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命丧斧刃事件的第二天,吾莉娅就被莫名其妙的调去洗衣服了。
对女人家来说,洗衣服自然不算是件难事,但对于吾莉娅这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习惯了各行各事用科技化来解决的‘天才少女’来说,可就这边不对,那边也不对了。
“啊~”尾音还未拉长就传来‘噗通’一声巨响,再听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吾莉娅像只狼狈的落汤鸡一样踉跄地站在水池边,两手扶着池沿,水如柱般自袖口哗啦啦地又流回了池子里,头发湿漉漉散趴趴贴在头上。
吾莉娅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水珠,低咒一声,“该死!”
“哟~,这倒是谁呀?”
循着嗤笑声,吾莉娅转看过去,就见两只妖艳的孔雀幸灾乐祸的笑得合不拢嘴。
吾莉娅秀美一皱,抿着唇,暗忖着,老娘她现在心情欠佳,那两只孔雀现在最好别来惹她,否则,她一定会让她们好看!
“哎哟哟~,瞧瞧这到底一身是什么装扮呀?真是稀奇。”拓跋贝琦掩嘴巧笑,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幸灾乐祸。
真是物以类聚,连说话的方式都这么雷同。
“本小姐我高兴,怎样?不行吗?”吾莉娅背脊挺直,扶着池沿小心翼翼的跨出水池,双脚落地时,还用力前后甩了甩淌在衣服上的水,而水珠自然就飘向了几步之外的两只孔雀身上。
“啊~,”只见两只孔雀惊慌的忙着跳开,却仍逃不过吾莉娅故意甩出去的水渍。
“你干什么?”沉不住气的沙伊娃立马恼羞成怒。
吾莉雅斜睨了她们一眼。
问的竟是屁话!这不摆明的吗?不弄得你们一身脏水,姑奶奶她干嘛耗费力气去甩袖子?天晓得,这身衣服浸水过后该死的重死了。
呃,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被水池里的衣服给拖了进去,洗衣服顺便也把自个儿也洗了。
“你看你,弄得我们一身脏水。”拓跋贝琦也发起飙来,气势可就比沙伊娃厉害多了。
“关我什么事,是你们自己要站在那边的。”吾莉娅嘟囔着,再次前后甩了甩衣袖,立马,藏在衣袖内的水争先恐后的飞向两人。
“你!”沙伊娃闪躲不及,又挨了一头一脸水渍,“你这贱婢……”
“贱婢?”吾莉娅停下甩袖的动作,口吻平淡如水,眼神却阴鸷的射向两人,“请问你是在说谁?”
“当然是说你,你……”
“我?”吾莉娅指了指自己,滴溜溜的双眼轻蔑的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将两人看了个遍,“请问你们是比我穿得好,还是比我吃的好,或者是比我住的好?亦或者……”吾莉娅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两人手中端着的木盆,盆里有刚喜洗好的青绿野菜,“可以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不用做这些‘贱婢’做的粗活。”
两只孔雀霎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四只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吾莉娅,想着是不是应该将手里的木盆砸过去泄恨,“你……”
“我?”对方一开口,吾莉雅立马接过话茬,似乎根本不打算让对方有机会反驳,“我有比你们穿的差、吃的差,住的差吗?我见着你们需要行礼吗?”
“你你你,我我我……”两只孔雀继续瞪眼,却说不出整句话。
“什么你呀我的?先声明,我可不记得有跟哪两只孔雀很熟来着。”吾莉娅无比悠闲的左拧拧衣角,右拧拧衣袖。
“孔孔孔,孔……”
“不是孔孔孔,是孔雀,OK?”吾莉雅满眼得意。
看着两人被气得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绿的脸孔,她的心底乐得开花。
敢在她心情老不爽的时候来找她的茬?哼~,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天才少女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吗?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拓跋贝琦毕竟年长,城府又极深,不过须臾就找着了被气飞的魂儿,怒狠狠地瞪了眼狼狈不堪却依然显得轻松自在的吾莉娅,“等证据确凿之时,我看你这个宋朝来的探子还能怎逞口舌之快。”语毕,唤来沙伊娃,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样?
吾莉娅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时片刻回不了神。
她都准备好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只骄傲自满的孔雀的说,怎地不过才刚开场人就落跑了呢?
不过——,
“喂,什么证据确凿?什么宋朝探子?。”吾莉娅嘟着嘴嚷嚷。
她本籍满族,算是女真的本家好不好?!居然自动给她安个‘宋朝来的探子’?什么玩意儿嘛。
哼~,下次最好别再自作聪明的犯到她头上来,不然,她绝对会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 * * *
夜幕甫才降临,草原上已不见了牛羊的踪影,连原本四处活动的人影也逐渐回了自己的毡帐。
“什么?”一记惶恐的尖叫声自女奴帐外不远处传来。
吾莉娅歪着头掏了掏耳朵,“阿萝娜,我发现你的分贝真的很高耶,唔,不过音质倒还清澈。”陶完耳朵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下颚,“若是加以雕琢的话,说不定会荣登世界女高音歌唱家榜首哦。”
“什么粪背?”阿萝娜本想问清楚,但转眼又拉长了脸,“谁跟你说粪土来着……”
粪土?
吾莉娅无辜的看着跪蹲在身侧的阿罗莎,她何时提‘粪土’两个字了?
“米娅姐,你没事干嘛去惹拓跋贝琦她们啦?”
“我没有。”吾莉娅说的理直气壮,“是她们故意来找我茬的。”
“她们只是爱耍嘴皮子,你何苦跟她们一道起哄呢?你不知道,她们虽然跟我们穿一样、吃一样、住一样,活也同样不少干,但是,”阿罗莎顿了顿,“但是,她们是有男人保护的呀。”
“有男人保护?”了不起哦?
“嗯。”阿萝娜点了点头,思索一下后,便侧过身来躺在吾莉娅旁边,“我们女奴的身份与人不一样,若是没人看上的女奴就很有可能会沦为众家的陪寝,但若是有男人要了女奴去,那么那个女奴就不会被两个或者三个,甚至更多的男人糟蹋。”
什么叫没有男人保护的女奴就要沦为众家的陪寝?
吾莉娅侧过脸看着鲜少露出苦涩的双眼直盯着夜空,一眨不眨。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感觉那双苦涩的眼眸又夹杂了不共戴天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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