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问他自己?”贺老愤怒的眼瞳迸着凌厉的冷光,扫了斯易一眼,又看向一脸无谓淡漠的顾若凝,他并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没想到他们这么肆无忌惮。
有些痛心的闭了闭眼:若凝,非要闹到鸡犬不宁吗?
斯易先是怔愣了一下,捕捉到贺老的眼神,心下便已明了,却不想去做任何的解释,一双眼睛里,倾注的是对顾若凝的深情爱恋,和那一抹得不到的忧伤。
“斯易,你说,怎么回事?”贺爵娅拧起眉头,森厉质问向他,她知道爷爷从不轻易的无故动手打人的。
收回视线,他看向贺爵娅,他很清楚,他的妻子除了那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她很好,只是他清楚自己的心,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顾若凝。
“对不起,我爱若凝。”似乎花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对她是有愧疚的。
贺爵娅惨白的小脸,由青绿又变成了灰白,然后被怒气涨得通红,“啪!”狠狠的甩给他一巴掌,淬砺的响声,也伴随着自己的心碎声。
她那么缠他,磨他,不让他有一丝机会,再接近顾若凝,没想到两人旧情复燃了吗?
贺爵珉眉心霜锁,冷冽的直直的看着斯易,两手握起的拳头,已清楚的表现出他的不悦。
斯易的嘴里猩红一大片,俊皙的左脸高高的红肿起来,撇过去的头,缓缓再移过来,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不似以往,今天全都吃完了,顾若凝优雅的起身,冷冷的没有去看他们,准备离开餐厅,不等贺爵娅发火,贺老猛地暴声一喝,“站住。”
顾若凝顿了步子,却没有转过身,贺老继续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其他三个人都看向那个冷傲的背影,有担忧,有愤恨,有莫名的复杂。
顾若凝幽幽转过身,环视了他们一圈,清眉淡挑,漠然道,“不如你算算一个斯易值多少钱,然后直接把支票给我,我跟斯易之间就会一刀两断。”
“你说什么?”贺爵娅愕然,没想到她会拿钱去衡量斯易。
听到那样的话,斯易胸口一窒,眸子里瞠满了心酸的伤悲,呵!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贺老紧抿着唇,看着她半天不语。
“钱,我爱的是钱。”她闪亮的大眼眨巴着,对着贺爵娅含着一抹讥冷和不屑
整个餐厅里持续着僵持的气氛,顾若凝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走了。”
“爵珉,给她一张,任她填。”贺老突然急声道
“呵呵……老爷子真是大方。”顾若凝轻漫的一笑,最后,她严肃的做出承诺,“昨天是个意外,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不过也请某人自重。”
冷厉的眸光一收,她转身漂亮的走。
依稀记得,这是她进入贺家以来,第二次咧嘴笑。
第一次还是捉弄孔少凌的那个生日晚宴上,却都不是开心的笑。
那样不达眼底的笑,直教贺爵珉从心尖上疼。
贺爵娅满眼的嫉恨,满心的怒不可揭,可幸好爷爷还是帮自己的,瞪了顾若凝一眼,冷言嘲讽起斯易,“看到了吧,你在她的心里,是轻易可以用钱打发掉的可怜虫,爱?可悲的爱。”
她有点怒其不争,恨他竟然还念念不忘,当他这个老婆是死的吗?
顾若凝刚钻进车子里,包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扫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轻按了下,无力的“喂”了声。
“若凝啊,报纸上是真的吗?”谭娜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也只是关心一下
“那是个意外。”
“哦,那你外公……有没有为难你们?”
“呵呵,钱便能打发一切。”顾若凝涩涩冷笑,是啊,钱能做到人都做不到的事。
只是这次,钱把她给打发了。
“那我们中午一起喝茶吧,顺便你帮我想想追少凌哥哥的计划。”
顾若凝闷“恩”了声,只觉得胸口有些闷闷,那个她的前夫……
收了线,车子滑出去,脑袋里蹈出斯易几次三番的约她,给她打电话,她实在是被烦极了,才去了海边。
他以为她还喜欢薰衣草?
他以为她会做别人的第三者吗?
他以为她会毫不在意与他重来吗?
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
她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顾若凝,他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斯易,自私莫过于他。
家有千金娇妻,还对她穷追不舍,非常的愤怒之下,所以她毫不留情的揍了他一顿。
……………
在冷窒的办公室中繁忙的度过了一个上午,顾若凝戴着超酷的墨镜,出现在和谭娜约好的酒店里,后面的保镖,寸寸紧跟着。
不耐烦的淡扫了一眼,却发现换了一帮人,不由得暗咒了一声。
服务员推开门时,谭娜的笑声,也响了出来。
迎面见到那抹高大而挺拔的身影,身子微震,大脑有些脱离不受控制的轨道,感觉脚步轻盈如浮云,不知何处。
“哎呀,若凝,你来啦?”谭娜欣喜的站起身,应过去,瞥过她身后跟来的两个保镖,眉头不悦的蹙起,“他们……?”
“你们出去吧。”顾若凝低声命令。
“对不起,顾小姐,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一个黑衣魁梧男,表情冷硬的低头说道。
顾若凝皱皱眉,脸上已笼起薄薄的怒气,一见情形不对,谭娜及时拉她坐上圆桌
“顾小姐,你好。”孔少凌淡漠的道,礼貌性的向她伸出了右手。
顾若凝看看他的大手,又看看他的脸,随即,扯出了一抹苦涩凉凉的笑,她淡声道,“孔总,好。”却没有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就这样的疏离拉开彼此,原来他们也有如此陌生,遥远的距离,即便以前,他也不会这般,想想心脏倏地钻锥似的痛。
“哎呀,你们干嘛搞这么见外,都是朋友,不是吗?”谭娜很不满的嗔怪他们,被他们两这陌生的客套,扰得心口不舒服极了。
“娜娜,吃饭吧,我肚子饿了。”顾若凝坐到旁边的空位上,故意叉开这‘陌生与朋友’的话题。
这样陌生也好,谁放不下,受伤的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