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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是:

破锁开关甚是难,好事多磨几处艰。

面前非是平坦路,几时能有顺风船?

这且不说,再说秀秀安排下常洪财歇息之后,独坐在院内一个磨盘上,心如锅煮,若是何强在家,必定是场惨案,两命皆亡,后果不堪设想。打法走的那两个年轻人,匪夷所思定非是善良之辈,也不是什么怀瑾握瑜的好人,正是一帮臭味相投的亡命徒,他搅合在一起,做不出什么好事来打发走他们两个,我的悬心放下一大半。何强虽然可憎我恨他,可他有生命权,就是犯了死罪,也只有政府,法律去判他的死刑。再说,老姑妈走了,留下这个不争气的表弟,今年才21岁,怎么才能把他带大成人?秀秀想到这里,潸潸流泪。红日东出,冉冉升起,秀秀心头一亮,她想到了常爷爷和牛奶奶,二位老人德高望重,定有良方妙药能根治此病。秀秀想到这里便匆匆离开家门急急地向牛嫂家走去。在牛嫂的大门前正迎着二位老人出来晨炼,秀秀泪诉一番。常自洁没有说话向身旁的一棵枣树道:“这是一棵弯枣树,当先没有因为它又小又弯而将它拔掉,非但如此反而精心培育它,才长成今天这个样子,只是树干的底部少有弯曲;它道生长的十分高大,茂盛,甚至要强人一等,高人一头。每年能摘几百斤枣子,硕果累累,又甜又香,镇上没有几个没吃上这棵树的枣子。”

常自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常洪财能做这棵枣树,小时有弯长大直。”

秀秀道:“爷爷,时间紧迫,洪财要是醒了,要跑了,还不是纵虎入山,我上哪儿再找呢?”

常自洁深入潜出地说:“不愿就医的重病人那只有死路一条,秀秀,借你之口传我几句话,告诉常洪财,是青龙镇的男儿,是常家的子孙,听我这一回。”

常自洁取出一支烟点燃后狠狠吸了口:“想活就去自首,想好,接受教育,想强,从新做人,刑满释放后必须回青龙山,只要爷爷不死,这里的位子我给留着。”

秀秀问:“爷爷,还有什么交代吗?”

常自洁摇摇头道:“十个手指咬了哪一个都痛。”

牛嫂又叮咛了几句,她道:“但愿孩子能够幡然醒悟吧?”

秀秀道:“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正是:

世路风波,炼心之境;

人情冷暖,忍性之场。

秀秀就往家里跑正巧和油嘴婆闯个满怀,油嘴婆是镇上出了名的泼妇,40刚出头,男人死赌烂赌,据说因盗窃高压电缆,电死了两个人就和他有牵连,畏罪潜逃了多年,书不捎信不传,谣传说在广州出了车祸外死外葬了。这个女人败坏的出了圈,男人走后又生了个孩子,让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孩子是姓赵钱孙李,还是朱马牛杨。一嘴的瞎话,满口的胡扯。谁要听信她的话,儿子能揍他爹,两口子非的离婚分家不可。秀秀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就被她叫住了:“秀秀,你说如今的贼也差心眼,你给踹了那口子何强吃喝嫖赌,家里连老鼠穷得也养不起的穷光蛋,今夜还招了贼,派出所的人都去了。”秀秀一听撒腿跑的更快,她一口气跑到家,直累的她气喘吁吁,进了屋从床上扯起常洪财,将常爷爷牛奶奶的话全盘托出。事到如此常洪财也只得依从秀秀,一同前往派出所投案自首而去。何强虽然躲过这一劫更加害怕常洪财的暗算,他常洪财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虽然又一次关进了监狱,总不会判他死刑,还有出监狱的那一天。因此何强愁云惨雾度日为艰。

常洪财被判了3年有期徒刑,押解强迫劳动农场改造去了,失去自由的人方知自由的可贵,临行那一天只有秀秀为他送行。服刑的路虽然不远却是不可逾越,就是一只入了笼子的鸟。常洪财也有几分的后悔,这且不在话下。

正是:

福不可邀,养喜神以招福之本;

祸不可避,去杀机以远祸之方。

再说青龙镇新建成了戏院,以常自洁,牛嫂的名义邀请了上级领导人,社会名流人物代表参加了庆典,请县文工团唱了3天大戏。文体学校也正式开学,生源很充足。第一学期就收了600多名学生,开办了12个班。青龙镇的文化生活有了新的变化,凡是热爱唱歌,唱戏,跳舞的老年人,带来夕阳红的欢悦。青年人的文化生活更是丰富多彩,唱歌跳舞,吹打弹拉,体育场所上更是生龙活虎。常自洁和牛嫂又请来几名退休老艺人前来指导。每月举行一次歌舞,象棋,篮球比赛。一下子挫败赌博之风,打防兼并,派出所成立一个打赌别动队,季军为队长。世上的事没有多少能是一帆风顺的,总是有风波和干扰。当常自洁和牛嫂刚有一笑脸,不愉快的事就发生了。镇中心学校校长就告了他们,说是文体学校没有办学资格抢了他们的生源。地区教育局下令关闭文体学校,并且还是强令立即执行。

