向。
我在香烟店里沉默了好几天,之后这里来了一个吸毒者,他是老人家第二个儿子。香烟店的老板被吸毒者砍了十刀,当场死了,那吸毒者毒瘾发作的样子真恐怖,他疯狂地打开了柜子,把我和我的伙伴拿走了。在途中,他毒瘾发作死去了,我和我的伙伴散落在地上。不久老人来了,他跪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儿子,他在骂我,在骂天,在骂这个丑陋的世界。这时候下去了大雨,老人当场吐血,死了。一阵凄凉的风吹过来,我飘着飘着,我也不知道要去到那里。之后一个大婶捡起了我,走进了市场里。那买菜的老板说我不是真币,结果两人吵了起来,大婶一气之下,把我给撕成了碎片,我真正的堕落在地上,真正地面对死亡带来的冲击,我死了——一辈子也离开这个丑陋的世界。大婶再一次在我身上踏了很多脚。
我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愿意看见这个世界,让我沉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