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
天高地厚江海深,林大鸟多乱纷纷。
喜怒哀乐都是假,贪求富贵才是真。
农村相对来言,文化素质比较低,尤其是山集小镇矛盾更为突出,妇女们三五成群说些瞎话,散布些流言非语,弄得沸沸扬扬,常洪财和油嘴婆是邻居,不知是何氏之女。20岁的时候就嫁了三家,青龙镇有个老赌鬼,那就是上部书说的吃喝嫖赌都全占,无毒不干,无恶不作的何雄仁的叔伯弟兄的儿子名叫何大流,世袭的毛病还是个赌,油嘴婆的前夫也不是什么个好东西与何大流是赌友,他们赌来赌去何大流就把他老婆给勾搭上了,先是明来暗往后就给拐来了。她的前夫也来经官动府找过两次,不久,因赌博杀人让政府给枪决了,她就成了何大流名正言顺的老婆,何大流与油婆真乃男赌女嫖天生一对败类,互不干涉弄来钱就是英雄好汉。后来何大流输了钱,夜里相约几名赌鬼去偷高压电缆,结果被电触触死了两个,何大流潜逃他乡,如泥牛入海一去渺无音讯。要说何大流一同三人去盗窃国家电缆还是一段惊险的故事呢,不妨就在这里简单地叙述一下。
常自洁父子叔侄四人刚到青龙镇就抓着何大民,何强等十多名赌徒带上了青龙山所谓的拜师学艺,那是为了教育他们改邪归正不再赌博,其中就有何大流,还有镇外两名赌鬼,一名吴正业,一名胡来,也不知是真名实姓还是绰号。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因为他们是臭味相投,一天到晚拧在一起,死嫖烂赌。有了钱不找小姐就进赌场,没有钱不去偷便去抢。这一天三个歹徒又是囊中空空,怎么办?还是老行道偷去。三人计划着去偷什么捞大钱呢?还是胡来高见,他说:“偷猪偷羊,千儿八百腥手污脚的,不如去盗电缆,一得手准能搞他个几万,也够乐得个几时。”
吴正业道:“电缆偷不得,那是老虎,一来你我不懂电,弄不好就没命了,还有,公安局抓到了不枪决也得判无期。”
胡来愤然道:“多少无头案都成了悬案,别把公安局看成神了。”
何大流道:“虱子多了就不知觉痒痒了,凭着你我三人吃喝嫖赌,偷抢扒拿,判个十年八载谁也不冤枉,今日有酒今日醉,别管明日刀砍头,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月底整修三天线路。”
吴正业问:“消息可靠吗?”
何大流恬不知耻地说:“供电站站长亲口在床上对我老婆说的,月底整修三天线路不能来陪你了,这个信息能不准确吗。”
胡来哈哈大笑道:“绿头大将军,信息可靠,真乃是天不灭曹,神助我也。”
万万没有想到,县委书记下了一道命令;迎接三夏抢收抢种全力出动,三天抢修任务18个小时完成,三名歹徒作案两名身亡。现场发现两具被电火烧的焦头烂额,面目全非的尸体,地上作案的工具便知是两名罪犯,尸体模糊无法辨认,天气又如此炎热就地掩埋,也算成全了他们,现场离赌鬼的墓场又很近,他们也就归宗认祖了,把他们送进赌鬼的墓场安家落户。
闲言少敍再说油嘴婆就成了无蜂王的一窝蜂,人生的水玲玲的有几分颜色,三十出头,四十不到,正是风的时候。生就的一张吹风嘴,点火的舌头,本名就没有人叫了。油嘴婆不管什么话一经她的嘴,可就变了味,能说天是圆的,地是方的。东村的羊生了一窝猪,西庄的馿下了一匹马,南寨的大伯哥拐走他的弟媳妇,北屯的小叔子带他嫂子下扬州去了。添油加醋,无中生有,还被他说的圆圆哗哗,绘声绘色,有板有眼,神乎其神。神话和传奇故事说的更不少,南京七月下了一场大雪足有三尺深,冻死十几万人,黑龙江的腊月热的人直流汗,街上扇子买不到……。
总之这个女人到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招来光蛋的喜欢,好人无不厌烦。她还生着两条飞毛腿,不管是街头巷尾发生什么事,她总是第一个赶到。她不仅如此还生了一双千里眼,两只顺风耳。天下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成了天地通,最看家的本事有二;老人听信她的话不去投井就去跳河,青年人听信她的话三天不要准会离婚…。那第二个本事就是勾男人,让她自己说她会念咒,只要念到哪个男人的名子差半个时辰不到必定倒地身亡。今天就让她碰了一个丁子,跟常洪财说了一句笑话,竞被他说了个不是,好,老娘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白媛你个小女人,我定要你好事难成。
有顺口溜一首为嘲:
她知道,天上能有几颗星,地上能栽几棵葱。
水里能有几条鱼,山上能长几株松。
林中能藏几只鸟,庙里能养几位僧。
一群大雁云中飞,能知几只母的几只公。