这一天,何大民正是操场上武术课,地区教育部门的联合督察大队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学校。围着常存宣读了有关勒令解散命令。何大民是个什么人?比张飞的性情火,比李逵的性情爆的一个人。他哪能答应?带领上数百名学生一窝蜂围了上去,抢下他们手上文件并给撕个粉碎。这些孩子们都是十二,三岁,大的不过十四,五岁,况且是群胆群威,何大民指东打东,指西打西,势如秋风扫落叶,所向无敌,直打的这些人抱头鼠窜,个个自恨他爹娘少生两只脚,其实这些人多数是花钱雇来的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还带着一部分的黑社会性质。这些人怆惶逃出校院一齐往车里钻,孩子们赶来抛石投砖打向他们的车辆,那几辆小车一时给砸的千疮百孔,歪歪斜斜地开出了青龙镇。第二日,地区公安局来了人,两辆警车开进文体学校将常存和何大民押上了警车。常自洁和牛嫂一夜没有合眼,坐在灯前,焦急的心如汤煮一般,叩阍诉冤,我们办文体学校能错在哪里?

常自洁愤然道:“我明天就去上级部门,一定要问个明白,我要是错了,请求组织开除我的党籍,把我关进监狱,判我个死罪,立即请工兵把我的戏院,我的体育馆,我的文体学校全部炸掉。”

老人说到这里肝胆皆埣,心灰意冷,禁不住流下两行热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老人一生戎马生涯,枪林弹雨,浴血奋战,生里来死里去,从来也没有掉过一滴泪,今天却泪如雨下,直哭的悲惨凄凉。

正是:

权势之徒,虽至亲亦作威福,岂知云烟过眼,

已立见其消亡;

奸邪之辈,即平地亦起风波,岂知国法有明,

不肯任其颠倒。

牛嫂劝道:“老常,你常说我得无争三味,最为人中第一。又说六度万行,忍为第一。何必这般耿耿于怀,更不能如此伤悲,有人在搞鬼。”

这时,季苹苹走进屋来道:“爷爷,您别操这分心了,戏院,体育馆,文体学校所占的地是镇长,镇书记都拍卖给他们的亲属,说是拍卖,其实是合伙共同吞占国家集体的财产,三不平二不满,给钱不给钱,谁又知道呢?你这是断他们的财路能满意吗?”

常自洁拍桌怒道:“他们这么做还有没有王法?”

季苹苹一声冷笑道:“如果都有法纪观念,纪检,检察,法院都下岗了,官府腐败可是现实,是不容否认的,我的爷爷,那些人都是有社会背景的,好比一棵大树,你动它的一片叶,就摇动它的一个枝,你折它一个枝,就晃动了它一棵树,你拔了它一棵树,就带出一窝根,刨了它那窝根得伐多少树,谈何容易啊?”

常自洁哈哈大笑道:“夸大其辞,这是我军的天下,人民的天下,我不相信他们能反了天?苹苹你告诉我,他们能有什么样的靠山我推不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一个将军就斗不倒两个镇官?岂不太小看了我?再说,邪不压正,正义,真理在我们的手中。”

季苹苹道:“爷爷,过去您的官再大,那是过时的凤凰不如鸡,三个伯父官也不小,退休,下台的官,乃是人走茶凉,再说还都在外省,外地,强龙压不住地头蛇。阎伯父和我爸在人家的官管之下的官能不出他们的手心。”

季苹苹这席话可把常自洁气得哇哇怪叫道:“古人道,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我就不相信他们是不倒翁,我下定决心和他们斗到底。”

牛嫂怒道:“苹苹,够了,你这是火上浇油,想气死你爷爷你就心满意足了。”

正是:

一人非之,便立不定,只见得有是非,

何曾知有道理;

一人不知,便就不平,只见得有得失,

何曾知有义命。

常自洁气扑扑的进里屋打起电话。季苹苹幸灾乐祸地说:“奶奶,您不明白,请将不如激将,四哥必须爷爷他去救。”

这时常自洁在内屋吼道:“苹苹,你告诉我那些搞鬼的家伙姓名,职务,靠山又是何人?”

季苹苹道:“中心校长兼教办主任侯明是镇长的妹婿,侯明的叔叔现任地区教育局副局长。镇书记的姐夫名叫马胜,马胜的姑爷任地区公安局副局长。”

常自洁在内屋哈哈大笑道:“我们党是绝对纯洁的,容不得一个腐败分子在我们党內兴风作浪,一个电话给解决了。”

常自洁自信十足地走了出来,牛嫂问:“怎么解决的?”

常自洁道:“我向省委书记汇报了这个事件,省委书记告诉我,阎书记也向他汇报了此事。首长指示,立即放人,并且对违纪人员严肃处理。”

站在一旁的季苹苹却冷言冷语地说:“我的爷爷,我的奶奶讨这么大的苦吃做什么?辛苦工作大半辈子,工资又不少。看看蚂蚁上树,哪点又不好,站在高山观虎斗,坐在桥头看水流,享享清福也不冤枉你们这辈子,您们这么做真对不起您们自己。”

常自洁听到这里十分吃惊道:“苹苹,你的想法不对呀。”

季苹苹犹豫了片刻道:“爷爷,我还有话说怕您接受不了。”

常自洁道:“知无不言,言而不尽,这是我们党群言堂的作风,

还有,不同的意见我也会接受的,说吧。”

季苹苹道:“微弱的灯火燃不起一丝火焰,破旧的大衣不产生一点温暖,这都是造化养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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