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巾被揭开后,地上跪着的俘虏全部被离风和离洛押解到地牢里。这些人进了地牢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当即知道上当了,悔到肠子青了半截。原来人家瑞王爷早设下了棋局等着他们呢。看来这次侍郎大人正是泥菩萨过河了。
刘仁一看黑衣人的真面目,吃惊不小。里面很多都是他的同僚。其中几个还是兵部侍郎的心腹。难道这兵部侍郎另有所图?不等刘仁想清楚,云兆洋已经先声夺人:“刘统领,这件事攸关本王性命,所以本王希望你可以在朝阳殿上将所见所闻据实以报。”
明明是该求人的事,从云兆洋嘴里说出来,却是理所当然的。刘仁拱手道:“下官明白。请王爷放心。”
“嗯。”
“如果没事,下官要回去复命了。”
“好,本文王还有要事处理,恕不远送了!”云兆洋现在只想看看身边的楚翘怎么样了,哪有心思理其他的事情。
刘仁带着禁卫军离开后,德叔交代一些胆子大点儿的下人来后院收拾残局,浓重的血腥味才稍稍散去一点儿。
云兆洋将楚翘全身打两个遍才放心。拉过她的手,温柔的牵着,站在冷一飞近前:“一飞,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一双璧人灼伤了冷一飞的眼。原本他以为降为五夫人的楚翘会憔悴不堪。原本想来看看她好不好。原本他想对她说,没关系,如果她觉得王府没趣,冷月山庄随时欢迎她去。原本他想说,既然与兆洋只是合作关系,她是否可以接受自己。
可是现在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冷一飞叹息的苦笑,执拗的撑起最后的傲气,与风月无关,“楚翘要查的事有消息了。”如此解释,不着痕迹。
“进去说吧。”云兆洋牵着楚翘走在前头,冷一飞走在其后。他身后的孤影看着主子的寂寞,又瞧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一双人,心里也替主子无奈。
客厅里,云兆洋和楚翘仔细听着冷一飞带来的消息。
“据探子回报,楚夫人王桂芳与兵部侍郎温静臣乃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人曾经定了亲事。可是后来王氏家族举家南迁经商,后来因经营不善,家道衰落下去。温王两家彻底失去了联系。后来王氏嫁了人,可并不幸福,夫家因她生了女儿休了她。直至遇上楚将军,进了将军府,日子才算安稳了。后来在京城遇到已经出任兵部侍郎的温静臣。两人逢每月的初八都会在城内的海云观见面,至于内容,不得而知。”冷一飞停下,喝着楚翘制作的菊花茶。冷香入口,回味绵长。这茶如其人,果然不假。
“那他们与楚凌霄呢?有关系吗?”楚翘有些急躁。
冷一飞勾唇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笑。很好看,楚翘看得愣在原地。虽然舞邪那妖孽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笑的也很妖娆。可是冷一飞的笑,就像水落浮萍,轻盈激荡,给人一种心痒痒的感觉。
“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什么?”
云兆洋和楚翘齐齐的问。两人又同时有默契的住了口。
“温静臣与鹤舞国的信件往来。”
孤绝将一部分书信呈给云兆洋过目。楚翘在一旁,灵光闪过,“你是说,温静臣的通敌证据被楚凌霄发现了,然后被他陷害,在鹤舞国与云翔国的战争中受伤失忆了?”
“基本上是这样。至于楚凌霄怎么被舞邪救了,这其中的曲折只有他自己知道。”冷一飞点头。楚翘的心思总是这样细腻,他越来越欣赏这样智慧的她。可惜他晚了一步。眼光停留在她的芙蓉面上,冷一飞一时黯然。
犀利如云兆洋,怎会看不清好友对楚翘的动向。如果是其他的东西他可以让,可是唯独楚翘不行。
客厅内暗波流动,浅浅的心跳声夹杂在里面,非常的诡异。
楚翘也觉察出一星半点的尴尬,抬眸望向冷一飞,“楚凌霄他们还好吗?”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感觉有个哥哥还是不错的。或多或少因为楚天霖的关系,她总会不经意的想为楚家做些事。
“他们很好,我安排他们明日秘密返回京城。”冷一飞的安排,楚翘报以感激。眸光涌动着情绪,轻轻抬着黔首,向他道谢:“多谢冷庄主鼎立相助,才能令他们二人安稳躲过这一劫。”
“夫人不必客气。”冷一飞看着楚翘,心里流淌着淡淡的惆怅。想罢,起身告辞:“时间不早,冷某先告辞。京城的几处商铺事宜还待我去定夺。暂且先行回去。”
云兆洋和楚翘起身相送,冷一飞带着孤影、孤绝离开瑞王府。
送走冷一飞主仆,云兆洋和楚翘回身进的客厅内。两人坐着,四目相对,谁都没话说,气氛尴尬沉闷。
云兆洋起身,朝楚翘走过来。
“翘儿。”他深情的唤着她的名字。楚翘心中动容的起止一星半点儿?可是楚翘,这个男人真的可以要吗?当他皇权在握,身处六宫时,你还可以这样淡然自若吗?
心肃然冷却,理智的思维回笼,楚翘站起,卷翘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对云兆洋俯身,“王爷,明日早朝还有一战,今夜该好好休息才是。楚翘告退。”
明明看见她眼中情动的光波,云兆洋如发现宝藏般欣喜,可是下一瞬,却在她冷淡的言语中止住了向她走去的脚步。疑问充斥在鹰眸中。
不待他反应过来,楚翘已经带着外面久站的玉玲回永宁院去。室内桌椅飞灭破裂的声响划破夜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