有人跟她来抬杠,她骂人家屁不通。
油嘴婆尾随着白媛的身后一路跟踪见她果然进了常洪财的家,心中暗喜道:“根有根生,苗有苗长就连蚂蚁也不绝后。我还没死就有了传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有状元的徒弟,没有状元的老师。由此可见小女人比我利害,一山不能藏二虎,青龙镇是我油嘴婆的领地,容不得她如此猖獗,务必给她点颜色看看,否则,她就不知道老娘是个开染坊的,干这一行我是她的掌门人,决不能让她决腚看天而有眼无珠,目中无人。”油嘴婆想到这里,主意拿定便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家拿了一把锁,轻轻的脚步来到常洪财的家门望屋里瞧去,屋里的灯还是亮着的,电视还在放着。她自以为得计,便将常洪财是大门给锁上便慌不择路,急急忙忙向何强的家跑去。
她来到何强的家门推了推大门,门上了拴,她便用力叩起门来,何强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看着电视,白媛从天刚放亮就离家出走,早出晚归也该回来了,近日来她的心神不定恍恍惚惚,自从常洪财闯进我家,岂难道招了鬼,他果真如此要赌我的大美人?因此心里乱呼呼的,他听到了敲门声便高声地:“来了,来了。”
何强跑向大门道:“我的宝贝你可回来了。”
何强开了门还未来得及看人,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还火辣辣的“放屁,忙中偷闲时你用得着我,小女人来了早就把老娘忘在脑后了。你忘我也忘了,怎么又喊起宝贝来了,我是你婶娘,官复原位,没老没少的东西。”
油嘴婆骂咧咧地闯进院内。何强不高兴地问:“你来做什么?”
油嘴婆酸溜溜地说:“给你送货来了。”
何强不耐烦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不能说两句人话吗?一张嘴满口的草气,送什么货?不要问我也知道你是烂货。”
油嘴婆笑嘻嘻地说:“我说老天爷有眼,这也是报应,绿帽子我给送上门来了,这是第一批样品,往后我会源源不断地给你送货上门,小女人真有本事。”
何强听到这里如平地雷声,脑子就要炸了,疑神疑鬼定生灾,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于是他央求道:“我说婶娘,路旁说话草中有人,墙有三耳,进屋里说吧。”
油嘴婆笑道:“好话不避人,避人无好话,小子这回你的绿帽子戴定了,不怕,戴不完盖两间仓库,有了粗粮养猪羊,有了细粮孝爷娘,往后,何强你的日月可就好过了。”
他们进了院子,何强迫不及待地问:“大婶,有话请讲。”
油嘴婆把手一伸道:“拿来。”
何强问:“拿什么?”
油嘴婆道:“通风报信的辛苦费。”
何强问:“多少钱?”
油嘴婆把两个手指一伸道:“二百,两张票不算多,拿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交易不赊帐。”
何强惊讶地说:“一句话就这么贵?我只听说过一言九鼎,今天又出个一言千金这个狗屁洋词,打巴子尻锄杠你真狠。”
油嘴婆把脸一撩道:“说老娘狠还没有几个,好,好,钱留着吧,你多买几丈绿布多做几顶绿帽子。”
油嘴婆说吧转身欲走,又回过头来愤然道:“老娘明天早上6点准时免费做你的宣传广告,三个小时保证让整个青龙镇家喻户晓。那时候你个绿头王八蛋就是捧着2000元钱跪在我面前喊我是亲娘也就晚了,泼水难收。”
何强慌了连声道:“我给,我给。”
油嘴婆骂道:“不娶你妈,不喊我是爹,贱种。”
何强无奈只好给了油嘴婆200元钱,油嘴婆接过,见钱眼开,她笑道:“这把鈅匙你拿着跟我走。”
何强问:“去哪里?”
油嘴婆道:“你急什麽,让他们大战几个回合,人困马乏的时候正好拿他,还有,明天你还得陪我一把锁。”
何强道:“金锁银锁陪得起。”
油嘴婆道:“金银都不要,再给一百元钱就来个张清的老婆一丈清。”
何强心里十分恼火,面前的这位女人那是一个马蜂窝戳不得哇,惹了她小的骂你个三天三夜,大的非弄你个身败名裂。她会给你制造出许许多多的麻烦,可以说他是厉鬼,她是能让人家破人亡。
正是:
招鬼容易退鬼难,因为那鬼时时刻刻在纠缠着你。
要想不与鬼纠缠,还是当初不和鬼打交道。
因为你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鬼气,
那鬼是嗅着鬼的气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